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棠溪珣想好要怎么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棠溪柏,他和管疏鸿就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人。
这人名叫何路。
他是棠溪珣上一榜的进士,目前在翰林院供职,而且何路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棠溪柏的门生。
棠溪珣和他算不得太熟,但也相识.
他知道此人出身寒微,性格老实腼腆,为人忠孝,棠溪珣当然也不至于因为对方是棠溪柏的学生,就给人家脸色看。
于是,棠溪珣笑着拱手道:“寻踪兄,许久不见了,这是打哪来啊?”
何路一见他,面上倒是带了喜色,说道:“清绰贤弟,太好了,我刚去了你府上没找见人,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
他说罢,又看了管疏鸿一眼,行礼道:“管侯也在。”
对着管疏鸿,何路的表情还带了几分不自在,就像在看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隐隐愤慨又几分畏惧。
管疏鸿对于别人一向不怎么在意,淡淡一颔首。
棠溪珣问道:“寻踪兄找我有事?”
何路道:“嗯,我是想跟你说……”
他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你最近小心点陶琛。”
棠溪珣:“嗯?”
何路道:“我隐约听几位同僚说,他经常在外面诋毁你的名声,或许还在记恨上次抄了你的词被揭穿之事,所以特意来提个醒。”
这倒是巧了,棠溪珣微怔,便说:
“是吗?没想到过去这许久了,他还是如此在意此事,我得去找他好生理论一番,辩个道理出来才行。”
何路却笑了笑,说:“这样的人是说不通道理的,但贤弟也不用太过忧虑,心术不正,总会自食恶果。”
这句话似曾相识,让棠溪珣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件事。
那是他被贬存州的时候,有一回,何路去了,说是办差路过,顺便来看看他。
于是,他置办酒席,一尽地主之谊。
饭桌上,何路便告诉他,京城中有人上折子参他,让他近来要行事低调,注意安全。
棠溪珣听完后,就想给皇帝上书,为自己辩解。
何路却劝阻了他,说,那参他的人自己为官不正,如今的处境也已十分危殆,只怕快要倒台了,让棠溪珣静观其变即可。
果然,此事最终如他所言。
参棠溪珣的人自己因为贪墨被查办了,棠溪珣也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这场风波。
当时存
州公务繁忙,再加上棠溪珣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对每一件事情都刨根究底,眼看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也就没再多想。
而如今,他却一瞬间冒出个念头,问道:“这是棠溪尚书让你告诉我的?
何路愣住。
然后他连忙说:“不是,这怎么会呢?我,我是,其实我……
棠溪珣拍拍他肩膀,说道:“寻踪兄莫慌,当我没问过,你别跟他提就是了。
说完,他微微一笑,打马而去,留下何路呆呆站在原地。
管疏鸿从后面赶上了棠溪珣,说道:“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棠溪珣道:“怎么?
管疏鸿说:“我觉得你爹娘有时候的行为很奇怪。最初我以为他们有意苛待你,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们只是像有什么顾忌一样,不能让人发现他们对你的关心,包括你自己。
他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说话间观察着棠溪珣的神色,见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便知道棠溪珣应该心里有数。
管疏鸿就问:“你刚才心情不好,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每当这个时候,棠溪珣就会更加强烈地意识到,管疏鸿是主角,或许有一天,他也会成长成为一位明察秋毫,洞察一切的君主。
他笑了笑,说:“是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复杂。
曾经年少气盛的时候,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无奈、“必须,但如今经历的事越多,他才越理解了“认命二字的无可奈何。
比如之前不明白棠溪柏和靖阳郡主何至于那么谨慎,但此刻,棠溪珣同何路点破了这件事,就又开始感觉到他的胸口正在隐隐作痛了。
棠溪珣转过头,认真地对管疏鸿说:“你知道吗?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样子,显得太聪明了。
管疏鸿一怔,然后立刻很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
棠溪珣笑了,说:“没有不喜欢,但是……
他冲着管疏鸿招招手,管疏鸿俯身过去,冷不丁棠溪珣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笑看着愣住的管疏鸿,说:
“现在这样子更好。
一个亲吻,顿时让棠溪珣胸口的不适烟消云散。
马上就到家门口了,他于是轻快地从马上跳下去,说了句“再见,牵着年糕走进了自家大门。
管疏鸿在原地立了好一
会摸摸自己的嘴唇眼睛亮亮的不禁笑了。
他想如果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一直继续下去
*
山间道观。
一缕白色的烟雾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又在风轮的轻送下将降真香的味道晕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房中无椅中间置一张小几两边都是蒲团。
此时小几两侧正有三人对坐分别是棠溪柏夫妇以及一名须发皆白的道士。
那道士捋了捋胡须笑着说:“许久不见二位看起来气色不佳应该多多保养啊。”
正如他所说棠溪柏和靖阳郡主的脸色都十分憔悴像是多日来都没有休息好。
“并没有什么大碍多谢道长关心。”
棠溪柏说道:“我们这次又来叨扰道长还是想询问有关于小儿之事。”
道士说:“请讲。”
棠溪柏沉吟片刻与靖阳郡主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说道:
“多年前道长曾言小儿的病症就是不能留在我夫妻身边更不能与我们有过多接触甚至我们也不能直接对他表现出太多关心我们听从了道长的话又将他送入宫去得保多年平安心中也十分感激道长的神通……”
正是眼前这名道士当初在靖阳郡主抱着棠溪珣在外面玩的时候上前说棠溪珣命薄。
又说薄命无福之人却生来灵秀聪慧家世显赫又得父母慈爱如此圆满只怕反而折寿必得让他亏损点什么才是要么容貌要么亲情要么智力要么肢体。
靖阳郡主一听便勃然大怒立刻就命人将他轰走了。
但随着棠溪珣的病越来越严重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最终无奈之下他们还是再次找到了这名道士并按照他所说把棠溪珣送到了太子身边总算是这么多年都太平过来了。
如今再次找来此人却是因为最近发生了新的状况。
棠溪柏说:
“但近来却不知为何我们两人经常会做一样的梦梦里看见他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令我夫妇极为担忧怕是某种不祥之兆。”
从那日一起梦见棠溪珣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军队抓走之后他们最近都饱受梦境的困扰。
在那些梦里他们眼睁睁看着棠溪珣经历着这种折磨和苦难每每恨不得冲上去替他承担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就那样看着直到从梦中醒来。
一开始还安慰自己说是巧合,但这梦近来确实近来愈发频繁了,实在让人难以心安。
他们百般筹谋,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为的就是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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