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口,一片寂静。
一道黑影倚着门框,双手交叉,黑色帷帽遮住了面庞。
“妹妹,回来了?”
严钰立于黑影对面,轻轻笑着,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是谁。
“嗯。”
凌霄摘下帷帽,眼神游至站在一旁的泉惜时,愣了愣。
“你…”
眼见凌霄看向自己,泉惜眼眸一闪,刚刚还冷着的脸浮起真诚的笑。
“小的今日前去拜访张州牧,恰逢无疾前去给张州牧提建议,想着同程,便一同回来了。”
凌霄心中思索:
为什么要自称“小的”?奇怪。
“嗯。”
“时辰不早了,无环,快去歇息吧。在下同小妹还有话要聊。”
枝桠叶片轻晃,纸张被折出痕迹。
“这是宋毅文给他的信。”
严钰接过薄薄纸张,细细看起其中文字。
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白棋已控制好,黑棋将添一枚。
霍骆白韵,泉之陌惜。
鬼影散民,无事发生。
万事如意,切莫担忧。
白棋?黑棋?
霍骆?泉惜?
疑问如同雾霾,笼罩在心头,叫人看不真切。
他轻语一句,似是疑问,又似是盖棺定论:
“白棋是霍骆?黑棋是泉惜?”
凌霄默不作声。
他气笑了。
“还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一群顽固的蛀虫,把自己当作了老谋深算的棋手。”
闻言,严钰看向凌霄。
凌霄往日没什么变化的脸此刻浮上了层阴鸷。
风起云涌,阴云遮日。
翌日,天,不太晴。
几人相伴用完早膳后,凌霄目送泉惜离开。
随即,她垂眸,看向手中所持纸张。
宋毅文,可惜,这一步,你走错了。
错就错在,你对人心的认知。
另一个世界的你是如此,这个世界的你,亦是如此。
马车前,青祁在他耳畔低声问。
“公子,我们去找张州牧干嘛?不回应不也是种拒绝吗?”
泉惜笑笑,并没有直接告诉青祁答案。
“你以后就知晓了。”
衙门门前,张州牧抹抹额角冷汗,说出口的话小声又紧张。
“公子啊,您不必劳驾来到衙门前找我,差人知会一声,小的请您前去用膳,也让您不必奔波这么多不是?”
泉惜的话语冷漠又客气:
“无妨,蓬莲州景好,多出门走走,恰能愉悦身心。”
“唉,您说的是。”
张州牧抬手握盏,轻抿下茶。
两人已然到了阁间内。
“公子,昨日有外人在,不好谈话,但那严府的小公子前来属实是小的没料到的,给您赔不是了。您想说什么,方可现在说。”
泉惜面无表情,也不动桌上的热茶。
片刻以后,他缓声一语:
“在下想说的是,您所拜托之事,家主怕是不会答应。”
“是…糕点不够?”
“非也。”
“惧于树大招风?”
“非也,”他倏然叹息一声,故作为难地说道,“罢了。张州牧,要不,您直接说家父需做何事吧。毕竟,总是打哑谜,多少也会让人生些不悦,更何况是鄙人家父,他的性子,就算您没亲眼见过,您上头那位…也应当告诉过您一二吧?”
张州牧垂下眼去,忆起宴中宋毅文的话:
“泉家那老骨头,别看他表面一副谦和君子的风度,实际上,那性格可是一点就燃,记仇得很。呵,他们一族,最是擅长扮猪吃老虎。切记,莫要徒生事端,惹他不快,否则,他绝对不会应。”
“州牧大人?您听见了吗?”
泉惜出声提醒,把张州牧拉回了现实。他急忙敛去严肃神情,面上堆起笑。
“您莫要折寿小的,什么大人啊,都不过是一小小官职,哪能和金尊玉贵的您比?”话锋一转,他语气中染了愁苦,“泉陌大人乃户部尚书,为人谦和大方,名声显赫,小的也很是敬仰。再怎么说,也不会让泉陌大人牵扯太深不是?只是,需泉陌大人行个方便,松松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无伤大雅,对吧?”
泉惜垂眸看了看自己所穿的青色衣衫,忽的,抬眼直勾勾盯着张州牧。
“此事在下会告诉家主,至于成功与否,在下恐是决定不了。”
张州牧听闻这半推半就又临摹两可的话,顿时喜笑颜开。
只要不是婉言谢绝,那就代表还有机会。
“那是自然,小的能理解。”
“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您吃好喝好,您如此能说会道,将来…定成大器。”
“多些公子抬举,能再见您一面,小的就觉得很是欢喜了。吃喝好与否,自是无所谓了。”
泉惜离后,站在一旁的随从低声问道:
“大人,真就只是让户部尚书睁一只眼闭一眼?”
“当然不是了,蠢货。把人完全拉下水,才能使他就算上岸也会浑身湿透嘛。若是他只是在河边走,湿湿鞋,那不就是徒留隐患吗?”
“啥意思?”
“就是要把他也拉下水的意思!要是他罪少,到时候为了减刑供我们怎么办?!要让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砍头的罪,这样才不容易供出我们啊!”
“可是,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砍头的罪,到时候难道不会一了百了,干脆把我们都供出来吗?”
“唉我去,你是在质疑我吗?!”
客栈内,女子坐于桌前,沉默不语,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桂花酪。
坐在一旁严钰指尖轻点木桌,时不时同身旁人交谈二句。
“小凌。”
少年郎的声音由远及近,还含着笑意。
凌霄闻言,看向向自己走来的少年郎与一旁走着的青祁。
少年在自己对面坐下,她先声问道:
“他可否有为难你?”
泉惜愣神一瞬,耳尖染上层薄红,悄悄扬起嘴角。
“谢谢小凌关心,没有的…”
凌霄听闻此话,才反应过来。
咦?我刚刚是在不自觉关心他吗?
等等,他不是不喜欢别人关心他吗?
“咳。”
严钰轻咳一声,打破了氛围。
“对了,小凌想要小的问的,小的已经问到了,至于详情,待会再细言,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可以吗?小凌。”
凌霄依旧冷着脸,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以的。”
她心中想着:
小惜为何要自称“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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