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夫妻二人正叙话用餐。
云母有些担忧。
“老云,你说他们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咱们给的是不是有点少?”
云父给她盛了一碗汤,柔声安慰她。
“没事,男孩儿都糙,得穷养。”
“也是......”
*
此时山中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兄弟二人还浑然不知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被丢出来得太过匆忙,两人准备盘点一下家里给他们整理的东西,再从山下的小镇里租辆马车,用个饭什么的。
两人翻遍了玉佩,几套换洗的衣物,常用的伤药,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装着地图的盒子,还有碎银二十两。
“......”
两个从小到大虽然谈不上出手阔绰,但也从不为身外之物烦心的公子哥陷入了沉默。
云修云感觉这一天自己已经被打击的开始看破红尘了,他看了看云修泽的二十两,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十五两,在诡异的平静心态下,还是冒出了点疑惑。
“他们为什么多给了我五两?”
“......”
“也许......你在他们心中...算半个姑娘?女儿富养嘛......”
“......”
云修云崩溃的双手抱头,知道自己就多余这一问。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去哪儿?”
云修泽拍拍他。
“马车就别想了,买两匹马得了,跑得还快,佘渊那个还有半年,不着急,咱们先去找世叔吧,他走南闯北的行商,见过的人和知道的事都不少,地图如此瞩目,他肯定有所探听,我们先去问问他。”
云修云叹了口气,只觉得人生对他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不太友好。
“可他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谁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家。”
“我知道啊,他前两天还给父亲传信,想邀他小聚一下,现下肯定在家。”
“......好吧...算你厉害...”
三天后,一座还算是比较富裕的城镇里,两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狼吞虎咽的用饭,两人眉眼相似,看上去就是一对兄弟。
其中那个更年少些的,一把放下手中的碗筷,打了个饱嗝,悲愤地说
“本少爷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那村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大风天气连让我们避一避都不肯,一个个都跟躲瘟神似的,要不是找到一个破庙,还不知道我们要变成什么鬼样子呢!!”
云修泽也很难受,他喜洁,从小除了练武,就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的小少爷,你就知足吧,好歹马没嫌弃我们,还跟着我们呢...”
云修云沉默,开口感慨。
“...好马啊......”
云修泽要被自己这个傻弟弟逗笑了,点头附和。
“嗯,好马!”
饭馆中十分热闹,云修泽叫来小二结了饭钱,准备要两间房,再弄点热水洗漱一下,在等待小二找零的同时,他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
云修泽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他凝神细听,刚刚好像有人谈到了双生子?
听了一会儿,他又将刚刚小二找给他的铜钱推了回去,冲小二温和的笑道。
“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乍到,准备住上几天,只不过身手不大好,带的剑也是个幌子,不知最近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让我们有个准备,好别在无意间惹上什么祸事?”
小二的笑意真诚了几分,十分自然地将铜钱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一副仿佛十分为他们着想的样子。
“哎呀,两位客官有所不知,这最近啊,城里开医馆的唐家,一夜之间就被灭了门!!要不是第二天中午,城里他家的医馆都没人坐诊,着急的人家找上了门去,还没人知道呢!听说整栋宅子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大门处全是挣扎想要开门逃跑的尸体!!”
说到这里,小二似乎也感到有些害怕。
“邪门的很!那么大的火,别说是邻里间,就是再远一些,也应该能察觉到,可是就连值夜的人都没发现有那么一场大火烧了一夜,第二天开门的时候,还有一种火势刚刚熄灭的焦糊味,门也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个都没跑出来......”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云修泽沉声寻问。
“一个家族人那么多,确定没有人跑出来吗?”
小二摇了摇头,作贼似的小声说道。
“那一天是每月唐家举行家宴的固定日子,在外的子弟,无论多忙,那一天都会回家,官府的人统计过尸体了,一个都没少。
云修泽像是单纯的好奇一样,紧追着问道。
“那为何如此肯定是被灭门的?仅凭无人逃脱和没被察觉的大火吗?就不能是意外失火吗?”
小二搓了搓衣袖,左右看了看,弯腰低头悄悄地说。
“听说,有人在现场发现了镜双子的记号!虽然已经很久没听说过他们的事了,但那个记号用料特殊,从没有人仿造出来过!肯定是他们灭了唐家的门!!”
镜双子!
云修泽双眼眯了眯。
“他们和唐家有仇?”
“这谁知道!没准就是看不顺眼人家行医施德呢!!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两位客官这两天还是少往城北去的好,难保那对双生子还在不在这里!”
云修泽露出感激地微笑。
“好,我们知道了,多谢你。”
“嘿嘿,好说,好说,两位客官下次有事还可以找我啊。”
送走了小二,云修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云修云看了眼他的脸色,问道。
“唐家?是我知道的那个唐家吗?”
“世叔家附近十里还有第二个唐家吗?”
云修云被他怼的一哽,想起来他大哥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就会不太友善,他只能自我宽慰,又看了眼天色,提议道。
“现在天色还早,要不我们先去世叔家,商量一下对策再回来看看吧。”
云修泽神色沉凝的看着茶面上不断上下起伏的茶梗,沉默良久,说道。
“不,做好准备,我们夜探唐府!”
云修云哀嚎一声,如果是父亲他还敢反抗两句,可偏偏在经历了长时间赶路,又遇上狂风摧残的一天后,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决定的人是他总是装好人,但实际黑的心都看不见的大哥,他也不蠢,不能上赶着去给他说教,在哀嚎过后,还是埋头认下了这个决定。
于是一个神色平静,一个双目无神的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当晚,夜阑人静时,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唐府后门。
云修泽打量着这里,云修云疑惑。
“这不是看着挺好的吗?哪里像是被烧了?”
的确,唐府的外墙十分正常,就像是此刻院墙内的主人家还正在酣睡一般。
云修云走上前去,想要看看能不能翻墙,还没靠近,就被一种无形的屏障拦在了外面,他没有什么准备,撞了上去倒也没有喊痛,反而紧抿双唇保持安静,顺着这个屏障摸索起来。
云修泽由着他去,不一会,云修云回到他身边,低声说。
“整座宅邸都被围起来了。”
云修泽碰了碰那个屏障,低声念了些什么,屏障肉眼可见的泛起了一圈涟漪,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小口。
云修云随着他进去,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阵法吗?”
云修泽头也不回给了他脑袋一下。
“让你好好听讲你不听,这是结界,我们家也有,我刚念的是家里夫子教过的用来破界的咒语,等今晚回去,你给我抄上二十遍,背不下来就别睡觉。”
云修云有些低落,倒也没有顶嘴。
两人翻墙进去,看见院内的确被烧得满目疮痍,还有一些小院的支撑木都被烧断了,塌陷下来。
这里除了死物,毕竟还烧死了不少人,味道并不好闻,云修云皱眉捂着口鼻。
“既然外面有结界,为什么那些来寻医的老百姓和官府的人能进来?”
云修泽捻起了一些地上的灰烬,闭上眼单手掐了个诀,几瞬过后,他睁眼说道。
“这就是普通的火,没有灵力加持。”
他疑惑道。
“唐家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正常的行医世家,可他们本来也是隐世而居,十几年前才开始渐渐活跃,传承悠久,医毒双绝,更何况每个嫡系子弟都修行了他们自家的功法,有深厚的灵力护身,哪怕出不去,也绝不应该被普通的火烧死。”
云修云听了神色凝重,迟疑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除了灵力低微的下人,那些在火里有自保之力的,在火烧起来之前,就已经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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