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西蒙——”
带着恶劣性质的调笑,那对信教的双胞胎紧紧地箍着他的双臂,一左一右。
左边的弟弟压着他的背,一点点将他按在陈时的身上。
“你躲什么啊周,你不是喜欢他吗?”他嬉笑着,从领口滑落至胸前的银色十字架项链,随动作晃荡,闪得周循安哭久了的眼睛疼。
右边的哥哥压着他的脑袋。他的姿态更加强硬,十指抓着他的头发,强迫着把他的脸贴在身下人的胸口。
“Sim,”他用柔软的嗓音喊着周循安的英文昵称,向来沉稳还有些羞涩的人,吐出的话语却恶劣粗鄙到让人感到羞耻。“You're hard.”
“不!不……”
周循安两颊涨红,痛苦与羞耻布满了他青涩年轻的脸。
他试图尖叫,在被那两人架起时拼命挣扎,用双手双腿踢开这对长相一样的兄弟——但他太“瘦弱”了,明明是差不多的年龄,身形却因为人种间的差异拉开距离。
在学校同龄人中算是发育较好的周循安,对比卡西安他们,显得尤为不堪。
他几乎是被两人轻而易举地压在了陈时身上,甚至连外套也被身后那两人脱了去,丢到了一旁,被埃里希捡起抱在了怀里。
被他压着的陈时发出一声闷哼。这个与他同为亚洲人、曾经矜持温润的黑发青年,此刻眼睛青肿,右臂呈现出扭曲的弧度。逃跑失败的结局,使他的头上正不断地往下流着血,整张面孔尤为可怖。
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而青年唯一完好的左臂搂着他,还在低声轻哄:“别怕、别怕小安,听他们的……我没事、听他们的……”
但周循安根本没法不害怕,更别提冷静。
他哭喊着,偏侧过脸,艰难地朝着一旁高挑的男人伸出手求救:
“西尔克、西尔克!”
然而西尔克·莱德,母亲第二任家庭的西方继子,这一个月来对他温和友善的继兄,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属于西方人深邃的英俊五官面向着他,平静中透露着冷漠,仿佛曾经那点温和只是假象。
恐惧、不安,临近崩溃的眼泪沾湿了这个才过完18岁生日的男孩的脸颊。
周循安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明明只是来看望多年未见的母亲,明明只是在大学入学前的一次出国探亲——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循安流着眼泪,绝望得恨不得敲晕当时登上飞机的自己。
……
……
金瑞的七月初,天气还并没有那么炎热,但机场里已经到处弥漫着冷气,吹得人不由直打哆嗦。
“小安,我给你收拾的东西你都带上了吗?防晒霜,驱蚊液……那边室内空调开得冷,记得多穿件外套,别整天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穿短裤……”
眉眼温丽的女人,将手中的行李箱送到了年轻男孩的手里。她细致得到了唠叨的地步,不过周循安没有一丝不耐。
腿边传来不轻的牵扯力,低头只能看见一个圆圆脑袋的萝卜头抱着他的双腿,要哭不哭地把脸埋在他的牛仔裤上。
他无奈地弯眉,松开行李箱的拉杆,一边应下女人的叮嘱,“我知道了月椒姐,那些我都带了……”一边弯下腰把人抱进怀里。
四头身的小萝卜头还知道害臊,小手捂着脸不让人看她红红的眼睛。
周循安帮她理了理花苞裙裙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已经知道臭美了,心里记得他昨天唬她越来越大了抱不动的话,今天早上说什么也不肯喝牛奶,现在坐在他的臂弯上还挣扎着要下来。
周循安连忙哄她,“没事没事,我们吱吱现在还小,还能抱的动。”
小萝卜头岔开指缝看他,那两小胖手什么也遮不住,嘴巴一扁,就要崩不住了:“小安……”
周循安赶忙捂住她的嘴,这孩子嗓门大,哭起来半个小时也不带见停的,从小带她的周循安最有体会。
“没大没小,要叫小叔。”他故作生气地竖起眉,但向来柔和的五官,与微翘的唇角,只给人一种嗔然的纵容感,更别提人小心眼多的萝卜头,根本不怕周循安,抓着他的衣袖就要哭。
直到亲妈下场——女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语气不紧不慢,“周妍知。”
效果立竿见影,小姑娘立马收声,抱紧了同样下意识噤声的18岁小叔,两个人同时回望着家里地位最大的女人。
嫂嫂微蹙着眉,嗓音细柔柔,“小安,你不要老纵着她,语气凶一点,她都蹭鼻子上脸了就别给她这么客气。”
“护照签证什么的贴身放,国外治安没国内好,某些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人一定要离远些,不许随随便便对着人说话笑脸,鬼知道那群洋鬼子的习俗文化会不会是笑一下就要亲嘴……”
女人絮絮叨叨,又绕回到了他身上。不过很显然,她对于外国人过些亲密的礼仪带有点偏见和不愉。
周循安悻悻一笑。
无论嫂嫂说了什么,他都统统应着。
罗月椒抱过女儿,三个人站起一起,除了尚且年幼、脸上明显忿忿不满的小丫头,年长许多的女人和年轻青涩的男孩,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面上是相似的柔和神态。
“落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嫂子说,你妈那边……”说着说着,女人忽地停住声音。
“嗯?怎么了月椒姐?”距离成年还有半个多月的男生,微低了低头,明亮的黑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表示自己正在专注着听。
罗月椒一时有些失神。她望着周循安,他长得并不像周家人,就连性格也与他们不大相似。比起江铃骄傲明媚的眉眼,对方倒与她更为相像。
更别提因着和丈夫青梅竹马,眼前人的孩童时期到如今马上步入大学,自己完全是看着长大——她几乎把人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罗月椒忽略遗传学概率的另一半,越是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心里越是自满骄傲,颇有种吾家幼弟初出茅庐的欣慰担忧感——那可是远在大洋海岸另一端的陌生土地,小安第一次出门这么远,要是出现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没什么……对了,还有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安排了寄送,不知道你生日那天能不能准时收到……”
女人心里忧心忡忡,却没表现在面上。人亲妈想见儿子,她一个堂嫂能有什么办法。
周循安虽似有察觉,但心里沉浸在与多年未面对面接触的母亲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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