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竹又逛了家首饰铺,挑了几支发钗、两对耳饰并一副银丝手钏,便早早回了将军府。
入府后,她先让锁秋将那领紫貂披风送去正房。自个儿则回了暖居阁,歪在贵妃榻上小憩,直至锁秋提着午膳食盒归来。
锁秋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布在桌上,见汀竹刚从榻上坐起,揉着眉心醒神,便轻声问:“小姐,先前那安神香,当真有问题?”
汀竹低眸,点了点头。
锁秋见状,顿时敛了声息。虽心中早有猜测,可亲耳印证的这一刻,胸口还是像压了块石头,闷得发慌。
汀竹走到桌前落座,瞥见她垂着头,呆呆的立在一旁,刚要开口说:“或许……”,忽然就听见一阵细细的抽噎声。
“锁秋?”
锁秋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稍稍收了点情绪,才哑着嗓子道:“小姐,奴婢实在想不明白。”
“年少时,将军与夫人的感情便是京城人人皆羡慕,成亲后也是如胶似漆,只是后来夫人……”
“就算如此,将军怎会因一个姨娘如此……伤害夫人?”
汀竹端起青瓷汤碗,用银勺舀了口汤,语气淡淡:“人本就有好坏之分。”
“况且民间因贪利谋害糟糠、弃旧迎新的事,也不在少数。”
这话让锁秋猛地一怔。
她抬眼,一双杏眼直直盯着汀竹的眸子,仿佛要透过这双熟悉的眼睛,看清内里的人影。
盯了片刻,她忽然颤着声道:“你……你不是我家小姐。”
汀竹持勺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淡然瞬间凝住,取而代之的则是嘴角微微上挑的笑意。
这丫头,也算是聪明一回了。
“锁秋,我若不是你家小姐,那谁是?”她笑着反问。
她倒挺喜欢逗逗这丫头。
只是汀竹心里清楚,自己需寻个知根知底、又忠心可靠的人,日后遇事,才能有个得力的帮手。
但愿锁秋,不会让她失望。
“我家小姐就算失忆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锁秋语气笃定,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赌错了,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不知,内心情绪也极其复杂。
如若面前的不是她家小姐,那她家小姐恐怕早就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她声音发颤,连问三句,“是你杀害了我家小姐?”
“你到底是谁?”
“你来将军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汀竹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也在找杀害你家小姐的真凶。”
“我本是一个已入黄土之人。”
“此番来将军府,只为报恩。”
“所……所以,我家小姐真的……没了?”锁秋只觉心口一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砸在了地面上。
那个待她温和、总把点心分给她的小姐,那个会因院里花开而笑的小姐,真的不在了。
汀竹轻轻“嗯”了一声。
锁秋扶着桌沿,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总还存着一丝念想,盼着小姐只是失了忆、或是受了惊吓才性情变了,可如今这轻飘飘的一个字,竟把最后一点希望也碾碎了。
汀竹看着她这副模样,声音放柔了些,“锁秋。”
“你家小姐的仇,我定会替她报。但眼下,我需要你全力帮我。”
锁秋猛地抬头,泪眼朦胧间,有些忧虑,“奴婢该相信你吗?”她虽仍不知眼前人的身份,可那句“找真凶”,已让她下意识地信了大半。
若真是害了小姐的恶人,怎会提“报仇”二字?
接着汀竹放下手中的银勺,双手一上一下遮住了全脸,只露一双清冷而又有一丝魅惑的双眸。
锁秋细细瞧了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晚的刺……”
汀竹放下了双手,一把捂住了锁秋的嘴巴,示意她要将此话烂在肚子里。
“现在能信了吗?”
锁秋摇了摇脑袋,心情好了不少,“不可信,上次真以为你给奴婢吃的毒药。”
汀竹笑了笑,“你如今只能信我,记住,我是宋韫,宋韫是我。”
锁秋犹豫了几秒,随后又点了点头,似乎多了几分决绝,“你要奴婢怎么帮?只要能为小姐报仇,奴婢万死不辞!”
汀竹用银勺舀着一勺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吹,“你只需像往常一样待我,莫让府里其他人看出破绽。尤其是周姨娘母女,还有……将军。”
提及“将军”二字时,她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困惑。
要是真是一位负心汉,宋夫人恐怕活不到如今,如若不是他又在借此布局着什么呢?
随即,锁秋就稳住身型,恭恭敬敬的朝汀竹福了个礼,言语诚恳,“奴婢定当全力以赴助小姐找到伤害我家小姐的真凶!”
“如今你我二人也算一条船上的蚂蚱,无人便坐下一起用膳吧。”汀竹拍了拍一旁的木凳,示意锁秋坐下一同用膳。
锁秋连连摇头摆手拒绝,“这怎么能行,就算如此,你是主,我是仆。”
“这不合礼数!”
汀竹一个起身,将锁秋轻轻按在了凳子上,又从食盒拿了一副碗筷,放在锁秋面前。
自己也随之坐下,一边把菜夹到锁秋面前的小碗内,一边柔声道:“诶不碍事,我本不是你家小姐,何需主仆之分,此后私下无人当以姐妹相称。”
锁秋顿时湿了眼眶,心中感动不已,“小姐,你是除小姐外第一个当奴婢是姐妹的人!”
汀竹笑了笑,将今日去医馆里老大夫开的药房递给了锁秋,“这是今日我前去医馆大夫开的解毒之法。”
锁秋接过看了一番,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欣喜的神色,但汀竹又说了一句“此法治标不治本。”瞬间让她脸上的欣喜变得暗淡。
“为何!?”
“小姐,那大夫可说还有其他办法?”
汀竹叹了口气,便将那老大夫所说的“嗜毒蛊”的事告知了她。
锁秋的脸色更加黯淡了,“这该如何是好?”
“奴婢也略有听闻这蛊虫之事,乃苗疆巫医的至宝,尚不说西域苗疆路途遥远,就算咱们去得,但那巫医也未必会给。”
“这简直就是无解之毒。”
汀竹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此毒并非就一种解法。”
“小姐所说的法子是?”锁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汀竹吸了口气,难以言喻的说道:“可以毒攻毒,但以宋夫人的身体,怕承受不住。”
听到这,锁秋眼里又含着泪水,泪眼婆娑,声音哽咽,“这怎么使得?小姐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夫人不受病痛折磨,怎能如此?”
汀竹捏着银勺在碗里,来回搅动了不下数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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