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管疏鸿的印象,薛璃的性格一向还算得上沉稳,最起码绝不是个冲动莽撞之人。
所以他也没有想到,薛璃竟会突然动手。
管疏鸿虽然凭着极快的反应力,立即将头一偏,薛璃的拳头还是擦着他的脸滑了过去,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火辣辣的疼痛,也点燃了心中一直的嫉恨。
管疏鸿又何尝不想揍他?
只是碍着棠溪珣,管疏鸿怎么也不能对薛璃主动动手,听着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字字句句宣誓**,他的心中却早已经一阵阵翻腾起了怒火,只是咬牙强忍。
此刻既然薛璃先挥了拳头,那简直来的正好!
管疏鸿也不打算客气了,不甘示弱地还了回去。
他们两个人说话,听也听不见,棠溪珣在远处站着无聊,本来在跟自己府上看门的守卫说话。
结果刚说了几句,那守卫的眼睛突然直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对棠溪珣说:“少爷,您、您看——”
棠溪珣这时也听见了动静,回过头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薛璃和管疏鸿两人还能打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啊?
棠溪珣连忙道:“住手!别打了!”
他的声线本就柔和,这一声出口就被拳脚相加的声音遮过去了,根本就无人在意。
棠溪珣气得跺了下脚,一拍身边的守卫:“别愣着了,快去把他们拉开啊!”
看门的两个守卫也看傻眼了,这时连忙都冲了上去。
可是薛璃和管疏鸿都是自幼由名师教导习武,身手不凡,身份又尊贵,他们打发了性,守卫又怎敢硬拉?
因此他们在周围找了半天机会,都几乎没有下手的余地。
棠溪珣在旁边看着,简直气绝。
这都叫什么事?!
他刚才就多余戴斗笠!
哼,这下好了,两人在他家门口打起来,回头又不知道要被编排出多少个版本!
棠溪珣说了好几声“别打了”,根本就没人听他的,他更是没那个本事把这两位大爷拉开,终于明白了“书生遇到兵”的滋味。
棠溪珣眼睁睁看见薛璃嘴角破了,管疏鸿颧骨青了一块,只能有些麻木地问系统:
“还有什么能用的道具吗?能让他们注意注意我,听我说话的那种。”
系统在商店里找了一阵,试探着问道:
【现有“兔耳情/趣套装”一套是否兑换
?】
棠溪珣道:“那是什么?”
系统点开商品简介——【穿上它的您会变成可爱又诱人的落跑小白兔让所有人都捉到手呢!】
它介绍说:【宿主应用到自己身上后会立刻成为世界上最靓的崽吸引眼球的效果一级棒!打架的人欲/火胜过怒火想要迫不及待地和小白兔嘿嘿嘿这样他们都来捉您就会分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棠溪珣:“……你自己留着吧。”
没奈何系统靠不住只能他出下策了。
棠溪珣奋勇出手自己冲了上去。
正在试图拉架的守卫们看见吓了一跳连忙道:“少爷小心!”
这祖宗怎么还打算亲自动手不成?
然而他们却见棠溪珣也没太往前凑合只是眼疾手快地在混战中捞到一片不知道是谁的衣服狠狠揪了一把。
然后他松开手自己“哎呀”一声后退两步直接往地上一坐。
棠溪珣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地面是不是干净坐姿端端正正的坐下后就那么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还不知道怎么劝架的守卫:……!
高明!高明!
果然见棠溪珣好像摔着了可比什么都有效。
管疏鸿和薛璃立刻停止了打斗急忙向着棠溪珣跑过来一左一右半跪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崴脚了?”
“伤到了哪里我看看?”
两只手同时要碰他然后薛璃“啪”一声把管疏鸿的手给打开了。
“哪都没伤着!”
棠溪珣将他们两个用力一推自己站起来从高处看着两人很有气势地大声说:“你们在干什么啊!”
薛璃和管疏鸿都没说话。
棠溪珣也是没招了:“到底为什么打架?”
