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棠溪柏说完这番话之后,周围一片静默,根本无人胆敢附和.
而皇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目光中如有重压一般看着棠溪柏,冷沉沉地问道:
“爱卿这意思,是说因为朕不辨是非,听闻东宫生乱便立即派兵**,这才逼的太子无路可走吗?”
棠溪柏跪了下去,说道:“陛下恕罪,臣并无此意。”
皇上哼了一声,说道:“朕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太子无罪,做错的其实是朕!”
其他人下的噤若寒蝉,这时,却有人上前一步,柔和地说道:“陛下。”
正是棠溪珣。
棠溪柏的手指微微一颤。
皇上看向他,冷笑道:“你是要给你的父亲求情吗?哼,你们两个今日倒是父慈子孝啊!”
“回陛下,父子之间,血脉至亲,纵使一时争执,又岂会当真存有隔阂?父亲与臣之间是如此,臣亦知道,陛下与大皇子之间同样如此。”
棠溪珣躬身行礼,轻声说:
“陛下素来临危不惧,当时一听东宫生乱便立即派兵过去,说到底,无非也是‘关心则乱’四个字罢了。也正是因为臣知道,大皇子同样记挂、在意着陛下,才希望此事能够真相大白啊!”
他这番话简直说得太漂亮了,四两拨千斤般把皇上派兵的行为说成了对太子的关心,漂亮到如果不是敌对一派,连晋王都真想给棠溪珣鼓鼓掌。
在场的不少大臣们脸上亦是不禁露出了赞叹惊讶的神色,深感后生可畏。
果然,有了棠溪珣连捧带哄递上的台阶,皇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不少。
皇后也跪下了,说道:“陛下,你我夫妻多年,璃儿是我们唯一的骨肉,他性子倔强,是臣妾教养不利,但他怎么可能真的想要弑君弑父?他可是您从小抱着长大的!”
她说着,以袖掩面,哭了起来:“自从出事以来,臣妾为了避嫌,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可如今这番话臣妾不能不说!陛下若要见怪,就先赐死臣妾吧!”
此情此景之下,被这几个人轮着番的一说,就是皇上也有些抵不住了,他长叹一声,亲手扶住皇后,道:“你先起来,朕可没说要怪过你。”
晋王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要遭。
他知道,皇上对皇后是有情的,自然抵不过她苦苦相求,更何况还有棠溪柏和棠溪珣这番天衣无缝的配合。
该死,今天本来是他精心
布下的局也不知道怎么竟成了给太子洗脱罪名的良机!
这皇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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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也只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既然眼下皇上还对太子**有些不忍那就给他加点料。
晋王的手伸出衣袖无声地比了一个手势。
马上就会有人“无意中”碰翻某样东西露出太子的更多罪证。
密道中的人偶没有沾染上东宫的香气是他的疏忽没想到就被棠溪珣这刁钻的家伙抓住了破绽但其他的安排可就未必会出现这样的漏洞了。
做完这个动作片刻后晋王果然听见什么地方传来“砰”的一声响。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隐秘自得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却并没有人用惊讶的声音呼喊着发现了什么而是传来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有刺客!”
“快、快来护驾!”
随着这些嘈杂之声四起他们所在的内殿已经被重重撞开!
晋王与其他人们一起都霍然转过头去只见一群身材高大、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蜂拥而入竟直直地冲着皇上这边冲了过来!
最为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脸憋成了赤红之色额头上都是汗珠眼中也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而扭曲像是压抑焦躁到了极点这面相简直和厉鬼没什么两样。
外面有几个黑衣人被扭住了按在地上喝问但他们就仿佛听不见似的只是飞快地在地面上磨蹭着身体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嚎听得人心里发瘆。
见还有不少漏网之鱼进来内殿的侍卫们也十分紧张连忙拔刀阻拦。
可是这些人双眼直勾勾盯着皇上那边的方向竟然更加疯狂刀砍在身上出了血都不知道疼只是近乎疯狂地向着那边连爬带跑。
皇上早就吓愣了这时却见棠溪珣反应十分敏捷地一步上前拽住了皇上。
他十分焦急地说:“陛下小心!”然后拉着皇上向后躲闪。
皇上被棠溪珣拉着避开几步那些黑衣人冲到近前却根本不管其他人而是如影随形地向他们追了上去。
管疏鸿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压住了一片嘈杂:“还不快拦?这些人是冲着皇上来的!”
