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无日月。
江泠这一觉睡得够久，等到醒来以后，出来一看恍若隔世。
离开了沈自舟，他也感觉无地可去，在街头游荡了片刻，拐进了一家酒肆。
酒肆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人都混迹在这里，消息广而杂乱。
江泠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好茶，慢慢地喝着。
外面的天地变化很大。
他听了一个下午，逐渐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自从他诈死以后，沈自舟就疯了。
字面意义上的“疯”。
在他死的那一日，天地云霞倒灌，宛若血染。这似乎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揭幕了后面数年的动乱。
沈自舟带着他的尸首从追兵的伏击中脱身，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六大圣地挨个遭了殃。
沈自舟一人一剑，打了个圣地措不及防，破开护宗大阵，又将圣地中的祸首杀了个精光。
对于其他弟子，只要退出圣地既往不咎。若是心向圣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剑。
在凌冽的剑气之下，没有人敢质疑沈自舟的话，六大圣地就此分崩离析，就算还有人想要重振圣地，也不得不先夹紧尾巴做人。
江泠品了一口茶，啧啧称奇。
这段剧情在原著里面也有。
不过是沈自舟成为天下公敌后，被追杀得忍无可忍，干脆打上门去，打得六大圣地是心服口服，一个个都苟延残喘。
现在比剧情里写得还要夸张，听起来总有一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味道。
身为故事里的“红颜”，江泠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听着耳边杂乱的声音，他的心也很乱。
“江泠！”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泠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看去：“风澜？”
他有些不确定。
因为风澜看起来太过于落魄。以往他是天衍圣地的圣子，身份不同凡响，就算是在外闯荡，也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现在不同，看起来整个人都沧桑潦倒了不少，想来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成熟了不少。
不过一到了江泠的面前就破了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江泠，你还活着，他们都说你死了，我还不相信，果然那些人都是乱说的……”
太过于激动，话都说得语无伦次的。
江泠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坐。”
风澜乖乖坐在了对面，吸了吸鼻子，想到了什么：“沈自舟呢？”
江泠动作一顿。
风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看见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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