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海也希望杭诺清醒一点,她的竞争劲头不是很足,班主任喊她去办公室她不去,班委竞选她也不参加,班上有人污蔑她收班费的时候私藏了一部分,不会办事,主题班会买水果分发,杭诺居然买了两个超级大的西瓜,没有刀,根本分不了。
而姜小海在这方面完全是碾压式的存在。
其实班主任第一次喊姜小海和杭诺去办公室,是想见见上一任班主任口中的左膀右臂,而姜小海没有通知杭诺。
准确来说,姜小海没有把新班主任的意思传达到位,所以杭诺完美错过见班主任第一面的机会,也没给新班主任留下好印象。
可怜的杭诺。
这不禁令姜小海想起昔日的一位旧人,顾一一。
顾一一也被班上学生议论过、孤立过,但顾一一不是能力不足而被孤立,是因为太美貌,又太特立独行才被女生孤立。
杭诺就完全不同,能力不行,体力不行,该学习的年纪却在练习钢琴,又不走艺术生的道路,姜小海真的没把杭诺放在心上,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是姜小海管理的对象。
周一升旗仪式,杭诺来迟了,瘦弱的身体披了一件大衣,脸色惨白,在国歌放到一半的时候,杭诺突然晕倒了。
姜小海站在第一排,是班级的领队,听到轰然倒地的一声响,连忙跑到队伍后边看,发现班主任已经和其他几个男生把杭诺抗走了。
“嘴唇都磕破了。”一个女生形容。
姜小海望着那群人远去的身影,又慢悠悠回到队伍前边,站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课间得知杭诺已经恢复了,是没吃早饭得的低血糖。
喝了两瓶糖浆,睡了一阵,人就好了。
姜小海回想自己猜测杭诺得癌症的想法,真是太邪恶了。
周末排练,杭诺脸色依旧惨白,“吴克群”给杭诺买了功能饮料,也顺道给其他队员各买了一瓶。
盛夏酷暑,体育场的温度能把人烤化。
“吴克群”选了两首歌,和杭诺合作编排到一起。
杭诺那天早上晕倒,就是因为头天晚上连夜编曲导致睡眠不足,第二天低血糖晕倒的。
听到这个真相,姜小海惭愧了一秒,又很快被“吴克群”的殷勤打的烟消云散。
“吴克群”给杭诺买了一只花,旁边有卖花的老奶奶,粉色的,插在竹笼里,单朵单朵卖,不知道什么品种。
姜小海连许嵩都不知道,能知道这花是什么品种才怪。
队里另一个男生,长得像王迅,就称他为“王迅”吧。
“王迅”找死般地也给姜小海买了花,买了十朵。
“谢谢你啊!”姜小海呲出笑容,把花放在自行车前筐。
离彩排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乐队成员集体翘课,在教学楼下的空地排练。
姜小海最近一次月考差点退出前十,班主任也提醒过她,但她因为乐队爱上了唱歌,最重要的是,弥补了小学时唱歌时的遗憾,那一句“轻轻捧起你的脸”,如果让姜小海现在唱,一定能稳稳当当地进节奏。
一些重要的课,比如数学,该上还是得上,这是姜小海给团队成员的建议。
数学老师总架起一副哲学老师的样儿,在公开场合多次说过姜小海。
“你们班姜小海……”数学老师的眼神四下寻找。
班上的学生齐刷刷指向教室前排的班长。
“哦,坐在这。”数学老师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单手插兜,俯视着姜小海,“你是之前靠年级第三那个?”
姜小海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心里还想着:“我考过年级第一,你没关注过吗?”
