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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狼崽子(二)

小说:

春锁凤台

作者:

兰山姑娘

分类:

穿越架空

柏姜第一次看见那只狼崽子,是在猎宫,姐姐的马车里。

那时候白雁影还不是皇后,同她一样养在姑母膝下。

秋猎,她与姐姐共乘一架马车,正说笑,前头的马忽然受了惊,连带着马车也颠簸。

她探头出去:“怎么御的马?”

车夫哆哆嗦嗦指着不远处的草丛:“有个什么窜过来了,好像……是狼。”

柏姜循声望去,只见那草丛上覆着厚厚一层金黄落叶,底下兀自突起个鼓包,蠢蠢欲动,在落叶的间隙里能看到黑色的毛皮。

阿午不在,柏姜刚跟她学了些皮毛功夫便跃跃欲试:“拿剑来。”

“慢着。”

白雁影也掀起帘子:“我看那狼大概是受了伤,不然怎么窝在那草丛里也不出声呢?你们几个,带上武器,去看看那畜生是不是受伤了。”

姐姐发话了,柏姜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收回箭。

侍卫穿着轻甲,倒是不怕,拿着长刀渐渐逼近,那畜生不安地挣动两下,猛地从落叶堆里窜出来——老天,竟是个人!

是个外族少年,穿着与代朝人格格不入的狼皮袄子,皮肤黑,披头散发,一双眼睛极有神,闪着凶恶的光,倒吓得那几个侍卫不敢靠近了。

他右手拿一柄弯刀,微微颤抖着,仔细看能看清楚袖口上有未干的血迹。

“呀,怎么是个孩子!”白雁影惊叫起来。

柏姜暗暗腹诽——比她还高呢,什么孩子……

白雁影招手:“快来快来,是不是受伤了?带他去宫里包扎一下。”

柏姜在后头一个劲儿地拽姐姐袖子——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姐姐怎么敢往宫里带?

白雁影按下她的小手,附耳道:

“听闻这次秋猎陛下特意邀了在京的世子们以示友好,我看他大概是哪个部落派来的质子,被欺负成这样子到是在宫宴上多不好看呐。我不日入宫为后,自然要费些心思帮着陛下打理打理。”

须臾一只脏黑而细瘦的手撩起车帘,继而有人跟一团灰尘似的滚了进来,真像头狼似的窝在车厢一角里,眼中十分警惕。

白雁影温声安抚他,柏姜瘪着嘴悄悄坐远了,并不去理他。

这便是开头了,后来秋猎时再见也相隔甚远。

柏姜本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却总能在宫里见到他——且大都是她跟姐姐一起在林苑里游玩的时候。

姐姐是预备当皇后的!

柏姜那时对男女之事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个大概,但也清楚这时候姐姐身边是不能有什么男人缠上的。

更何况只是一个异族的质子,还脏兮兮的,身上的狼皮袄子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野兽腥膻气味。

那日又见他在宫中鬼鬼祟祟,柏姜一时着急,便叫来陈午,二人设了个陷阱,终于把这臭小子捆在了放杂物的低矮宫室里。

“喂!你连日来鬼鬼祟祟在宫里跟着姐姐做什么?”

那人凶狠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活吃了似的。

柏姜并不怕,仗着陈午在身后,叉着腰狐假虎威道:“本姑娘告诉你,我姐姐将来是要入主长乐宫为后的,你人微言轻,可千万别打些不该有的主意!”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不清的声音,柏姜年少骄横,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说什么呢!不会是骂我吧?来代朝做质子,连汉话也不会说么?”

那人停了半刻,继而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两个音节。

柏姜没听清,大着胆子凑近了才依稀听出。

“我……娶……”

“嗨呀!”

