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宁刚才还奇怪地看肖庭昱,不解他怎么不跟葛清妍说清楚,现在被肖大舅母这话一带,觉着也对。
不能因为男人不喜欢你喜欢别人,就暗算人,差点被葛清妍带偏了侧重点。
肖氏此时开始后怕,她都不敢想女儿真的被那刘规得逞后如何,几步上前,照着葛清妍的脸扇了上去。
“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心肠,幸好我家阿宁无事,若不然……”肖氏恨道,“就你这样的,瞎了眼的才能看上你!”
葛清妍不妨肖氏忽然动手,这一巴掌被打的严严实实在脸上,被打蒙了,偏着头好一会儿没回过来。
阿娘给自己出气,姜沅宁却怕她气坏了身子,挽住她的胳膊,“阿娘小心手疼,那人脸皮可厚,再咯着你的手。”
这话就跟火种又浇了油一样,葛清妍羞愤地大叫,哪里还有之前那细弱小声,“你凭什么打我?我没做什么,都是你们冤枉我。”
到现在还嘴硬,肖氏冷笑,“要不是你指使的,怎么知道刘规打算对阿宁做什么,方才不是你说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我,”葛清妍方才失了理智,这会儿被这一巴掌打的反倒冷静了些,也开始害怕起来,看着面色阴沉毫不留情的肖庭昱,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说她的话,知道刘规这事怕是兜不住了。
她将目光转向肖大舅母,“肖大夫人,看在我方才帮您避了一劫的份上,请您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且也是太在乎阿昱哥了。要不是我,肖大夫人您现在可不一定……”
事情到现在,她已经不能去期望与肖庭昱还能有什么了,她只能尽量给自己转圜,最起码不能被报到官府,幸好之前她做了两手准备。
肖大舅母没想到她脸皮这样厚,还话里暗中要挟她,好笑地道:“葛姑娘,你真觉着方才帮了我?说实话吧,这里面有你的算计吧,你特意跑去告诉我们点心里有迷药,其实你早就知情,利用了这事,是存了挟恩图报的心思吧。”
这不是问句,是肯定。
葛清妍可能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岂不知言辞行为处处漏洞。
肖大舅母作为官户掌家夫人多年,这样的伎俩怎么看不出?
被点明算计,葛清妍心中忍不住惶恐,不知道自己的算计怎么会被看穿,正在想借口狡辩时,几个人朝这边快速走来。
居中的穿黄色襦裙姑娘,正是韦家三姑娘,韦丹。
原来,肖大舅母虽然来凉亭这边,院子那边留了管事嬷嬷跟文觉寺的知客僧管事对接点心下了药一事,韦丹与知客僧管事到客院后很快就捋好,过来凉亭这边对峙了。
“我竟不知自家好心帮葛姑娘买的点心材料,居然被葛姑娘怀疑里面下了迷药,”韦丹走到葛清妍面前,似笑非笑,“葛姑娘从哪里听说的这样荒谬之事?我与肖家无冤无仇,作甚做这种事。”
葛清妍想过事发后韦丹的反应,却独独眼前这样,又惊又惊慌地看着韦丹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柔和面庞,似乎有什么根本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当然不知道为何韦丹要对付肖家,不等她想好怎么说,韦丹又哼笑一声,“不会是从我家哪个下人口里知道的吧?怎么可能呢?既然是这样害人的事,怎么可能轻易就叫下人知道了到处说,还正好被你听到,其实根本都是没有的事。是你自己想要挟恩图报肖大夫人,想要嫁到肖家,自己在点心里做了手脚,栽赃到我头上吧,我可真是好心叫你利用了去。”
韦丹一副无辜模样,但肖庭昱和肖大舅母等人可不信她的话,这葛清妍居心不良,韦家也未必清白无辜,或者正是韦家在背后怂恿了葛清妍算计他们。
“不,你胡说,就是不想承认想要对肖大夫人不利的事,”葛清妍没想到韦丹居然倒打一耙,她分明是听到了韦家下人偷偷说点心里加了迷药,韦丹派他们伺机往肖家女眷住的客院行不轨之事,她听得真真切切,不可能听错。
韦丹嘲笑地道,“这点心并不是一份,如果是我们在材料里下了迷药,那岂不是其他香客那里也有?分明是你自己贼喊捉贼,反倒来冤枉我们韦家,以前我觉着你做点心不错,与你交往一二,还帮你爹安排了差事,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葛清妍,你太坏了。对了,你这边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还干别的坏事了?”
“没有,不是我,不是,”葛清妍快要疯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都谋算的好好地,“就是你们韦家要对肖大夫人不利,是你们要算计人,你不承认,却来冤枉我,我根本没买过迷药,对了,”她朝知客僧管事的道,“你们快去去查查,去药铺里问问,韦家肯定有人去买过迷药。”
韦丹心中暗自好笑,就算迷药是他们私下里添进去的又如何,谁说迷药一定是韦家下人去买的,一定是在幽州药铺里买的,葛清妍看着聪明,不过如此。
她是得了父亲意思,想要算计肖家女眷名声,但谁让葛清妍居然敢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就别怪她反咬一口,“你这么认定是我下的,敢不敢叫人去搜你的身?”
葛清妍没有下过迷药,当然敢,她也不用人动手,自己将袖袋翻开,荷包拿出来翻过来,可很快就傻了眼。
荷包里面居然有一团小小的纸,她呆愣时,就被韦丹一把抢了过去,“这是什么?看着里面是包过什么粉末的样子,葛清妍你还说迷药不是你下的?”
“不,这不是我的,”葛清妍慌乱地摆手,很快怒瞪韦丹,“是你,是你动的手脚,之前你说我荷包好看,拿过去看过,一定是你那时候偷偷放到我荷包里的。”
“不过是一个普通荷包,有什么好看的,你别狡辩了,就是你想要挟恩图报肖府,想要嫁给肖家五公子,才使得这手段,”反正当时只有葛清妍和自己身边丫鬟,没有别人看到,韦丹丝毫不承认,葛清妍也没法子。
葛清妍没想到韦丹这样卑劣,可韦丹算计的也让她根本没法证明自己就是被她陷害的。而这会儿功夫,韦丹身边丫鬟打听了亭子这边发生的事一说,她往葛清妍头上又扣了一下,“看看,你居然还收买肖府的小人,帮你陷害人家姑娘的清誉,再有你挟恩图报肖大夫人,葛清妍你看看你有多能算计……”
韦丹跟葛清妍你来我往一番,在场其他人有不少人就看明白了其中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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