“姜小海。”数学老师抬起头,对全班同学说,“姜小海这个人并不聪明,她是靠勤奋才学这么好的,从数学单门科上就能看出来,考试题一难,她就不行。”
这句话,深深刺痛姜小海了。
她确实勤奋,一回家就写作业,能睁着眼睛的时候决不睡觉,拉屎的时候还在背书,能徒手画世界地图,并把每个区域的轮廓和首都标注出来。
数学老师嘴上是这么说,班上同学自然不信,都以为数学老师是在贬低学霸,以鼓励大家要勤奋努力。
可姜小海心里毛毛的,没想到数学老师这个细眉细眼的红胖子,也能一针见血地戳痛自己的软肋。
有个秘密,姜小海一直没给任何人说过,她的年级第一名的名次,是考年级第三名的时候被鼓励起来,信心倍增,才开始闷头苦学的。
可年级第三名的成绩是假的。
准确来说,她提前拿到了试题。
爸爸不知从哪儿搞来一份别的名校的测试题,比姜小海初中的月考时间提前一周。
姜小海做完那套题,过了一周,坐在考场上,发现题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在众星捧月下,她的虚荣心高度膨胀,得到了比别的学生强十倍的自信心,从此就一直排在前十名,再没掉过队。
提前透题的事,不止那一回,这次的月考也是,姜小海差点掉出前十。
因为数学卷子临时换了。
从以前按照惯例统一订购套题,变成本校老师自命题,这件事没有提前告知。
其他科目都没有换,只有数学这一科换了。
现在再看到数学老师那细眉细眼的胖子模样,姜小海很快就能联想到这次月考换试卷的事,数学老师名叫张庆宏,而这次换卷子后的命题人也是张庆宏。
张庆宏是数学组组长,学校用的练习册也是他联合其他老师一起编纂的,封面还拓着学校门口的标志性建筑。
姜小海开始害怕了,她也越来越努力,并成功把自己学进了医院。
离乐队彩排还有三天。
姜小海晚上会退出排练,在医院写作业,左手挂点滴,右手写字,脚下炜着热水盆,泡脚用的,妈妈给她准备的。
因为犯了小时候的毛病,支气管炎复发,医生说很严重,开了三只吊瓶。
打完就到凌晨一点了。
手上的针眼扎满,还有脚上。
姜小海的血管不好找,手上只有两条,脚上也有两条,挂在脚上的时候,有电暖炉烘脚,也是妈妈准备的。
这件事后来被姐姐传出去,给那些亲戚传达的时候变了个意思,把姜小海形容成了一个失能儿童,不会洗脚,不会吃饭,不会叠被子,只会学习。
要了命了。
从初二开始,姜小海的身体素质急剧下滑,连她自己都没预料到变化来的如此之快。
“你得加强锻炼。”爸爸陪姜小海打点滴的时候三番五次嘱咐。
夜里,姜小海肚子一阵绞痛,蹲在医院厕所里拉了五六次,妈妈帮她提着点滴。
拉到最后,只剩水了。
“急性肠胃炎,能住院吗?”医生戴着口罩,抬眼看着姜小海妈妈。
“不能,她要上课。”妈妈一口否定。
“那就再多挂一周吊瓶。”医生开了单子,让妈妈去取。
晚上,姜小海已经拉脱水了,医生来瞧过几次,用手背伸进姜小海领口,在锁骨的位置感知姜小海的体温。
“还是有点烫。”医生抬头,用手弹了弹输液管,“速度还可以再慢一点。”
爸爸帮姜小海调慢了速度,妈妈不在,有事出差。
姜小海疲弱地滑下去,整个人睡在注射室的椅子上,头枕在爸爸腿上。
“好重!”爸爸用手抬着姜小海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让她枕在沙发垫子上。
爸爸真是直男。
乐队彩排的时间定在周末早上八点,大家整装待发,“吴克群”让爸爸把家里的商务SUV开出来,把他的架子鼓和杭诺的三脚架钢琴运到现场。
大厅聚集了几百号人,热闹非凡,姜小海一直在练歌词,她摸了摸额头,有点低烧。
杭诺弹三脚架钢琴的地方在音响设备上边,专门修了一个高台,杭诺此刻坐在那里,向下俯瞰,眼神飘来飘去,直到定在姜小海身上。
姜小海的眼神也飘来飘去,她也想找到某个人,然后把目光定在那个人身上,但很明显,那个人没有报参赛节目。
顾一一现在这么用功了吗?
姜小海练了一会儿,“吴克群”去排队抽号,人太多,“吴克群”又回来练架子鼓。
广播通报:“‘我的梦想组’队员请速来抽号区抽号……”
姜小海看了一眼正沉浸式打架子鼓、摇头晃脑的“吴克群”。
唉,靠不住。
还得班长来。
姜小海替组员去取了号。
真他妈的好手气,01号。
队员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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