他冷冽的音色在此时更添紧张皇上感觉到好像有几只手已经碰到了他当时就把他吓得大叫。
但最关键的是这些
刺客倒是没有拔刀,皇上却分明感觉到一左一右各伸了只大手过来重重在他屁股上一捏,还有人企图摸向他的胸前,口中嘀咕着:
“……扒了裤子……弄你……
——这些大胆刺客,竟是垂涎朕的美色?!
皇上一时如五雷轰顶,一双高贵的龙手不知该捂胸还是捂臀。
但怔愣之间,棠溪珣已将他一把推开,说道:“陛下小心!
在别人看来,就是棠溪珣挡在了皇上面前,那些黑衣人便纷纷向他袭去,这舍身护驾的功劳是少不了了。
但只有棠溪珣和管疏鸿知道,这些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棠溪珣,其实反倒是棠溪珣借皇上挡灾,方才尊贵的陛下才会惨遭调戏。
虽然棠溪珣身上的滤镜已经破除了,可这些一开始就受到影响的人欲望没有抒发,滤镜的效果却不会从他们身上消失。
棠溪珣之前让管疏鸿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放进了侧殿藏着,早已经将他们憋得如火焚身,难耐不已。
因此,穴道被封的时间一到,这些人就循着棠溪珣的气息,疯狂地找了过来。
他们所有的理智、思维都已经完全被欲望占领了,甚至连穿着龙袍的皇上都认不出来,只一味地想要在棠溪珣身上发泄出满腔暴虐。
可是其**真相的人们看到刺客,却自然就会惯性地认为一定是冲着皇上来的,谁也不会往棠溪珣身上去想。
再加上棠溪珣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装作保护皇上的样子,紧挨在皇上身边,就更令他们对这些人要谋害皇上的事深信不疑了。
如今,该唱的戏都已到位。
但其实在里面演的最痛苦的不是棠溪珣,也不是皇上,而是几乎已经要气晕了的管疏鸿。
他被棠溪珣叮嘱先让皇上害怕一会再动手,可在旁边盯着那些黑衣人,早已忍的怒气勃发。
此刻看棠溪珣将皇上推开,管疏鸿也立即上前,将一名黑衣人一脚踹的昏了过去。
随即,管疏鸿目光一扫,看见又有几个黑衣人朝着棠溪珣过去,他正要出手,却看见了什么,迟疑一下,脚步微顿。
就在管疏鸿停下的那一瞬间,已有一人从棠溪珣的身后扑了上去,然后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用脊背挡住了那些黑衣人。
棠溪珣被扑的踉跄跪倒在地,脸上却露出了十分错愕的神情。
那个人的个子比他矮,不能完全遮挡住他,可是
那种感觉却如此熟悉,像只有曾在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才体会到过的——平静、安然、温暖、有力。
他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母亲的怀抱。
——就在那些黑衣人要扑到棠溪珣身上时,是靖阳郡主突然冲上去,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那一瞬间,棠溪珣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愣的不知道将人推开。
而棠溪柏也来了,他两手同时护住妻儿,后背被一个红了眼的黑衣人用力捶了一拳,整个人的身体向前倾斜,张开的手臂却搂的极稳。
管疏鸿这时也拔出了旁边一名侍卫腰间的剑,眼疾手快地将那名黑衣人的手钉在了地上。
他刚才没有立即出手,就是想让棠溪柏和靖阳郡主有机会为棠溪珣做点什么,但此时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的黑衣人,管疏鸿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他定了定神,弯腰将棠溪柏扶了起来。
靖阳郡主这才将棠溪珣放开,双手急切地捧住儿子的脸,又打量他的全身,问道:
“珣儿,你有没有事,啊?吓着了吧?
棠溪珣没说话,她又急的直说:“快跟娘说,有没有受伤?