片刻之后薛璃说:“一时忘情。”
管疏鸿道:“定力不够。”
棠溪珣:“……”
他还是头回如此无奈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他对付起来都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颇有心得没想到碰在一起
过了一会棠溪珣伸手去拽薛璃将他先拉起来。
管疏鸿的脸色一暗薛璃却笑了笑顺着棠溪珣的力道起身。
却不料他一站起来就被棠溪珣一推说道:“现在呢你先回宫。”
“……”
薛璃道:“为什么我走?”
棠溪珣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本来就该走。来人,还不护送殿下起驾?”
薛璃定定地站了片刻,心中一阵气闷。
他想指责棠溪珣,怎么能不跟自己站在一边,他们两个从小到大,应该从来都是同心同德的才对;
又想说,他走可以,管疏鸿也得一块走,否则,凭什么自己要给他们腾地方呢?
这一刻,薛璃也不免自嘲地想,原来他还是自私的。
他不许棠溪珣跟管疏鸿在一起,不光是怕棠溪珣受到伤害,也是因为他不想让这孩子离开自己身边。
他们一直相依为命,谁都不该背叛彼此。
可是,想想今天刚答应了棠溪珣什么,方才又是自己先动了手,此时再咄咄逼人,只怕反倒让那混账趁机在棠溪珣面前买了好,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薛璃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哼了一声,说:“也是,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我不在这里扰你。”
含沙射影地说了这话,薛璃还冷冷地看了管疏鸿一眼,见他居然也没那个自觉要点脸面离开,不由在心里骂了好几遍的“异国匪类,厚颜无耻”。
这时,棠溪珣府上的下人已经都把马车和护卫给薛璃备好了,棠溪珣双手抵在薛璃的背后,用了吃奶的劲推着他往马车那边走,催促道:
“那走啊。”
薛璃被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狼气得够呛,抬起手来几乎想揍他,终于还是只虚张声势地敲了下他的脑袋,转身上了马车。
管疏鸿站在旁边,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如此地嫉恨薛璃。
薛璃和棠溪珣之间的那种熟悉和默契,是他怎么也比不上的,当两人出现的时候,他站在这里,就好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这种不甘与嫉妒点滴积聚在心间,就成了一种摆脱不了的阴霾……
这么一想,管疏鸿突然很觉得奇怪。
除了儿时的几次短暂交集之外,他跟棠溪珣这些年来其实并不算怎么熟悉,没必要去注意薛璃跟棠溪珣是不是亲热。
等到棠溪珣主动接近他,他又逐渐动心的时候,薛璃根本不在京城,其实棠溪珣在他面前提起薛璃的次数也并不多。
那么,他的这些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有的时候,管疏鸿就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出现了什么断层一样。
但不管怎样,管疏
鸿心里冒出个挺恶劣的念头——
薛璃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一想到棠溪珣的身上、家中,处处都有这个人留下的痕迹,他就……
手臂突然微微痛了一下,很轻微。
管疏鸿本来没在意,然后他突然又一怔,低头看去。
身边,棠溪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挨挨蹭蹭地过来了,用指尖戳戳他手臂上一块破皮的地上。
见管疏鸿低头看见他了,棠溪珣就揶揄说:“野蛮人,爱打架,满身伤,真可怕。
虽然心情有些不好,管疏鸿还是被他弄笑了。
从这个角度看,棠溪珣显得小小一只,眼睛微微眯着,让管疏鸿想起他刚才就那么端端正正地坐在路边看着自己和薛璃,就像是蹲在那里的一只漂亮小猫,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他的脑袋。
管疏鸿忍不住把手放在棠溪珣头上胡乱摸了一把,说:
“我可真是主要被打的那一个,你那太子殿下先动手的!
