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汗都出来了。
五条悟皱眉思索，道：“我倒是不怀疑你，我有点怀疑五条凉太。可五条凉太虽然咒力总量不算少，会的通用术式也不少，但他生得术式和我一样，是‘无下限’，应该无法使用才对，更别说是驱使其他咒灵了……”
“他和你一样？你不是独一无二的吗？”
“我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啦，”五条悟竖着大拇指，自信地比划了自己一下，便又正经下来，“只不过‘无下限’是五条家祖传的生得术式，几乎每一代都会出现，甚至会出现多个。”
“生得术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它会在生长过程中，展露出来，指引人们去使用它，并通过不断练习去开发它。‘无下限’不同，光靠模糊的指引，没有精确的咒力操纵，胡乱使用，是会死人的，所以它也不像其他的通用术式，就算是知道了咒语、手印也不能用。它必须要和能提供精确的咒力感知的‘六眼’一起用。”五条悟解释道。
他苦思冥想道：“可据我所知，五条家没有可以驱使咒灵的通用术式啊？”
“你为什么怀疑五条凉太，不怀疑我？”冷静下来的夏油杰问。
“如果真的是你，你想藏，我也抓不到你的破绽，如果你不想藏，现场一定留下你的咒力残秽。而五条凉太有向弱者撒气的习惯……算了，不想了，”五条悟抬头，对夏油杰强调，“杰，尽快调伏虹龙，免得五条凉太伤到你。”
夏油杰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两人回到店里，之后，五条悟便独自一人回到了五条家。他在五条家没有找到五条凉太，找人问，却得知，五条凉太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现在大长老也在找五条凉太。
五条悟熟练地忽视了对方传达的，去大长老要见他的要求，顺着五条凉太留下的咒力残秽，找了出去。
残秽是一点一点的，两点间的间隔，又超出了“六眼”可以追踪的极限，就像是在刻意开“六眼”一样。可是五条凉太如何知道“六眼”的追踪极限呢？五条家并没有留下这样的记载。
还有他在用什么术式，需要这样间断地、反复地使用咒力呢？
五条悟依靠这些年，对“六眼”新开发的用法，勉勉强强追踪到了其他残秽。可他还没追上几次，遗留下来的咒力残秽便中断在离五条家不远的一快荒林里。
是的，离五条家不远。五条凉太留下的残秽，凌乱地，围着五条家转了整整一大圈。
究竟是什么术式，需要这样的手段？五条悟想不通。
五条家的典籍，几乎都被他翻过，没有这种啊？难道是他小时候，就怀疑过的、写在某本书夹缝处的、可疑的占卜术？
应该没人会用吧？那种不知道指向什么、要念可疑咒语，还要用自己的血，画可疑图案的占卜，简直就像是送上门去，给人咒杀一样，应该不会有人用吧？
五条悟疑惑地回了五条家。
与此同时，夏油杰正在公园里抓咒灵。
之前，他和丽子她们说，要来公园找千里玩。正好小公园离店不远，而且千里的妈妈也在，丽子她们也就同意了。
而绘里在睡觉，他又不好和千里聊天，便一个人在这附近转，想抓只咒灵。
可自从他可以调伏咒灵之后，周围的咒灵都被他抓遍了。他便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店里，和丽子她们打完招呼，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小客房里。
可他心里总记挂着他前邻居的事，有些待不住，便从窗户偷跑了出去。
他坐在新调伏的虹龙上，满大街乱飞，反正大家看不到咒灵，也看不到坐在咒灵上的他，他便带着虹龙，肆无忌惮地抓咒灵去了。
冬天的寒风吹得他直哆嗦，也吹走了他心里燥郁。
他终于找的一个咒灵，却没急着调伏，而是让虹龙抓住它，回到了店里。
他从窗户回到小客房里，让黑猩猩抓着那只弱小的咒灵，站在他面前。
而他，则抱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野生咒灵。
渐渐的，他心中因为咒灵，燃起的怒火越来越旺，到达了顶点的那一刻，一种沉重的、说不上来的东西，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夏油杰知道，“他”，来了。
原来，夏油杰以为“他”就是自己从小就有的金手指，就是他在遇到咒灵时，脑子里跳出的战斗知识。
但他后来发现两者是不同的存在，他在遇到咒灵时，还是会触发战斗知识。他一起遇到无法理解的战斗知识时，只能抓瞎，可现在有“他”为自己讲解了。
“他”第一次出现，好像是丽子变奇怪的那天，难道是受丽子的影响，导致他的金手指，有一部分变笨了？
‘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事。’“他”说。
夏油杰回神，道：‘是你做的吗？’
‘什么是我做的？’“他”打了个哈欠，‘先说好，如果是做噩梦的话，还是睡前去喝杯热牛奶吧。’
‘不是做噩梦啦，’夏油杰有点难以招架，‘是很严肃的事，请你认真点！’
‘嗯嗯，请说，’“他”又打了个哈欠，‘我有在认真听。’
可恶，这根本就没有认真吧，不过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悟说，我之前住的地方，邻居的那对夫妻死了，现场留下了好多道咒力残、残……’
‘残秽，那个字读秽。怎么，你怀疑我？’
‘嗯。’夏油杰点点头。
“他”开始笑，不停地笑。
夏油杰莫名脸上有点发烧。他解释道，‘附近只有我一个咒术师，能驱使多个咒灵。如果不是我做的，那就是你做的吧？’
‘合理的怀疑，’“他”止住笑，‘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死的，就不是两个人了哦。’
‘什么？’
‘我是说——如果是我，我会杀光所有人。’
‘你不是好人吗？’夏油杰震惊，‘你不是好人为什么帮我？’
‘大人嘛，都是很复杂的，所以不要随便相信大人呐。你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下次见吧。’
“他”离开了，也带走了夏油杰心中蓬勃的怒火。
可夏油杰还要很多话想问，便又盯着野生咒灵看，直到熟悉的压力感传来。
“他”：‘我说你啊，小小年纪就出去跑跑跳跳，不要老是待在家里，想这些有的没的，当心长不高啊。’
‘什么！长不高？！’
‘是啊，快点调伏咒灵，去玩吧。’说完，“他”又要离开了。
夏油杰反应过来，连忙道：‘等一下，你会用我的身体去杀人吗？’
“他”笑了一声，道：‘不会的，我是死掉的人，死人最好的归宿，就是烂在土里，干嘛还要跑回来？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
‘那你，有想见的人吗？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
‘哈哈，很大度嘛……不过不用了，我要干干净净地死，而你也要干干净净地长大，千万不要和我扯上任何关系，明白吗？’
‘那你会消失吗？’
‘这倒是不会，我这里还放着一些……东西，要等你长大了，才能交给你的东西。直到那时，我才能消失吧。在此之前，我只能沉睡。还有，你多看看书吧，别像个文盲似的，知识都喂到你嘴边了，你都不认识。’
夏油杰脸色涨红，‘我才不是文盲，我是好学生来着。’
‘嗯嗯，再见了，连残秽的秽都不认识的好学生，祝你好梦。’
“他”痛快地消失了，徒留一个迫切想证明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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