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这一巴掌的力道……
元和帝与荣妄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悸。
老夫人这天生的神力,真是一如既往,宝刀未老。
方才她若真有杀心,怕是能直接将谢宁华的脑袋打扁。
见老夫人动怒,元和帝当即自玉阶疾步而下,须臾不敢怠慢:“姨母,您千万保重,且请息怒。
于他而言,荣老夫人不是普通的长辈,而是自幼看顾他成长,令他敬之爱之的亲人。
能令在官场纵横半生、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荣老夫人当众发怒,谢宁华也真是好大的“本事。
这下,那杨家庶出,谢宁华是不想嫁,也得嫁了。
再严重些,这公主怕是真的做不成了。
谢宁华痛得吐出一口血水,落地后细细一看,那猩红之中,赫然又是一颗断牙。
荣老夫人一巴掌,打落了她三颗牙。
元和帝刚搀扶住老夫人的胳膊,荣妄便极有眼力见地稳稳搬来一把雕花大椅,讨巧卖乖道:“您快坐下歇歇,仔细手疼。
荣老夫人搭着元和帝的手坐下,狠狠瞪了荣妄一眼:“你这纨绔做派怕是腌入味儿了!人都算计到头顶了、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嬉皮笑脸?
“怎么,是真要老身替你张罗聘礼,风风光光把这祸害迎进门不成。
荣妄一边替荣老夫人捏着肩,一边乖巧地解释道:“您这可是冤枉孙儿了,方才我还给表叔父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也给六公主殿下寻了个好去处呢。
“您若不信,问问表叔父便知。
打了谢宁华,可就不准打他了啊。
眼见谢宁华似已被打傻,只知怔怔望着地板上那枚断牙,元和帝心有余悸地收回目光,正迎上荣老夫人将信将疑地审视。他当即颔首,温声证实:“姨母,明熙方才确为朕分忧,献上了一条良策。
荣老夫人一听,当即驳道:“他一个成天没正形的纨绔子弟,能出什么好主意?可别哄我了。
“老身方才在殿门口,就听见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去玄鹤观修道,还扯什么“潜心修行,白日飞升,桑枝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要跟她“顶峰相见。
“您听听,这像话吗?
“什么顶峰相见!等他真去了道观,人家裴五姑娘及笄后,择一门户相当、志趣相投的佳婿,自此鸾凤和鸣,前程似锦,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
“真到了那天,他就只能一个人在玄鹤观里,对着三清像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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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尘痛哭流涕!到头来要么是大彻大悟、潜心修行让荣家**;要么就彻底堕落成抢夺**的恶徒把整个荣国公府的清誉都玷污了。”
“您说可笑不可笑?”
荣妄小声嘀咕颇有些不服气:“怎么就成抢夺**的恶徒了……我便不能耐心等着吗?等她与那人和离或是她休夫亦或……万一她守了寡我再去求娶总可以了吧?”
“总归是有条条大路能通向她身边的。”
“我不在乎那些。纵是物是人非之后纵是历经万千她还是我的桑枝就好。”
元和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无奈开脱:“明熙不过是性子活泼爱玩闹了些本质是通透善良的。至于什么出家修道无非是少年人逞一时口舌之快当不得真姨母您不必过于担忧。”
三言两语间荣老夫**抵是摸清了元和帝的态度。
是慈父。
可他身披的更是九五至尊的龙袍。
而帝王之心最是忌讳的便是遭人算计。
当这个念头清晰地浮上心头荣老夫人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了地。
只要元和帝绝非铁了心要袒护谢宁华非要助他心想事成那么处理此事便不算棘手。
荣老夫人便顺势接口语速刻意放缓:“老身倒想听听他究竟献上了什么良策?”
“良策”二字被她咬得意味深长似是话里话外根本不信只以为是元和帝在替荣妄周全一般。
元和帝斟酌着开口将荣妄所提的让谢宁华与杨家儿郎结亲的法子道了出来。
荣老夫人闻言蹙眉沉吟片刻后
“公主终究是帝王血脉金枝玉叶。若将她下嫁给杨家一个门第才华皆不显且安分守己、毫无进取野心的庶出儿郎这云泥之别何等悬殊着实太过委屈公主了。”
门第才华皆不显且安分守己、毫无进取之心……
细细品来这番对杨家儿郎的形容可谓耐人寻味。而字字句句又无不精准地契合了元和帝的心意。
荣老夫人的余光掠过元和帝心下了然随即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老身转念一想凡事有失必有得。公主若下嫁杨家别的不说单是能被杨家全族尊着敬着享一辈子富贵清闲这福分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既然她谢宁华敢将我荣国公府拖入棋局把荣妄当作棋子还敢先行那先斩后奏之事那谢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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