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圆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家里的客厅中,光线暗沉沉的。
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墙壁上那幅早就被妈妈烧掉的全家福,现在它正对她露出虚伪的甜笑。
陈清圆脑子飞速运转,不对,她怎么变矮了?
忽然,门口传来锁的转动声。
陈清圆瞳孔骤缩,高度紧张的身体抖了抖,立马掉头跑向卧室,然后迅速将门反锁,并推来柜子抵住。
柜子的摩擦声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陈雅君睁开眼看到女儿惊慌的神色,一瞬间,她明白了。
“是他又来了是吗?”陈雅君双手握着陈清圆肩膀,神色紧张。
“妈妈你别怕,我在,我在。”陈清圆反握住陈雅君的手。
陈雅君摇头,漂亮的眼睛泛起泪花,女儿长大了,想保护妈妈了,但她又怎么可能让乖女受到伤害呢。
“小圆乖,妈妈没事的……”陈雅君说着,抹了眼泪,用无法反抗的力度把陈清圆推到衣柜里。
“不!妈妈你听我说我可以保护你了,我有力量了,我可以……”陈清圆猛摇头,双脚抵在地上不愿进去,用着哭腔哀求。
她的话没有说完,房门外传来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雅君,开门啊。”
还有门锁被大力转动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
“开门啊雅君。”
“陈雅君给老子开门!别以为离婚了你就可以摆脱我!开门!!”
没有得到回答的声音越发暴躁,暴力的拍打几乎让门后的柜子震动。
听到声音的两人身体具是一抖,然后是害怕,下意识的害怕,这已经成为刻进她们骨子里的印记了。
柜门最终还是在她眼前关上,陈清圆待在漆黑的衣柜里,双眼含泪死命推着门,但却纹丝不动。在这绝对的黑暗里,外面的打骂声、母亲的闷哼声声声入耳。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她在心里不断唾弃自己的没用,明明不是已经觉醒了吗?为什么还是用不了,为什么?
她目眦欲裂,手指死死抠住衣柜门,似乎丝毫感受不到指甲断裂的痛感。
陈清圆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怨恨,所有的情绪都书写着两个字:去死!
砰——!
她的身体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柜门,随手拿起倒在地上的羽毛球拍。
羽毛球拍与瓷砖的摩擦声声声刺耳,一路延伸到客厅。
程华世打红了眼,拳拳见血。这个贱人竟敢忤逆他?
陈雅君倒在地上,手臂无力地挡在身前承受一次次重击,原本苍白的脸上挂满猩红,眼睛望向这边,哀求她不要过来。
程华世被那刺耳的声音吵到,停下动作眉头紧皱,目光凶狠地瞄准眼前的人。
看见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儿那小小的身躯拖着根羽毛球拍站在客厅里的样子,他狠戾的面容不由得咧嘴笑:
“原来是咱们的清圆啊,怎么?你也想来?”
他的声音难听至极,狂妄恶心。
陈清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程华世见状,一脚踢开地上的陈雅君走了过来,低下身子,眼睛像一只粘稠恶心的触手紧紧缠绕在陈清圆身上。
“清圆……”
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重重一击,瞬间头晕目眩。
“你……”竟敢
程华世瞳孔骤缩,旋即是暴怒,只是没等他发作,又一拍挥下,眼前一片血色,大脑模糊。他伸手大力扯掉挥上来的拍子,狠狠甩到一边。
“不愧是你这贱人生的!好好好。”程华世一手捂住头,一手指着地上的陈雅君,咬牙切齿道。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掀翻陈清圆,陈清圆身体飞出去砸到墙上,全身钝痛,五脏六腑似乎移了位。
陈雅君见程华世还想上前,她爬上来用尽力气抱住他的腿,“小圆快走,快走。”
她的声音微乎其微,陈清圆还是听到了。
“都是些贱人!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苦日子?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出生?!不就是动手打了你们两下吗至于要死要活拼命?你们拼得过吗?啊?哈哈哈哈哈!”
程华世头顶鲜血,一脚踢开陈雅君,神情癫狂似修罗地狱恶鬼般低声道。
苦日子?
