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说是府,实则依附于一棵参天巨树,错落有致的房屋仿佛菌落般,挤挤挨挨地从靠近树根的位置冒出来。
沿着树干抬头往上,云雾缭绕看不真切,来迎接她们的马管事适时解释:“城主府有三层,最上层是客房和城主的住处,二层属于管事和侍女,至于侍卫及其他闲杂人员,住在第三层。”
“每一层都有阵法隔绝,若非上层传召不得僭越。侍卫凭令牌每日限进出一次,需提前向侍卫长报备,在外停留不得超过半个时辰,否则禁入。”
趁马管事在详述城主府的规矩,初仪打量了其余三人一眼。
这次被招进来的四名侍卫,除了熊壮壮和元无期,还有一位眼角含笑看着温温柔柔的树妖,和一位个子娇小、沉默寡言的鹤妖。
要不是见过树妖的枝丫直接穿透对手的四肢,将人鲜血淋漓地甩出去,光看外表真会以为是个好脾性的人。
至于鹤妖,初仪印象不深,她只出手过一次,在期限将至时利落地挑翻前一名擂主,成功入围。
总而言之,全员恶人。
看来杀死城主的目标,任重而道远,初仪在心里默默自闭。
“你们可还有其他疑问?”马管事大致讲完城主府的规矩,又贴心地问了一嘴。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面前四人,态度还算温和。
方才没听到最在意的,熊壮壮率先开口,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迫不及待:“俺们什么时候能去二层咧?”
马管事微微一笑,眼里却带了点试探之意:“这都要看上面的安排,你为何想去二层?”
因着那位的关系,这次来应征的人格外多,选出的侍卫也身手不凡,若是进府后闹出岔子,免不得麻烦一通。
像是完全没看出他的审慎,熊壮壮挠了挠头,憨厚一笑:“俺第一次来城里,还没见过城主府啥样的咧。”
原来只是好奇,马管事眉眼放松,言语也多了分亲切:“近日事多,少不了上下奔波,到时侯叫你上去都不想去呢。”
得到想要的回答,熊壮壮不再追问,咧开嘴嘿嘿一笑。
站在她旁边的树妖柔柔地看向马管事,话语间带着笑意:“我还有一问,不知管事是否方便回答?”
树妖地位特殊,从不与人为恶,也很少参与俗事。因为府中事忙,马管事也没全程盯着擂台赛,因此不知她的行事风格。
而这四人中,光从外表上,她看着最为和颜悦色,说起话也是让人如沐春风。
马管事对她放心,也不介意现在留个好印象:“日后就是同僚,姑娘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树妖颔首,视线却宛如实质般凝在马管事脸上,似是想看穿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听闻此次选拔设有奖励,还同天女有关,此事可当真?”
听到“天女”二字,马管事心道不妙,脸上的笑意一僵,同时收到四道或冷或热,却都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树妖对天女出了名的执着,他怎么就忘了呢,早知道就不让她当众开口。
话已说出口,他又不能当没听见,只好稍作解释:“都是谣言,选拔虽有奖励,却也是灵石、丹药一类,同天女无关。”
“至于谣言从何而来,”马管事说到这有些头疼,心想如实道来没必要,但就算此时全然否认,日后她们也会听到风言风语,索性模糊带过:“等入了府,你们大概就明白了。”
树妖眼底微沉,脸上的笑意却分毫未减,客客气气:“好的,那就有劳管事带我们进去。”
越过罩住整个城主府的阵法,马管家有别的事要忙匆匆离去,接手四人的正是她们日后的侍卫长。
他看着年纪不大,长了张娃娃脸,朝四人爽朗一笑:“日后你们就在我手下做事,咱们城主府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不惹事就行。”
“无期兄弟,你住这间,你的室友这几日有任务在身,还未回府,等他回来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熊壮壮和鹤洇住这间,柳意珑住那间。”
侍卫的住所都是两人一间,马管事也没想到树妖会来应征一个小城的侍卫,能给出的优待有限,只好嘱咐侍卫长单独给她一个房间。