柏姜高高地挑着眉毛,指着那人对阿午叫起来:“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作势要去教训,被阿午在身后拦住。

阿午那时候身量已经将将长成,穿一身短打也十分有气势。

柏姜被挡在她身后,只听她讲:“白雁影不日封后,为了你这条命,还有你身后的部落,你最好老老实实咽下你的心思。”

那人不做声了,只是眼珠子依旧凶恶地瞪着,仿佛体内有滔天的怒气。

柏姜被陈午揽着肩膀往外走,想想这人也挺可怜于是又回头道:

“我姐姐人美心善,活菩萨一般,你有什么心思也正常,你吃下这个教训,以后便知道有什么该惦记有什么不该惦记。晚间宫人来屋子里取洒扫的东西,他们会放你出去。这阵子你便独自在屋里反省吧!”

后来她便再没见过这狼崽子。

之后听说铁夷部大乱,派了新的质子来,将那人接回,不久后姐姐入宫为后,柏姜姊妹俩跟那狼崽子再无交集。

原来那狼崽子是铁夷人。

柏姜被那人像对待牲口似的捆吧捆吧囫囵困在马上,她姿势别扭,胳膊酸腿也酸,可无论如何喊叫咒骂,那人都无动于衷。

畜生。

柏姜一张口,风便“呼呼”地往嗓子眼里灌,她嗓子干痛,愤愤地闭嘴,在心里唾弃他。

柏姜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没有逃命,而是喊住了他。

但心里隐隐总是有个念头——事情闹大也好,把铁夷人拉扯进来也好,反正不让一切顺风顺水地按褚绍预想那样发展,就是对的。

至于自己……

见招拆招吧,若老天怜她,她必能化险为夷;若注定有此一劫,她一头迎上去总比逃无可逃后绝望地被命运捕获更好。

在马背上不知道颠了多久,柏姜脑浆都糊了,这才被那狼崽子从马上丢下去,直接被几个铁夷士兵困在了帐子里的木桩上。

那狼崽子现如今似乎颇有势力,掀帐走进来后简短地说了句听不懂的话,士兵便纷纷退去了。

他走到柏姜面前,只是注视着她,并不言语。

柏姜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长高了也长壮了,不过浅金色眼珠里的凶狠气一丝没少。他头发留长,一半梳成发辫披在脑后,一半鬈曲着散了满肩,耳边缀着两颗猛兽的利齿。

柏姜不认得,或许是狼牙。

良久,他终于发话了。

“柏姜,为什么、是你。”

柏姜对他没有好印象,于是不客气地回呛:“什么为什么是我?”

“太后。”

柏姜恍然间明白了他想问什么,是姐姐。

想及此,她心里仿佛有伤口被什么牵动着一般,丝丝缕缕地疼,于是反问道:

“你叫什么?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的名字。”

“阿勒骨。”

“唔,你想问我姐姐?”

“白,是皇后,该……当太后。”

阿勒骨大概后头再没来过代朝地界,能拼拼凑凑出这些话也是难为他。

柏姜既惊异于这人竟还挺长情,又奇他既然情根深种为何这么多年连姐姐的去向都不晓得。

她简明扼要,即是剜自己的心,也是故意要刺痛对方:“我姐姐死了。”

阿勒骨眼中大震,又仿佛怀疑自己对汉话的理解似的:“死?”

“我看你如今也不复当初落魄了,怎么连挚爱身陨的消息都要我亲口告知你?”

柏姜不管他是否能听得懂,嘲讽道。

这些男人大都一个样,自己功成名就了,就要找找初恋,叙叙旧事,仿佛自己多情深义重而苍天无眼,拆散一对苦命鸳鸯,最后这初恋也成了自己时不时拿出来唏嘘一番的所谓旧忆罢了。

“你,是太后?”

“是。”

那人手里的尖刀突然毫无预兆地抵在柏姜脖子上。

柏姜大惊,脱口而出:“畜生、你要做什么!”

“报仇。”

“报仇凭什么拿刀对着我!”

“你、杀她。”

柏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只恨自己双手绑着不能给这不通人性的畜生一个巴掌。

“混账!我怎么可能杀我姐姐!你在野人窝里待久了也敢拿那套茹毛饮血的东西来揣测么!”

这样一串叽里呱啦的中原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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