陈清圆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流着一半程华世的血就恶心。
她颤颤巍巍从墙底站起,抓住刚才自己划拉在地上的水果刀,趁程华世不备一刀刺进心脏,十几厘米长的刀尽数没入身体。
“怎么拼不过了?”陈清圆的声音第一次在客厅中响起,沙哑粗粝。她的眼神空洞冷漠,拔出刀,再刺入。
刀的光影反反复复,折射出陈清圆沾满血液的脸。
陈雅君呆楞地看着眼前浑身鲜血的女儿和成了筛子的程华世,摹地动了,夺过陈清圆手里的刀,刀直直插进程华世的眼眶。
程华世惊恐的眼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血淋淋的洞。
她们怎么敢,怎么敢……
“妈妈……”陈清圆忍着哭意,叫了声仿佛失去灵魂的陈雅君。
陈雅君如释重负笑起来,转过身,母女俩笑着拥抱在仇人的血泊中。
梦醒了。
冰凉的泪水糊满了脸,她是笑着醒的。
呆坐了一会儿,陈清圆才在浓厚的淡粉色雾气中发现昏迷不醒的另外四人。
她率先跑到钟榆身边试图唤醒她,但却怎么也叫不醒。无奈,她只得挨个叫一遍,仍没有任何反应。
陈清圆失力跌坐在地上,看着四周到地不醒的同伴,心里惘然,忽地瞥见水中开的正好的蔷薇。
陈清圆如梦初醒从地上爬起来,直奔水心蔷薇处。她使用相态力,手中窜出火焰,却还没有靠近便熄灭了。
她不信邪,又一次唤出火焰,还是如刚才一样熄灭。
怎么回事?毁不了么?
陈清圆站在齐腰的水中,混沌的脑中浮现之前几人的对话。
“小榆姐,等会儿我们要去干啥呀?”岳欣睁大眼睛语气好奇。
钟榆包裹在面巾之下的脸沉吟片刻,“末日危机下既有异兽,也会有异植,不过你们学校后山里的那株异植倒是挺特别的。”
岳欣:“是什么异植啊?”
四个人都很好奇,这种东西他们只在小说电影里看到过却从未在现实世界见过。
“不好说。”钟榆顿了顿,还是继续说,“对付异植要直击它的根系,它的根系连接地下,是养分来源,切断它的根脉是最快速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切断根脉,陈清圆默念。
既然相态力用不了,那么……
陈清圆果断抽出别在腰间的刀,寒光一闪,艳丽的花朵失去支撑掉落,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不过多时,粉色雾气逐渐消散。
*
又是一个艳阳天,头顶高悬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炉炙烤地面。
钟榆安静坐在自己的床上,脖子上的链条蜿蜒蔓延,没入墙体。
摹地,她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腰背仿佛失去力量般塌了下去,毫无波澜的眼睛湿润了。
不舍?解脱?
个中滋味钟榆也说不清楚,只是有点苦涩。
等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树林里,她是最后一个醒来的,眼中带着无人能懂的疲惫。
陈清圆三人见她醒了,连忙跑过来。
“小榆姐,你醒了。”陈清圆的语气带着些许试探。
她点点头爬起来,环顾一周,粉色雾气已经消散了,而那朵粉色蔷薇被拦腰斩断,在水面漂浮。
许是她看的时间太长了,引得四人不解,董廷玉问:“是有什么不妥吗?”
“梦境蔷薇被摧毁,它自带的梦境之雾会短暂消失。”钟榆神色平静,好似在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四人组不淡定了。
董廷玉:“意思是这个雾还会出现?”
“对,不仅会再次出现,还会更加猛烈。”像是玉石俱焚、断头山茶,在临死前做最后的反击。
“那我们还不快走?”岳欣挠挠头,虽然刚刚被困在梦里但挺美好的。
钟榆没回话,径直朝水里走去。她弯下腰,手在水中摸索着,用力带出一截携带淤泥的茎脉,在出来的时候顺走水面漂浮的蔷薇。
钟榆解释了下,“梦境之雾无解,它的来源不是这株长出来的蔷薇,而是这里的,全部。”
全部?
“这里之后会很危险,以后不要再来了。”
复发的梦境之雾将长久存在于此。
几人离开时,天蒙蒙亮,只余下一圈泛着盈光的光晕。
回去当晚,岳欣三人便开始了持续不退的高烧。
“他们应该是在觉醒,”钟榆话说一半,陈清圆暂且松了口气,等待后半句。“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觉醒方式,觉醒会让人的体魄更加强壮,心智更加坚定,但他们的觉醒却伴随着高热。”
说着钟榆摇摇头,表示不解。她想也许是她太过孤陋寡闻了。
听到这话,陈清圆原本快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也许我能帮他们,但不帮是最好的。觉醒,是个人的事,旁的人帮不了,也最好不要帮。”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清圆就是急得头再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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