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还没谈完,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这不是我的人!!!”
被大龟衔住尾巴拖行的鱼座上,以蹲伏姿势勉强维持住身形稳定的文故知回头看着身后穹顶的缺口,怒斥前面领路的孟逾舟,又被孟逾舟大声回怼。
随他视线看去,只见画卷破裂处随着蒙面杀手接连闯入带起烈风。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是对池龟拍卖行的环境十分熟悉,一进场就四散开来,直奔各个角落而去,迅速扎起攻击阵势。
也不知是使的什么手段,这伙人攻势又急又邪,搅得弛归拍卖行内地动山摇,连中心矗立的拍卖行牌坊都摇摇欲坠。
他们手中泛着异样弧光的武器和持刀人诡异的身手姿态都在传递一个信息。
杀入弛归客栈的他们同样为器灵持有者。
而此时被隔绝的画中幻境里能与之一战的只有俞蕴。
铺天盖地如阴云般的紫棠色中,一抹清浅的蓝色急速穿梭。
寸寸刀光剑影间,原本呈四面包围阵势的杀手群被从中撕开,锐利的身影过处,不断有人坠落云层之下。
伤口处溢出来的血气升腾随风传到远处,敌方阵中,是她正以一己之力瓦解杀手攻势。
那些蒙面人招式狠辣,注重进攻,鲜少防备。
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无论受到俞蕴刺破何处都会立刻爬起来重新补位,直到伤及要害,或者血尽而亡。
俞蕴的长剑被柴苻带在双槐坊外,只能凭随身的短刀暗器战斗,受到武器大小的限制很难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如此数量的杀手。
战局陷入僵持,两方都分毫不退。
有这般毅力的明显是被豢养的死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手持器灵为武器的私人死士会仇视管控器灵的卫遣司,趁着卫遣司司卿处理外务落单时刻出手将其擒拿或击杀,这袭击理由看上其十分合理充分。
也因此,当敌人袭来时,俞蕴安排孟逾舟和文故知保护拍客去后方躲藏,留她一人断后。
但当真的与之交手后,阻挡在前的俞蕴却逐渐意识到对方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她身上。
他们四下逡巡,随处破坏,更像是在翻找某样东西。
孟逾舟听见后方传来两声鸟哨。
一声清冽嘹亮如空中鹤唳,一声低哑浑厚如深谷回音。
神情紧张的他在听见哨声响彻四周时消极情绪一扫而空,看到希望的他攥着铜铃向前方的拍客呼喊,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大家不必害怕!朝廷的官兵马上就会来帮咱们了!”
他口中朝廷的兵自然是俞蕴鸟哨唤来的卫遣司卫乌使,虽说孟逾舟身在鉴器司只短短三载,还未见过卫乌使出任务的英姿,但每一个尚器监典册院的官员都知道一件事。
卫遣司的鸟哨一响,身怀异能手持器灵的卫乌使必然会赶来收缴器灵,保护百姓,撑到援兵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在此危机情景下得知卫乌使将至,孟逾舟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凭着他对卫遣司的信任,他甚至有了精神回头去找文故知。
“待俞司卿率卫乌使擒住这伙人好好查问,自会还我清白,你等着看吧!”,他愤愤道。
孟逾舟自打见到文故知第一面就知道他是敌非友,必定不合,但没存和平相处的心思,不代表愿意受他如此敌意的揣测。
现在突遭横祸可是他在带着他逃命,文故知还不相信他的无辜,实在是过度谨慎。
就连他现在回头去看文故知的表情时都没在对方脸上看到轻松的神情,反而见到鱼背上的文故知已经从蹲伏的状态站起身来警惕着身后。
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和双手所持的短刃无一不透露着他此刻的杀意,文故知做好了随时出战的准备。
“卫乌使要来了,你不必如此”
孟逾舟有些疑惑,文故知跟着卫遣司司卿搭挡办案小半月了,难道不知鸟哨是卫遣司的号令?
没多想,他下意识向他解释了一句,话语中带出来的骄傲和自豪连孟逾舟本人都没发现。
背向他的文故知只是轻声叹息,他紧盯着俞蕴与敌人缠斗的身影。
距离拉开的太远,他半眯起眼睛聚焦,捕捉着阴云中轻巧穿梭的那一点蓝。
“只怕是要来的不仅卫乌使啊”,文故知平淡的语气里是对战况的忧虑和愁绪。
初见时在御船上俞蕴带卫乌使驰援禁军,他就近距离听过,也亲眼见过俞蕴吹响卫遣司令哨,那哨声奇特,难以忘怀。
所以他明确的知道,刚才响彻池龟拍卖行的两声鸟哨里,只有一声出自俞蕴之手。
清冽嘹亮的哨声是俞蕴在召唤守候在周围的柴苻和卫乌使,而低沉的那声唤来的只会是更猛烈的攻势。
正如文故知所预料,场内的蒙面杀手更快的接收到地方的召唤哨令,开始转换阵型。
身手更胜的主力部队留下来包围拖住俞蕴,同时两翼有奇兵,在周围山石树影间辗转腾挪,利用环境优势踏着鱼背借力,甩脱俞蕴,飞速向着文故知和孟逾舟的方向靠近。
追击来势汹汹,即便孟逾舟脚下大龟的速度已经快到在空中划出残影,仍然无法拉开更大的距离。
在他们二人前方是被囚禁在纱幔中的拍客,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惊慌失措,在难以抑制的恐惧中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可照眼下的状态,只怕还未等到接近并保护拍客,大龟上的他们就会先被追击上来的杀手斩落。
敌人越来越近,文故知手里短刀出鞘,手起刀落,斩断被大龟叼着的鱼尾。
“这里拍客三十二人,任何一人有什么闪失,我都要治你的罪”,他最后对孟逾舟说到。
瞥了一眼他身后跌坐在地的人群,文故知又一刀刺入鱼背中心,利用锦鲤吃痛受惊的挣扎,他以扎入鱼背的短刀为支点,利用自身重量拉动鱼头摇摆的方向。
使锦鲤在他的引导下一头撞上孟逾舟座下的大龟,冲击力将他一人一龟推远,瞬间离开了敌人两侧夹击的范围,离人群一步之遥。
文故知的处境却不容乐观。
撞击之后的鱼座彻底失去了能力,锦鲤无助的哀鸣中,不能再游动的它带着文故知猛然坠下云层。
“文故知!”
俞蕴回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暗骂一声,眸中怒火烧的更旺,一脚蹬开偷袭过来的杀手。
先前她以阻挡为核心,按着人体最痛处和穴位攻击,只断其攻击能力,并不下死手。
而现在对方转遍目标冲着百姓而去的行为彻底惹怒了俞蕴。
文故知已经把孟逾舟送到了拍客身边,凭借他手中的铜铃和对池龟拍卖行的掌控程度,护着百姓直到卫乌使赶来并不成问题。
俞蕴凝神静听,已经能确认画卷外自远处疾驰而来的脚步声是柴苻率领卫乌使赶来。
援军将至,此刻的她彻底失去了顾虑,阻挡改为进攻,手中刀刃转向,俞蕴放开手脚开始反击。
仅凭刚刚那无意识的一脚就蹬的那杀手如断线风筝一般摔向后侧,一路砸开三五人后撞上山石滑落,在水墨风格的池龟画卷中留下一道厚重的红。
俞蕴则下巴轻抬,踏上那染着血色的山石顶端,锐利的狐狸眼中黑眸沉如深潭,缓慢的扫视眼前一群蠢蠢欲动的敌人。
随着她击杀第一个人后萦绕在她周身的阴郁杀气化作锐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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