安排好住处,娃娃脸摆摆手:“上午你们先自由活动,熟悉熟悉地方,未时我再来找你们干活。”
四人应声,等侍卫长走后准备各自回房,柳意珑视线无意中掠过元无期肩头的树蛙,笑着夸了句:“好可爱的灵宠。”
元无期不喜交际,只略微颔首示意,随后转身回房。
倒是熊壮壮见柳意珑的视线还落在树蛙的背影上,热心道:“恁往西走三百里的林子里,这模样的树□□老多啦。”
“多谢。”柳意珑收回视线温声道,实则心里也不明白,她怎会注意到这只树蛙?分明再普通不过,最多模样看着乖巧机灵些。
或许就是有点眼缘,她捏了捏眉心,并未将这点插曲放在心上。
等跟着元无期回了房,初仪才发现这些房屋从结界外边看着挤,内部空间却远比她想象的大。
就连外边的连廊也有三人宽,并不算狭窄,看来这里也有阵法。
房间正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两边各有一扇大窗户,旁边依次摆放着八宝架、柜子和床铺。
位于中间的四方桌的左右两侧各放了展屏风,也算是隔出一点个人空间。
左侧明显有人住,元无期视线并未过多停留,抬脚就往右边走。
将房内的布置尽收眼底,又开窗看了眼外边通往何处,探明房内只有扩大空间的阵法后,元无期才停歇下来。
端正地坐在床边,将肩上的树蛙置于旁边的小几上,元无期视线低垂:“你可要现在去找你的主人?”
既然已经混入城主府,初仪正琢磨怎么离开,听此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她抬起右手随意指了指外边,刚打算顺着元无期的话离开,脑中突然闪过一声清脆的“叮”响。
这声音太耳熟了,她条件反射般地看向右上角,果不其然更新了一项支线任务——
协助元无期完成任务。
好家伙,她自己的任务都快完不成,还要帮别人做事?这游戏系统也未免太好心了。
但看着支线任务的奖励有十个技能点,初仪还是默默放下手,朝元无期摇了摇头。
没办法,系统给得太多了!
虽然后期她可能看不上这十个技能点,但在前期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奖励,毕竟她现在连心法都还未解锁。
见树蛙不急着离开,元无期视线稍顿,刚刚不受控制浮出的一抹期待,寂然无声地下沉,化作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或许是他猜错了,那位姑娘并不在此处。
指尖微蜷,他看着树蛙从小几蹦到床上,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安然闭眼,心里那点情绪转瞬即逝。
无论如何,只要树蛙还在,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接下来的几天,元无期一边做着侍卫的工作,一边暗中打听门派叛徒的下落。
初仪也没闲着,不分日夜地外出收集情报,只是关于两个任务的线索没得到多少,八卦倒是听了一耳朵。
比如月缺宫的那位醒来,是因为那盏沉寂了几百年的长命灯,似乎有死灰复燃之兆。
比如歃血妖王十分厌恶天女,不仅砸了自己地界内所有的天女雕像,还毁去所有地界天女雕像的脸,放话若再见到她,定要食肉啖血折磨致死。
不是,你们没有自己的城主吗,老是议论别人作甚?
离歃血妖王过来只剩六天,初仪实在有些沉不住气,她到现在连城主的面都没见过,遑论刺杀一事。
而元无期的璇玑仪在府中也失效,无法判断要找的人是否就在此处。
入夜,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于平日不同的动静。
有人在走廊上,一间一间敲着房门,时而轻缓时而急促,但随着时间推移,敲门的动静愈来愈大,伴随着嘶吼的人声。
等离得近了,初仪听到来人的只言片语,只是逻辑混乱语调不清,很难弄懂他的意思。
“我,我的东西,还来,嘿嘿,力量,我最强,打死他们,杀,都杀了!”
到最后只剩下两个字,声音高亢又狂热,音调逐渐染上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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