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的酷刑。
陈李氏跪在冰冷的金砖上,汗水早已湿透了后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看不见偏殿里的情况,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这种未知的等待,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
他招了吗?
他会不会为了活命,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
就在她脑子里那根弦即将崩断的时候,“吱呀”一声,偏殿的门,开了。
赵奕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身后,两个禁军拖着一滩烂泥。
是陈勇。
“我招!我全招!”
还没等禁军把他拖到大殿中央,陈勇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他彻底崩溃了。
“是她!都是这个**出的主意!”陈勇涕泗横流,指着自己的婆娘陈李氏,“是她说那姓秦的布商有钱,撺掇我把他骗到家里,用酒把他灌醉!”
“人……人也是她用锤子砸死的!我……我就是帮她把尸体扔进了窑里!”
“还有刘彪!刘大人!他什么都知道!是他教我们怎么做的!他说只要烧成了灰,神仙也查不出来!事后还分了我们一百两银子!”
陈李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的丈夫。
“陈勇!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你胡说!”
她疯了一样地扑了过去,对着陈勇又抓又咬。
大殿之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够了。”
武明空冰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熄了所有的喧闹。
她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比任何愤怒都更让人心寒。
“真相大白。”
“陈勇,陈李氏,谋财害命,手段残忍,罪大恶极。判,斩立决!”
“大理寺寺正刘彪,知法犯法,包庇**,草菅人命。同判,斩立决!”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跪在那里,抖如筛糠的陈子昂身上。
“大理寺卿陈子昂,治下不严,用人不察,致使**发生,朝纲败坏。”
“革去官职,养老去吧!”
“即刻,押赴刑场!”
几个禁军上前,将三个瘫软如泥的死囚往外拖。
“且慢。”
赵奕那懒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那三个死囚面前,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啧啧有声。
“陛下,杀这几个狗东西,就这么砍了脑袋,也太便宜他们了。”
赵奕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转过身,对着龙椅上的武明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臣以为,对付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该用对付狗的法子。”
“臣请旨,特制一口铡刀。”
“就叫……”
“狗头铡!”
轰!
这三个字,像三道天雷,劈在金銮殿上。
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石化了。
狗头铡?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在**,还是在羞辱人?!
“逆子!”赵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赵奕的胳膊,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快给陛下跪下请罪!”
刘彪和陈子昂,听到这三个字,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
死亡,他们不怕。
可这种被当成狗一样铡死的死法,是诛心!是让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
“陛下开恩!陛下饶命啊!”
龙椅之上,武明空的凤目里,先是惊愕,随即,那惊愕变成了一抹极深的,带着冷酷的玩味。
好一个狗头铡。
好一个赵奕。
他这是要用这三个人的血,来警告满朝文武。
谁再敢把百姓当猪狗,那他,就得被当成狗一样,铡了!
“准了。”
武明空淡淡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
事情,就这么雷厉风行地结束了。
从皇宫里出来,赵昭的脸还是黑的。
他跟在赵奕身后,一言不发,那脸色,比刚死的陈子昂还难看。
“爹,你干嘛这副表情?我这不是帮你出了口恶气吗?”赵奕揣着手,满不在乎。
“你……”赵昭气得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那是胡闹!狗头铡?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那帮孙子不配吗?”赵奕翻了个白眼。
赵昭被噎得哑口无言。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赵奕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那个,爹,我这出去半个多月,怪想我那莺儿妹妹的。”
“我得去看看她。”
赵昭看着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儿子,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
“滚!”
“得嘞!”
赵奕一溜烟就跑了,直奔安国公府。
还是在后院的水榭里。
楚嫣然正托着香腮,聚精会神地听着赵奕讲故事。
“……后来,蓝兔为了拿到解药,一个人闯进了冰火山,差点就被冻成了冰雕!”
“啊?”楚嫣然紧张地捂住了嘴,一双美目里全是担忧,“那她……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想知道?”赵奕故意卖了个关子。
楚嫣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赵奕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楚嫣然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她看着赵奕那张写满了“快来亲我”的俊脸,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坏坏的,可他在河南道的样子,真的好帅。
尤其是今天,她听府里的下人说了金銮殿上的事。
一个人,一张嘴,就把整个大理寺给掀翻了。
简直……简直比话本里的英雄还厉害。
……
从安国公府出来,赵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脚下生风,直奔城外的秘密基地。
还没靠近庄子,那股冲天的热浪和鼎沸的人声就先传了过来。
整个庄子灯火通明,俨然成了一座不夜的工坊。几十个新招来的工匠,在几个新建的巨大窑炉前进进出出,干得是热火朝天。
赵奕一眼就看到了匠头张头。
那老头正背着手,站在一处空地前,像个检阅自家兵马的大将军,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空地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上百个黑不溜秋的陶罐,个头不大,也就巴掌大小,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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