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密闻言脸色惊变,“牵机门?那我手上沾的......”
牵机门擅用毒,总教盘踞在西域的万毒谷,幽深诡谲,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毒门。
世人皆知,牵机门擅毒,其毒物毒粉,并非随处可见的寻常毒药,它们狠辣之处,不在于立时能要人性命的凶猛,而在于防不胜防和无法想象的折磨。
果然等他抬起手再仔细看时,指尖处已经染上了青紫的斑痕,灼烧的疼痛顺流而上,也不知是毒发还是心理作用,他腿下一时发软,竟有几分要晕过去的架势。
呼吸有几分急促,沈密越发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可这一切也太突然了,他还没有活够,他的......好吧,就算是流浪街头的落魄后半生,这也才刚刚开始啊!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也只能凄凄艾艾开始留下遗言:“商芷姑娘,我可能要不行了,你快离我远些,但如果你方便的话,等我死了,记得帮我整理一下死相别太难看,万一传到我爹那里好丢人啊......啊!不过我这毒要是能救的话,最好还是帮我先请一下郎中,我觉得也还能坚持.....”
他唧唧歪歪念叨起来没完,商芷就没见过知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的人。
最后也是受不了耳边吵扰,提起枪尾适时地在他后背一顶,力道沉稳。
“行了,这点量,还毒不死你。”
一听毒不死,沈密瞬间感觉好多了,腿也不软,眼前也不黑,那股烧灼的疼痛好像也减缓了,再活五六十年也不再是梦了。
没管他这副劫后余生的感叹模样,商芷目光扫过他完好无损的指尖,语气冷静:
“此毒是牵机门的千丝引,下品毒粉,沾染致幻麻痹,遇血方成断肠砂,蚀骨腐心。”
“这毒只有入血,才能发挥出真的毒性吗?这牵机门的玩意儿也太邪门了......”
沈密碎碎念着,赶紧蹲到池边,又用力搓洗手指,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山庄里最多也就有些痒痒粉什么的,唯独一包毒力逼人的蚀骨粉,还是糊涂老头儿从黑市上得来的,上百两银子呢,若不然不是迫不得已,小爷都不舍得用!这年头毒药都金贵着呢......”
也就当今世道毒粉金贵,所以江湖上用毒的并不多,鞭枪弓剑,当今世道还是冷兵器更为普遍。
要说是谁买下了牵机门的毒来害人,根本说不通。
有买毒粉的钱,都足够雇佣云崖十六州的杀手卖命了。
商芷:“嗯,若进入血液,表面看不出什么,却会慢慢渗透肺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但这也要看毒药入血的剂量,少则十几日,多则可能当即毙命。
师兄年幼时不爱习武,曾离家出走的时候,不幸落入牵机门之手。
待她和师父寻到他时,师兄就是被这千丝引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样子。
若非师父当机立断,擒住牵机门教主的独子,以其性命为质逼他们交出救命解药,师兄怕是连尸骨都难存,也是从那时候起,师兄回来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时常嘀咕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但自那之后,师兄却再也没改变过对师父的钦仰。
商芷从小就知道师父很强,所以能不能杀到代微澜面前救出师父,她并没有信心,现在也只不过走一步看一步。
“也就是说,柳依依的死,说不定与牵机门有关......梨台书院里会出现牵机门的毒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或许柳依依不是溺死而是被毒死的,而且她偏偏死在这里......”
推想到这,沈密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是谋杀,许是被凶手下毒后,她痛苦难言,被人活活投入水中溺死。为了掩盖罪行,伪造情杀现场,故意将绝笔信和方文清的玉佩放石头上,坐实他负心薄幸,逼死柳依依的罪名!”
他看向商芷,“柳姑娘最后看到的,恐怕不是什么情郎变心,而是......不该看的东西,才招致杀身之祸,而这不该看的东西,可能就是下毒之人的脸!”
商芷微微颔首,未答,似乎是认同了他的推断。
但这又有一个疑点出现,那就是:“为什么方文请没有站出来说呢?”
还是说方文清是真如信上所写,移情别恋,负了柳依依,那他与柳依依的死就更脱不了干系。
好不容易将手指上的毒粉洗净,沈密正整理着线索,一回头商芷已经独自一人走了。
刚要追上去,却不想起步抬脚太快,一脚先踏进了池边稀软的泥里,再拔出来脚时,一双金丝镶宝的软底长靴,只剩下了一只脚是白的。
“小爷的靴子!”
这下倒好了,凶手没抓出来,连从山庄带出来的最后一双鞋都毁了。
沈密哭丧着脸跟在商芷身后走,心想着人还能再倒霉成什么样的时候,偏偏又在拐角处遇到了四处巡查的李夫子。
“今日早课不是说了不准在休憩时候乱窜?把夫子的话全都当耳旁风,你小子哪个院的,中午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李夫子是武院最有资历的武夫子,面色黝黑身材魁梧,手臂上的腱子肉只是轻握拳头两下,青筋便突显得十分厉害。
商芷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他也没办法明说自己是在查柳依依之死,况且他也向陈卓打听过,院长说过为了避免谣言四起,不许再议论此事,违者可是要重罚的。
沈密咽了咽口水,心想这李夫子看起来一拳能揍他十多个的。
回答完自己是文院的新学生之后,脑子里正快速旋转着瞎编个什么理由才能蒙混过关又不至于被揍飞。
就见李夫子上下打量了他一遭,也不知是不是看他穿了一只泥靴子,还是看他没有内力,挥挥手放言道下不为例,就让他赶紧回寝舍去。
回到寝舍时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沈密这才想起来他们只顾着查案,忘了去买饭了。
他的包袱里倒是有之前买的糕点,但只剩下那么点,两个人似乎不够分。
这时寝舍门也吱呀一声被推开,浸湿的长发还滴着水珠,少女依旧将长发高高梳起,一副生人勿进的冷俏模样。
本来她就是女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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