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石头城墙内,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栓着骆驼的便捷摊位。
卖的是金银铜器,上好的松木,未经雕饰的象牙,束手脚的奴隶和牛羊······
孟图的队伍踏上城中主街道,头顶缠又厚又大头巾的男人和他掩盖在繁复花纹头巾下的妻子,从盘坐的厚地毯上站起来,停止向往来的人兜售他的香料和羊毛毯,和众人一起注视着法老行过的路面,口中用熟练或不熟练的埃及语表达对他们的祝福。
开在他摊位对面的是个兜售女性服饰的本土商人铺子。
鹿瑶朝那个摊位多看了两眼,这里的摊贩和底比斯不同,各路货物从红海沿岸和非洲腹地运送至此,再经商队择选后成批运回自己国内,不鲜艳惹眼的商品很难在一众摊贩中脱颖而出。
霍普扎法沉默的骑马跟在孟图身后,将他们引入城市中央最大的一处办公宅邸。
这里比起他当年在王城住的地方大得多,可能是因为距采石场近,取材方便,行政处修的又大又空旷,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零星几个侍者给这座冰窖一样的地上牢笼添了一丝人味儿,一行人进入其中还能听到脚步声的回音。
这应该不是孟图的要求,他没这个闲情逸致连流放大臣的生活方式都要插手。
按理说他们远道而来,到达目的地后应该先休息一下,但被孟图审讯的那个努比亚人好像吐露了什么很要紧的重要内容,他们刚一下马,就召集了当地行政官员紧急会议。
说是会议,其实没那么正式,地点定在行政处朝南的露台上,从这里可以望见他们来时的主街道,法老经过后商贩们陷入另一轮交易热潮,市场又变得热闹起来。
孟图在露台中央临时安排的鹿脚椅上坐定,鹿瑶站在他身后右手边,做一个侍从该做的事——替他扇风。
“治安官,税务书吏。”孟图皱眉呼唤道。
“臣在。”一个魁梧的女人从背后的人群中站出来,她一头利落的短发与城内的女人们格格不入,即使在不是光头就是戴及肩假发的男人们中也很惹眼。与她一同出列的是个脊背佝偻的老者。
她背着圆铜盾走到孟图面前跪下,“陛下有什么吩咐。”
“七天内进入埃及境内的努比亚商队有多少。”
“每三天就有一个,进城前全都仔细盘查过货物和随身刀具,有可疑行径的全部已拦截在南城外。”治安官回答道。
“正如阿努普大人所说,总共有三个商队进城,放行出城朝北行进的却只有两个。”
或许剩下的这个商队进城晚,还没交易到合适的货物,鹿瑶听着猜测到。
孟图和她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他看向税务书吏,“你们只管盘查货物,有人考虑过商队人员的身份么。放出城的那两个曾经在埃及有没有缴税记录,他们的信誉担保人又是谁。”
“有的陛下,有的。”税务书吏跪的更深了,拼命回想经他手记录的商队情况,他平时只负责记录领头人的名字和部落,商队人员数量变动是常有的事,好在最近这两个头领他比较脸熟,因此能很快回想起来。
可他们是谁担保的来着?是莫塞吗?不不不,该死,他忘了他们有没有担保人······
问题回答不上来,不安紧张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时间一点点过去,书吏似乎听到用来绞死他的绳子铮铮的扽声。
“陛下。”沉默的间隙,霍普扎法站了出来,行礼后垂首汇报,“这两个商队是我授意放行的,他们没有担保人但过往信誉极好,且运送的正是北方所需的乌木······”
“乌木。”孟图声音沉道,周遭空气因为他带有明显怒气的简短两个字而压抑,即使此刻由维西尔大人担着陛下的怒火,官员们也不敢对视,一个个低着头生怕牵连到自己。
“底比斯的军队南下途中遇到一个被洗劫的村落,行凶的人用的就是乌木柄的匕首,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上位者的质询不容置疑,看似询问,实际没有给霍普扎法任何辩驳的余地。
“是我的疏忽,臣甘愿接受陛下的任何处罚。”他毫无犹豫的坦然面对,除他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对此都不能理解却又不敢置喙。
可这真的对吗,名为阿努普的治安官以拳落地俯身再次开口,“英明公正的陛下,我请求您对此事进行核查。自古以来乌木都是埃及用来打造棺椁的珍贵材料,即使努比亚人北上的途中将它们擅自制成刀柄,也不能因此降罪于最初放行的官员不是吗?霍普扎法大人怎么能顾及得了这么多呢?”
她的话铿锵有力,远没有其他官员的怯懦情绪,能在边境当上治安官的女人果然既勇敢又有胆识。
偏偏出声阻止她的人是霍普扎法,他沉着的训诫道,“阿努普大人,不要在陛下面前失仪。”
“嗬。”孟图笑了一声,目光在这两人之间切换,淡淡开口,“难道维西尔只负责管理一城的事务吗,连那支商队是什么时候偷换了货物都没发现,霍普扎法,你处理埃及的事务怠惰了。”
短暂的问话结束后,鹿瑶跟孟图住进行政处专门辟出的大房间里。
追究完霍普扎法的问题后,他紧接着又了解了城内贵族的动向,直到把在场所有官员都问的头顶冒汗才罢休。
“孟图。”鹿瑶边用亚麻布蘸水擦脸边问他,“你今天怎么跟往常不太一样,那天审讯发生什么了吗?”
“哪里不一样?”他脱下软甲换上轻便的缠腰布,拎着腰带冲她招招手。
“你有点像在故意找事······”她走过去,接过腰带背在身后,眯着眼踮脚凑近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王,“你以前不是这么严格不讲情面的人啊,如果商队不经过城市只沿沙漠行进,常规的搜查确实难以发现他们的企图,唔,你总不会是在吃醋吧?”
张开手臂的人身体一僵,似乎对于听到这种说法感到新鲜且不可思议,法老不可能吃醋,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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