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十分诡异的境地。
她的脑袋格外的昏沉,身体完全不受意志控制,一切知觉几乎消失,鬼压床似的无法动弹,她张了张嘴,也不知自己是否张开了嘴,不出所料,嗓子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只得暂时放弃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放任自己躺在那里,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知觉渐渐地恢复了几分,感觉到自己躺的地方十分的柔软,身体仿佛陷在一片柔软温暖的的云朵中,四周灯光昏暗,暖香袭人,温柔乡一般,引人遐想。
谢常安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微眯着眼,长吁了一口气,只见自己正身处一间极大的房间,躺在一张宽敞柔软的床榻上,床榻上层层锦被,四周挂满了一层层轻纱般华丽的帷幕。
什么情况?这是哪里?
她愣愣地望了会儿天花板,记忆才后知后觉的袭来,想起自己在路上好心救人,竟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给坑了,别说身上的盘缠肯定是不知所踪了,自己如今还陷入这样一个诡异的境地里!
早知道她就不该在外面漫无目的的乱晃,直接去知春堂蹭吃蹭住就好了!丢人算什么?总比现在这样强点吧——况且现在这样就很有面子么?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倒霉的现实,感觉自己流年不利,最近实在是没有一件好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出乎自己的预料,两个月过得几乎比她前十几年的人生还要丰富多彩!
然而她的霉运还没结束,从刚才开始,她就发现,自己没办法调动体内的灵力了。
太糟糕了,修士没有灵力,就如同猛虎被拔去爪牙,鹰隼被砍去翅膀,案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
她徒劳无功地一遍又一遍试图唤起沉睡的灵力,可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泥牛入海,石沉大海,馒头打水漂——白费力气!
好死不死,房间的门轻响一声,却是被什么人从外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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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声轻响,不知何人推门进入了房间,脚步声渐进,一声声回响在空旷的房间里,谢常安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此时自己寸步难移,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人摆在床上,心一下凉了大半截,暗道不妙:“怎么办怎么办……也不知道背后是何人把我坑到此处,这鬼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来人多半不善,真真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沐念秋推门而入,环视四周,房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很多,地板光滑如明镜,踩上去掷地有声。房间内布置精美,空气中流动着一股甜腻腻的花香,房间当中置一道屏风,上面画着一幅春色旖旎的美人图,屏风之后似有几层帘幕。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屋子里温暖极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放松下来,卸下防备。
他直觉不对,强迫自己警惕起来,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危险之处。
帘幕后面是什么?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等待着他?
他心中疑惑,不敢大意,镇定地向屏风后一步一步走去。
绕过屏风,只见重重帘幕之后,摆放一张四角雕花红木床,床上躺着一人,身形掩藏在层层轻纱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好眼熟啊……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掀开重重帘幕。
床边的轻纱一定是用了上好的料子,在随人走过带起的微风中曼妙漂浮。穿梭其间,轻纱像羽毛一样柔软,轻抚过他的手背和脸颊,感觉痒痒的。
他不再犹豫,三两步行至红木床边。
掀开帘幕,却只见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动不动的谢常安?!
此时的谢常安墨发披散,如同海藻一般散落在锦绣之间,她一动不动,四肢完全舒展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眼角一抹鲜红,平添了几分艳丽。
沐念秋错开眼去,向下一瞥,只见她身着一身轻薄红衣,纱织的袖子包裹住一双白皙的胳膊,腰身看起来纤细柔软,陷入在柔软的床垫中,一双白花花的长腿半掩半遮,手腕脚腕腰间脖颈皆配有银饰环佩,更显几分异域风情。
他见谢常安与平时大相径庭,刚才的镇定冷静瞬间分崩离析。
屋子里什么时候这么热,热的他一阵口干舌燥,他突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一阵从未有过的头脑发热,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沐念秋怎么会在这?
谢常安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见来人是沐念秋,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不管怎么样,能在这种地方莫名其妙地见到熟人,她顿觉如同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柳暗逢花明,春宵一刻值千金……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现在唯一能活动的就是眼睛,谢常安于是拼命的睁大眼睛向他使眼色。
沐念秋直挺挺站在床边,眼神飘忽,无动于衷。
谢常安吐血,这是搞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她心中愈发着急,多在此地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了!
可如此生死攸关的境地,却不知沐念秋还在想些什么,傻站在一旁,不赶紧帮忙!
不会也是来害她的吧?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之时,房门又是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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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有人开门进屋,两人皆是大惊。
沐念秋却比谢常安还要惊慌,反应及其迅速,手忙脚乱地把谢常安打横抱起,小心护住了她的头,就地一蹲,利落地藏到床底下。
床下空间狭小,一个人尚有余量,两个人却实在太挤。谢常安惊疑不定地趴在沐念秋的身上,一点儿冰凉的地板都没接触到。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丝滑了,沐师兄或许有做梁上君子的天赋,反应机敏、手脚麻利、不留痕迹、一点儿也不掉链子……
要说起来,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可谢常安却是第一次这么心乱如麻。
她感觉到沐念秋的呼吸打在自己脖颈间,整个人都被他的体温环绕住,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气味——是沐念秋身上凛冽的松香。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皆是一动不动——一个不能动,一个不敢动,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胸腔鼓动,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见他第一反应是鬼鬼祟祟地躲起来,谢常安方才的一点儿怀疑和顾虑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忘了现在发不出声音来。
沐念秋的手虚扶在她头顶腰侧,一动不动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门又一声轻响,来人只是在桌上放下了什么就开门走了,应该是来添置茶水,提前布置的小厮,虽是虚惊一场,两人也不敢再耽搁。
沐念秋赶忙抱着谢常安从床下出来,稳稳当当地把她放到床上。
凝神聚气解开她的周身大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白色小瓶子,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喂给谢常安。
“咳咳!”
一阵咳嗽,谢常安感觉自己身上一下子松快了,刚才经脉麻痹的感觉顿时消了七七八八,看他掏出一颗药丸喂给自己,只觉瓶子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体内余毒未清,吃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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