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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瑰市

小说:

观器有灵

作者:

如川流

分类:

古典言情

“我已辞官返乡,不再任职鉴器司则录郎,你们院里的法度规矩管不到我,即便你这么问,我也没什么好招的”

事已至此,孟逾舟自知难逃。

他一撩下摆衣袍,干脆盘着腿在龟背上坐下来,解开后脑勺的绑带取下他佩戴的骇人面具,以本来面貌面对两位老熟人。

“你们不请自来就罢了,还将我一场好好的拍卖会搅的天翻地覆,我还想要问问你,俞司卿,这你怎么说?”

孟逾舟反问俞蕴,他已经算得上心平气和,比起争执个对错,他更想要这件事尽快有个了结。

双槐坊内接连发生的怪事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已经足够他头疼。

若是再加一个尚器监典册院来搅局,孟逾舟实在分身乏术,到时两边都无法周全,恐怕会将事态引入更难控制的境地。

俞蕴也就罢了,此人心思通透,或许还能讲一讲道理,而随她而来的文故知却不是个好糊弄的。

孟逾舟看得真切,那年轻的禁军统领身上杀伐气深重,正飞速搜集了解着器灵事务的运转规律,说不清他城府有多深,总之绝对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那般光明磊落。

摸不清他的目的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孟逾舟和双槐坊或许惹不起,但躲得起。

“若你二人就此离去,我便当此事翻篇,不再追究。”

他的话自始至终全对着俞蕴一人说,目光也是只盯着她一人看,全然不理会俞蕴的质问,只是一味的赶人离开。

这番毫无逻辑完全不讲道理的言论惹得原本就面色沉沉的文故知直接黑了脸,腰侧被大龟撞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始作俑者反而一副理中客的模样。

文故知忍无可忍,抬手指着诡辩的孟逾舟。

“真是笑话,你还有脸追究,怎么着俞司卿说的话你是听不懂了?你在此处私自买卖器灵大肆敛财,危害百姓,卫遣司来抓你合情合理”

“你是没落到我手里,等进了刑部大牢,我看你还有命在这里满口胡言”

他的眼神扫过周围一圈人群,这些被孟逾舟洗脑残害的拍客在几米开外抱团瑟缩,表情皆是惊恐和茫然。

全然不知道他们崇拜的新牙侩是畏罪潜逃的窃贼,倾尽家财购买的器灵是赃物,甚至有朝一日会炸开黑雾,要了主人的性命。

文故知说到要拿他进刑部大牢时孟逾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他仰头看天走神,星星点点的烛光明明灭灭,他对文故知的恐吓嗤之以鼻。

反而是周围有人壮着胆子给他狡辩,窃窃私语,说着牙侩无辜。

其中就有在双槐坊做着胭脂生意的冉二娘,她的鱼座离俞蕴他们的最近,她焦虑的搓着手,微微弓着背,小声呼喊着俞蕴。

“姑娘,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吧,这,池龟拍卖行在双槐坊里几十年,我们好几代人都得孟家照拂,牙侩怎么会是坏人呢”

俞蕴没回头,她听了冉二娘的话只是沉思。

孟逾舟仿制的郑氏镜匣还在她手中,方才事态紧急她只来得及匆匆看过一遍,匣子仿制的粗糙,就是用来唬人的东西,要紧的是那个红章。

可即便眼前的红章与先前在辞今朝拓印下来的一模一样,她总觉得有什么细微的差异没有被发现。

俞蕴又把盒子翻到正面,仔细查看红章的细节,希望从中有所发现。

并肩在身侧的文故知立刻意会到她的目的,抬眼一看孟逾舟也正盯着那红章,快速的眨眼,抿着发干的嘴唇,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假象根本压不住他的紧张。

文故知假借回答冉二娘的话,踱着步一个转身插到孟逾舟和俞蕴中间,既隔绝孟逾舟的视线不叫他窥视俞蕴的行为,又为她查验红章秘密争取时间。

“几十年?哦,原来还是家族产业”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蔑,打心底里看不起这姓孟的阖家上下几代人都在作奸犯科干着害人的买卖。

“鉴器司人才济济,原先见你作二等则录郎,我为你科举高中还要辞官返乡而可怜,原来尚器监典册院只是你的跳板,到了最后还要回双槐坊继承你祖辈的家业。”

“真是丢人。”

文故知说这些话全然出自本心,想到什么说什么,其中暗含的情绪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而孟逾舟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然蹦起来,脸都憋得通红,骂他可以,不能骂孟家。

“你懂什么!!”,他眉头紧皱,怒喊道。

“双槐坊几十年基业自有其运行方式,若不是外人插手,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我孟家池龟拍卖行没有做过丧良心的事,这一点天地可鉴!我孟逾舟以性命担保!”

“器灵危害如何你这前任则录郎要比我清楚的多,真金白银实打实落到你的手里,还说不曾丧过良心”

文故知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在客栈里看过的丧生卫乌使名单和百姓伤亡惨剧历历在目,他根本不想放过孟逾舟。

而孟逾舟气极反笑,胸膛因情绪波动而剧烈的起伏,呼吸带着他单薄的肩一耸一耸,脱口而出的话里裹着穿透人心的寒风。

“也对,害死百万大军的才叫丧良心。”

这一句话砸下去,如平静的池水里投下重石,在三人间溅起巨浪。

文故知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他低下头,陷入沉寂,仿佛笼罩进一片沉重的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研究盒子许久的俞蕴反而应声抬头,眼神复杂,不可置信的张口,又缓慢的抿住,把疑问压回沉默中。

文家的事是针对文故知一人,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气氛降下冰点,文故知性子张扬热烈,却又荒唐直率,俞蕴不知这句话对他伤害几何,只知道现场还有百姓,现在闹出事端只会让文故知的处境更加艰难。

于是在他还未有动作之前,她上前一步,挡在文故知身前,高高举起仿制的镜匣,拉着偏离方向的话题回到正轨。

她把那章子每一寸都仔细看过,纠结许久的疑惑已经被揭开。

在此之前,俞蕴需要孟逾舟办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孟逾舟,按律法买卖同罪,但事要分轻重缓急。这是你与尚器监典册院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我要你先送这里所有的拍客离开池龟拍卖行,禁足于双槐坊内,无令不可擅自出入,待我与你谈完,自会安排人来查问他们的过错”

“你意下如何”

俞蕴的态度很简单,她一路追击到此处,明明白白的托着红章给孟逾舟看,就是要告诉他,红章与他的联系她定然要一挖到底,无可阻拦。

而孟逾舟也从未否认过他识得红章,只是这其中牵扯的乔世子案,尚器监典册院盗窃案和先前桩桩私下交易的器灵伤人案与他是否有关,还需要撬开他的嘴查问一番才能得个结果。

与这些相比,为一己私利购买器灵的拍客显得不值一提,更何况全场器灵皆是赝品,更构不成威胁。

清场再谈是最佳选择。

孟逾舟经过与文故知一场歇斯底里的争论和连夜的奔逃,已然精疲力尽,不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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