棠溪珣看着管疏鸿脸上的青紫,知道管疏鸿刚才怕自己生气为难,估计根本没尽全力,但薛璃打他的每一下打的却都是结结实实。
他说:“你也挑衅他了呀。
他虽然没听见两人具体都说了什么,可管疏鸿面对薛璃时那不善的神情,与攻击性的气场,只要看一眼就能感到。
管疏鸿耸耸肩道:“我只是把咱们的事告诉他,他就急了。
棠溪珣摇摇头说:“我真不明白你们。明明也没什么仇怨,为什么一见到对方就剑拔**张呢?真让我头疼。
“行吧。
想着总归也是面前这人挨揍了,他便道:
“那管侯愿不愿意光临寒舍,让我好好地奉茶赔罪呢?不然谁也担不起伤了您贵体的罪名呀。
本来棠溪珣说的“赔罪,深究起来也是替薛璃赔罪,应该继续小心眼地计较的,可是这时周围好安静,隐约有点风声和蝉鸣,周围那些碍眼的人已经全没有了,就连门口的守卫都退了回去。
这棵管疏鸿最喜欢的大树底下,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棠溪珣牵着他一点衣袖,晃来晃去。
树上的花也开了,甜腻的香气被风散开,清淡而悠远,随着呼吸沁入心底。
怎么可能不想进去?
有人在他们之间捣乱,可棠溪珣就是棠溪珣啊。
这么让人喜欢。
管疏鸿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
……
——“鄂大哥!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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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珣和管疏鸿前脚刚刚进门,鄂齐和其他几个管疏鸿的侍卫就被一个人带着,匆匆赶过来了。
他们早已习惯了管疏鸿时不时会到棠溪珣门外转一转,所以只在附近站岗,不会上前打扰。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却听说管疏鸿和人打起来了。
要知道,他们殿下虽然一身武艺,可是因为生母容妃之事,向来十分忌讳与人斗殴的,怎么就能突然去和人打架呢?
鄂齐他们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却发现原地已经没人在了。
“咦,怪了,我刚才分明看见是三殿下正与一名男子扭打,怎么这么快就没人了?
給鄂齐他们报信的也不是外人,同样来自昊国,是这次跟随使团一同前来的侍卫,名字叫做宗逑。
他这回只是偶然路过,却一眼看见管疏鸿正和人动手,就急忙把鄂齐等人给叫过来了。
鄂齐如今见多了世面,倒是镇定许多,在地上找了找没发现什么血迹,估摸着应该是打的不重,心里就有数了。
他说:
“宗兄弟放心,我当然相信你的话。这里是西昌棠溪大人的府邸,我们家殿下和棠溪大人的关系很好,应该是去他府里看伤了。
宗逑有点奇怪地说:“那……你们不进去看看吗?
鄂齐心道我可不敢,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又演些什么戏了,这万一要是看见不该看的,小命不保。
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棠溪公子府上的规矩比较多,我们不好随意打扰。
宗逑很惊讶。
鄂齐在昊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身份,没想到竟然好像对那个棠溪珣很是畏惧,进一下他家的大门都不敢。
难道刚才揍了三殿下的就是棠溪珣,现在拖进了府里继续打?
那鄂齐他们也不能吓得连自家主子都不要了吧!
正在这里说着,大家忽然又远远看见一队侍卫走了过来。
中间八个人抬着一张令人瞩目的拔步床,还没靠近,床上独有的淡淡木香就隐约散开,足显华贵。
侍卫们将那张床抬到了棠溪珣家门口,惊动守卫出来询问,侍卫们回答说:
“这是太子殿下令人给棠溪大人送过来的床,还请几位把门开的大些,我们要亲自送过去。殿下叮嘱过,这床不能有任何磕碰,免得棠溪大人生气。
他们抬着床进去,宗逑更加
愕然。
——这床是什么?这可是太子的赏赐啊!哪有赏臣下东西还怕臣下不高兴的?
侍卫们放下床刚走,又来了个太监,说是奉皇后之命给棠溪大人送补汤,吩咐大人这次务必喝光,不准倒掉。
皇后给的汤,也能随便倒掉吗?
宗逑忍不住拉了拉鄂齐,低声说:“鄂大哥,我刚来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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