棠溪珣被她拽着,终于说道:“没有。
说完之后,他有点忍不住了,侧过头去,咳嗽了两声。
靖阳郡主一愣,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无措地松开了棠溪珣。
管疏鸿本来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见棠溪珣咳嗽,实在忍不住了,这才上来扶着他,给他拍了拍背。
在管疏鸿的手碰到棠溪珣的那一瞬间,靖阳郡主的眉梢跳了跳,露出了想要骂人的神情,但见棠溪珣被他拍了几下就不咳嗽了,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棠溪柏也定定地看了一眼管疏鸿的那只手,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斯斯文文地说:“多谢管侯出手相助。
管疏鸿道:“棠溪尚书不必客气。
棠溪柏又轻声问棠溪珣:“下去歇歇吗?
棠溪珣的咳嗽这时也缓过来了,他心中疑窦丛生,摇了摇头。
其他的黑衣人们终于也都被侍卫们制伏了。
他们的力气简直大的出奇,而且全然不听人说话,侍卫生怕一不小心再让这些人犯驾,连忙取了绳子来,又将这些人牢牢捆住。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身体还在不断疯狂地扭动着。
这一
场袭击简直是骇人听闻!
皇上惊魂稍定被皇后扶着坐下来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简直是……色/胆包天!”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想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说这话。
正好这时王公公奉上了一杯参茶压惊被皇上一下子接过掼在了地上:
“给朕查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哪里来了现在就去!”
最后四个字皇上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也难怪他生气今日皇上先是看见了扎自己的小人又是**确实可以说倒霉到家了。
更何况这次出现的还不是一名刺客而是一群!
各个势若疯狂如狼似虎地冲过来……对他上下其手!
要不是棠溪珣可能他的龙体就要遭到更严重的冒犯了这难道还不够骇人还不够疯狂吗?
皇上想到这里又对着棠溪珣说了一句:“你很好。”
捍卫了朕的清白。
说罢他吩咐王公公:“去给清绰看个座。”
棠溪珣谢恩之后坐下不动声色地瞥了晋王一眼见他已经是面如死灰浑身发抖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显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他唇边微露出一丝冷笑。
晋王绝对不会想到他拨给贺涛对付棠溪珣的黑衣人竟然会成为袭击皇上的刺客吧。
这下他是说什么也辩白不清了。
棠溪珣猜的没错晋王现在确实是整个人都完全傻眼的状态。
他自然能认出这些黑衣人都是自己的手下却不知道他们怎么会都变成了这么一副癫狂的样子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给迷了似的。
而更重要的是因为晋王的目的只是要威胁棠溪珣所以安排这些人手的时候
在平时的情况下皇子往宫中多带几个人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过挨两句申斥而已可是这些人去刺杀皇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听闻皇上要派人去查晋王强迫镇定自己不能失态快快想出办法然而手在袖中却是满指冰凉。
怎么办?是像棠溪珣那样索性直接跟皇上说这是自己的人但自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抵死不认?
好像都不妥当——
“陛下!”
正想着只见几名侍卫大步进殿为首的那人单膝跪地利落
地禀报道:“已经查到这些人的身份了!”
竟然调查的如此迅速,让皇上也十分意外,他问道:“快说,他们是什么人?”
“是……二殿下的侍卫。”
短暂的沉默之后,皇上慢慢转过头去,看着晋王,说道:“薛恒?”
晋王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僵硬地站在那里,片刻之后,终于扑上前去,跪在了皇上跟前,恐惧地哭泣道: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人确实是儿臣的手下,可是他们……他们被带进宫之后,就、就不见了,儿臣从未下令让他们刺杀父皇,请您相信儿臣,请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他一边哭一边爬过去抱住皇上的腿,皇上一时没有说话,这时,棠溪珣却轻飘飘地冒出来一句:
“晋王殿下,请问您刚才为何一直鼓动陛下亲自前来东宫?”
那一瞬间,晋王只觉得如同一道惊雷直劈进了他的天灵盖。
为何?自然是因为棠溪珣一副不想让皇上亲自过来的样子,他以为对方在这里藏了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看来,这一切竟都是彻彻底底的阴谋!
晋王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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