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一道极轻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像毒蛇吐信时的嘶嘶声,带着冰冷的诱惑。谢琅浑身一僵,猛地转头去看,王顺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练剑的琐事,除了他之外,其他还有几个镇民也在背着他偷偷说话。
可那声音不辩男女,似乎都不是他们。
是幻觉吗?
“他本就该死,”
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仿佛就贴在耳廓上,“你看他那副蠢相,也配留在望泠仙长身边?杀了他,污蔑他是妖,一箭双雕。”
谢琅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杀了他……污蔑他是妖……
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种子,一旦生根就疯狂发芽。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照妖佩,温润的触感却让他生出一股寒意。
对啊,他有照妖佩。
只要他告诉师父,方才下楼探查时,玉佩在靠近王顺时发烫,谁会不信?
师父向来信任他,镇民们本就惶恐不安,定会立刻相信王顺是妖物所化。到时候,就算杀了王顺,也只会被当成除妖有功,谁会追究?
“多好的机会,”
那声音循循善诱,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他死了,就没人再跟你抢师父了。你就还是望泠唯一的弟子。”
谢琅的指尖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心底的戾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连带着看王顺的眼神都染上了浓重的杀意。
他看见王顺还在喋喋不休,看见对方脖颈处跳动的脉搏,甚至能想象到剑气划破皮肤时的触感。只要一动手,这个碍眼的蠢货就会彻底消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和师父面前。
“没人会发现的,”
那声音像蜜糖般裹着毒药,“你只需说,玉佩示警了。”
谢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阆风剑气在体内蠢蠢欲动,淡青色的光芒几乎要透过指尖溢出来。
——杀了他!
谢琅缓缓垂眸,压住眼底翻涌的阴郁杀意。
“王公子毕竟是凡人,那妖却道行极深,若你贸然出手,只怕反受其害。”他笑着看向王顺,“不过我这里有个法器,可以借你防身。”
说着,他将玉佩摘下,握在手中,作势要递给王顺。
王顺一喜,连忙伸手去接,谢琅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之中,眉头微微蹙起。
王顺歪了歪头:“谢仙长,您怎么了?”
“是呀!”槐玉看向谢琅,也露出了一脸忧色,目光则落到了谢琅紧握的玉佩上,“这是什么法器?咦……仙长您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难看?”
她与谢琅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声音虽然低柔,却足够清亮,瞬间吸引了周围其他镇民的注意。
那些本就惶恐不安的镇民们还未安静一会儿,听到这句话,又像是一滴水落入热油似的炸开了,纷纷围了过来,大声嚷嚷着:“是捉妖的法器么!”
“谢仙长,快用你的法器找找妖在哪里啊!”
“对呀对呀,赶紧把妖找出来,我们才能安心!”
谢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的戾气几乎满溢。
师父说过,不可声张。
——现在只能立刻指认王顺是妖了!
心里那个声音回答道。
“谢仙长……?”王顺的神色忽然惊恐了起来。
……
二楼,望泠阖上了眼,神识铺陈开来,平静而细密地扫过这一切。
这枚玉佩不过是一介凡物,既无灵力也无符咒,唯一的用处就是试探。
望泠不得不承认,对人心的把控,是她致命的缺陷,而那妖在这一点上却登峰造极。
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对弈。
但是……
一楼人群之间,谢琅眼底的戾气已被一层温和的笑意覆盖,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阴鸷只是错觉。
“诸位稍安勿躁。”
他声音平稳,带着灵力的震颤压过了镇民的喧嚣,“这并非捉妖法器,只是师父赐的护身玉佩罢了。方才不过是旧伤波动,让大家见笑了。”
王顺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哦我想起来了,谢仙长的身上还有旧伤,每夜需要望泠仙长协助治疗的。”
槐玉也松了口气的模样:“原来如此,谢仙长辛苦了。”
“王公子,”谢琅转向王顺,语气温和,“眼下人心惶惶,你是镇长之子,镇民们向来信服你。可否请你代为安抚众人?只需告知大家稍作等候,师父很快便会查出妖物踪迹。”
王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仿佛自己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人物,拍着胸脯应道:“谢仙长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琅复又转向槐玉,放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关切:“槐玉姑娘,此地人多眼杂,妖物尚未现身,你一个女子站在人群边缘未免危险。不如离我近些,若真有异动,我也好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槐玉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谢仙长。我不怕。”
可步子却不曾挪动一步。
这厢,极力想要表现自己的王顺已经爬到了戏台上,努力挺直腰板,试图模仿王福处理公务时的威严:“大家都听我说!大家稍安勿躁,望泠仙长已经在探查了,只要再过一会儿她就能找到妖!一定要相信望泠仙长!昆吾宗乃是十三州第一大仙门……”
话音未落,台下就响起一声低低的嗤笑。
“翻来覆去还是这两句话。既然厉害,怎么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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