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很坦然,他的眼睛本来就大,所以不怕姜小海坠进去时卡住大饼脸。
姜小海正在酝酿要说的话,比如谈恋爱不能耽误学习,在一起可以但不能亲嘴上床,可酝酿着酝酿着,姜小海的腰腹部一紧,两只手极其有力地勒住她的腰,脖子上多了一个肉锥子,侧头一看,原来是顾一一的下巴。
姜小海心头一颤。
顾一一的手不安分地游走着,从姜小海的腰腹到胸脯,直至从纽扣的间隙伸进去,越矩地在姜小海身上盖着手印。
曹宇的眼珠子都快滴溜出来了,普通的女生朋友,要好的可以拥抱牵手,挽着胳膊一起上厕所,但像顾一一这式的,直接滑手进去的,可不多见。
曹宇本来像小学生一样晃身体的动作停下来,眼睛也顺着顾一一的手,看向姜小海开着的那粒纽扣,还是说纽扣没开,而是被顾一一的手挑开了。
顾一一极其亲昵地贴着姜小海的脖颈,一点点深压着姜小海的皮肤,脸部的丝滑感在姜小海脖子上留下奇异的感觉,浑身毛嗖嗖的。
“你好香——”顾一一贴着姜小海的耳垂,温文耳语着,牙齿还轻轻碰了一下姜小海的耳垂,声音像棉花糖一样,两只手掬着姜小海的腰身,越掬越紧。
姜小海感觉喘不上气了。
其实,如果不是喘不上气,姜小海还希望顾一一多抱一会儿。
顾一一,这么长的时间,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曹宇的身子向后仰去,一个趔趄,椅子倾倒在地,落地的瞬间,被曹宇矫健的伸手抓住,曹宇把椅子扶正,放归原来的位置,他立刻离开了姜小海坐的地方,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尚思凡的眼睛悄眯瞥了一眼,看见顾一一的手从姜小海腹部敞开的纽扣伸进去,在里边乱来,尚思凡推着顾一一的肩膀,不是很用力,但是很抵触,本着保护姜小海的目的,尚思凡用厌恶的语气说:“你把姜小海勒死了,她要窒息了!”
顾一一没理会,继续变本加厉,脸庞在姜小海脖子处蹭了蹭,“你像汤圆一样,又软又糯……”
仿佛带了重低音耳机,过滤掉教室里其他杂音,姜小海的耳朵和心只能听见顾一一的声音,像黄油煎了酥饼,一个字一个字地吹进她的耳朵里。
因为姜小海坐的地方在窗台,顾一一从身后抱住姜小海的时候,姜小海更成了教室里的视野盲区,姜小海坐在椅子上,纽扣开的位置也在桌兜以下,顾一一手上的动作根本没人看见。
除了尚思凡和曹宇。
姜小海面色潮红,一种酥酥软软的力量要从身体里冲出来,她甚至有一瞬的冲动,头低一点,毫不顾忌地吻上去,就当没有旁人。
但就在姜小海凑上去的刹那,她突然警醒,场合不对。
姜小海作势把头一拧,示意顾一一走开,“你下巴太尖了。”姜小海挣脱着,脊背一扭一扭,像只黄鳝。
顾一一的手从姜小海衣服里退出去,趁着站直身体前,在姜小海面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好姐妹之间的亲亲。
可顾一一把握着分寸,即使她想,也不能再做更过分的举动了。
尚思凡在一旁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等顾一一识趣地离开,问姜小海:“你怎么会和顾一一那种人来往?”
姜小海低下头,把那颗开的纽扣重新扣好,她看了一眼黑板,黑板上的字像蒸笼里的热气一样,虚头巴脑地往上升腾,她感觉自己要热化了,还是说视觉疲劳,看不清东西了。
姜小海拧开杯子,嘴唇贴着杯沿,第一下的时候,被杯子里水的温度冰到了,三九寒天的,喝这么凉的水,谁都会受不了,姜小海停顿了一下,尝试喝第二口,冰水从喉咙滑下去,沿着食道和胃壁,一点点冰冻,像刚化冻的溪流从火山喷发后的岩石上趟过。
喝完杯子里的水,姜小海看回黑板上的字,好像在一点点变正常,线条清晰了,写的什么内容也能读懂了。
再回到尚思凡刚才的问题,“你怎么会和顾一一那种人来往?”
