当时闻鸢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找一个全身名牌,黑衣黑裤,且书包上挂着幼稚玩偶的男性。
这种男性在其他学院一抓一大把,但幸好他跑到了经管院——潮人聚集地兼精英新手村。
这里的学生可谓是谈笑有老钱,往来无穷逼。
起手虽然不一定是高定西装,但故作松弛的紧绷感一定要拉满。
闻鸢抬着根钢管,怒气冲冲地走在一众香水间。
那些高奢豪氪玩家纷纷驻足扭头,时不时跟同伴蛐蛐一两句。
被饥饿控制大头的闻鸢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只想找到外卖贼,和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中门对狙。
当然他也可以放下外卖原地投降,这样闻鸢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获一份凉掉的外卖和一颗普度众生的圣母心。
视线在往来的人群中逡巡,直到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闻鸢抬头,看到一个全身着黑的男人正越过她往前方走去。
他面无表情地双手插兜,就连撞到别人都毫无表示,只顾走自己的路。
经管系也是神人多。
闻鸢有要事在身,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这件事就算揭过了,可谁知闻鸢撇头一看,正巧看见一个圆形玩偶在他书包侧面晃悠着。
蠢萌的表情神似唐钰说的那个什么蛋仔。
闻鸢顿时精神一震。
好啊好啊,还真是王八退房——憋不住了。
闻鸢把管子一横,朝那个人中气十足地吼道:“把外卖还给我,你个杀千刀的小偷。”
说实话,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自带扩音器,那一瞬间,所有行色匆匆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除了那个男人。
“唉,那男的!站住,别动了听见没有?”
当事人仍然继续走着。
闻鸢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尴尬,仿佛一场双簧剧却只留她一个人在舞台上表演。
所以整体效果不像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反而更像精神病网红直播发大疯……
苦哉苦哉,小女子脸都丢尽了。
她气急败坏,露出反派的狞笑,抓起管子冲过去,一边拧住男人的衣领,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我让你别动,你聋了吗?”
男人像刚刚反应过来似的,上下打量闻鸢一眼,似乎在确认她的危险程度。
“我认识你?”他连疑惑都带着冷漠。
见状,闻鸢动之以情,晓之以情,归根结底就只传达一个主旨:
把外卖还给一个快要饿死的穷逼女大学生。
男人冷脸听着。
其实闻鸢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因为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反馈。
“你认错人了。”他木然地说道,语调平得像个ai。
“啊?”闻鸢懵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那个人似乎并不想多做纠缠,但在听到泽诺呼唤闻鸢的声音之后,又立马把身体扭了过来。
这一次男人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与之前截然不同。
身上弥漫着九分紧张,十分戾气,还有一百万分的危险。
而导致这种转变的人似乎是泽诺。
闻鸢突然有点担心这个人身上是不是绑了什么烈性炸弹。
正当她思索如何应对时,泽诺却一反常态地走到了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
“对不起。”
没有人比闻鸢更清楚这句道歉的含金量。
换做平时,闻鸢早就在心里笑得恭喜发财了,但目前她没空理会泽诺。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对劲。
毫无预兆地,那男人往前大跨一步,闻鸢下意识地按住他的肩膀,但却没撼动他丝毫。
在距离泽诺只有半尺时,他身上的危险陡然变为铺天盖地的杀意。
而闻鸢在那时也瞥到了他从衣内抽出了一把匕首,顿时脑袋炸开,扯着嗓子吼道:
“泽诺,跑!!!”
“他要杀你!!!”
好端端的钢管侠就这么串台成了大逃杀。
好在作为道具的钢管无论在哪部电影里都同样坚硬好使。
闻鸢当即挥舞着管子朝那男的身上砸了一下。
好消息是砸中了。
坏消息是伤害为0。
更坏的消息,泽诺在跑的过程平地摔了。
……如何呢?人生的链子快被泽诺掉完了。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时候,那刀子离他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
闻鸢脑子一热,上前推开泽诺。
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推开泽诺的力会带着她向反方向倒去,这样她就不会被误伤。
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惜她忘了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做“惯性”。
这股磅礴的力量正以摧毁性的速度拉近匕首与她的距离。
5厘米,3厘米,0厘米,-5厘米。
其实一开始闻鸢没有感受到疼痛,因为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了,腹部的神经元信息还没来得及传输到大脑。
等他拔出匕首时,疼痛就像水溅到油锅里,噼里啪啦地放肆起来。
她摸了一把腹部,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的血。
医学生的素养再一次警告她:
是时候躺下了。
这是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躺平却不用挨训的时刻。
也是闻鸢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原来像一张薄纸一样脆弱不堪。
泽诺在一旁泣不成声,手指颤抖地握住电话,接通后颠三倒四地一顿输出,根本不考虑对方有没有听懂。
“好多血……快点你们快点!!!她快死了,她要死了!她死了我怎么办?”
“我到底要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她,不可以……老天,为什么???!!!”
关键信息和地址你是一个也不说啊……无敌了。
闻鸢真怀疑他下一秒会说一句“她死了你们都得陪葬”这样的天龙人专属台词。
原本她觉得被捅了一刀算小事,刀口算不上太深,送医及时没什么大碍。
但如果救她的人是泽诺,那就另说了。
她真可能嘎在医院门口。
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福生无量天尊在上……
小女子不会命送于此了吧?
来个正常路人搭把手可以吗?
“华都大学西校区经管楼,从南门进更快一些。”
“目前伤者左上腹被匕首刺伤,伤口呈线性,长约5厘米,伴局部出血。”
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沈照,她不会认错。
闻鸢用力抬起眼皮,却只模糊地捕捉到一点轮廓。
腹部被人轻轻抬起,伤口处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闻鸢,别怕。”
他本人总带着一种奇怪的安全感和靠谱感。
温柔却有力量,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手指在他掌心微弱地蜷缩了一下,像是溺水者本能地抓住了浮木。
他立刻察觉,更用力地回握,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无声的安慰。
“我在,别怕。”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低更沉,像誓言,重重落在她心上。
闻鸢闭上眼,不再试图对抗那席卷而来的眩晕和疼痛,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和信任都交付于他。
意识沉沉浮浮,唯一清晰的感知是包裹着她的、带着草木气息的清香,和他始终没有松开的手。
那是她唯一感知到的、真实不虚的温暖港湾。
再次睁眼的时候,时间已是三天以后。
监护仪滴滴地响着,护士俯下身来问她身体有没有明显的不适。
闻鸢摇了摇头,只觉得腹部被人打了一拳,钝钝地痛着。
“手术很成功,如果没有并发症的话,大概三周就可以出院了。”
“我在哪个医院?”
“康泰医院。”
闻鸢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的问号。
这是给她干哪儿来了?
最近康泰医院距离他们学校少说都有10公里,按照常理来讲,她应该在更近的市属医院做手术。
护士温柔一笑,“泽诺先生觉得那里环境不好,就安排您术后转院了。”
“请您放心,康泰一定会给您最专业最温馨的服务。”
好了,请停止,这里是医院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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