姜小海一度掩饰过这个问题,顾一一不理她,也顾忌自己的形象,下课大声讲话,总是以一个不讨喜的形象出现,姜小海也为了面子,站在顾一一的敌对阵营。
可姜小海确实一直在伪装。
她只有在自己内心,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顾一一的影子填的满满的,没有特殊的理由,源自一种欲望,一种感觉,她把顾一一囚禁在心里,现在也被顾一一囚禁着。
“我不知道,是她来找我的,我对所有人都一样的。”姜小海回答。
姜小海依旧选择了掩饰。
在姜小海眼里,顾一一有些地方还做得不够,不够让姜小海觉得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宣布两人的关系,即使是以开玩笑的方式。
高一下半学期的家长会设在期中考试之后,曹宇晋升班长,脖子上垮着学生卡,站在门前,给前来开家长会的家长引路。
姜小海的妈妈也来了,曹宇老早就注意到,等姜妈从前门过时,曹宇问:“你是姜小海的妈妈吧?”
姜妈一脸惊奇,抬头看着面前的小伙子,“你怎么知道?”
曹宇礼貌地笑着:“我看见姜小海放学,你接过她。”
姜妈倒是很欣赏曹宇,站在前门口和曹宇聊了好多,曹宇也极尽配合地解答一切,像对待自家老人家那样。
姜小海从后门进来,晃悠了一圈,贸然发现曹宇站在前门口,和妈妈在聊些什么。
曹宇抬头,看见姜小海的一瞬,目光冷下去,沉进暗夜谷底的冷意,会被人误以为敌视、愤恨。
姜小海心里有些难过,曹宇以前对着她时永远炽热而真诚的眼神,现在换做相反的目光,姜小海以为妈妈和曹宇说了什么坏话,让曹宇对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
此后,曹宇经常站在前门口打点一些班级事物,比如:组织大扫除;把教室的花搬出去晒太阳,晒好了再搬回教室;抬桶装水,去净水器下接满水,再叫几个男生抬回教室……
每次曹宇从讲台上过时,目光都会向下凝视,也会不经意就看向姜小海。
姜小海就坐在位置上,手里攥着笔,沿着曹宇的路径,盯着曹宇敌意的目光,从门口看到窗台边,看着曹宇把花盆放好,两个人都面无表情,仿佛藏了一肚子的隔阂。
家长会后,班里要打乱座位,重新排序。
班主任设置了排序规则:自由选座,依照名次,从班级第一名开始,第一名进教室选完座位后,再进第二名。
姜小海在班上的位次是十名左右,进来时,教室前几排还有大量的空位,都是面向讲台极佳的位置。
姜小海很快绕过前排,坐到了最后一排,靠近后门口的位置。
等所有人都选完座,姜小海从后边向前眺望时,只能看见人从众,黑板下半部分的字被人头挡住,姜小海只有抻长脖子,努力盯黑板上的字,才能勉强看到一些。
“该换眼镜了。”姜小海自言自语,把眼镜从鼻梁摘下来,擦着上边的晕迹。
配新眼镜,姜小海没有换镜框,度数涨了100度。
戴上后,黑板上所有字清晰可见,再加上抻脖子的动作,就可以将所有内容一览无余。
这是姜小海这辈子第一次坐后排,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甘之如饴。
后排有个好处,离后门口近,离后门外的厕所近,出去时不用让座,椅子往后一拉,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
教室后边的位置很空荡,也给了某些人可趁之机,可以游刃有余地从后门窜进来,悄无声息地从后边抱住姜小海,然后沿着脸和脖子磨蹭一翻。
姜小海的同桌是顾一一之前的女同桌,头发像刚破壳出来的雏鸡,乱糟糟,秃秃的,但模样很可爱,也算漂亮。
每当姜小海和顾一一耳鬓厮磨的时候,姜小海的同桌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习题册,头正对着桌面,目不斜视,仿佛一斜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怎么选前排去了?”姜小海问顾一一,此时,她的脖子上还圈着顾一一的胳膊,肩膀上担着一颗戴发箍的脑袋。
“前排没人坐,再说后排都被你们占完了,我也没地儿去了。”顾一一说着,伸出一只手,翻着姜小海摊在桌面上的习题册。
“那我下次给你在后排占个座儿?”姜小海问。
“不用,我给你占。”顾一一往下压着身子,把姜小海的脸蛋挤了一下,挤得姜小海变成金鱼嘴。
“你之前为什么没来?”姜小海瞥过眼睛,瞅着顾一一的侧脸。
“你说什么时候,这学期一开始啊?”顾一一像根本没放在心上一样。
“对啊,你好像翘课一个月了吧?”姜小海嗔怪道。
“我……病了……”顾一一说,眼神一瞬间的飘忽,很明显在撒谎。
“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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