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的五一假期,连月的备考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最后一门模拟考的结束铃声响起,林晚拖着略显沉重的行李箱,踩着被傍晚小雨湿润的路面,一步一步走回那座熟悉的老旧小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栀子花混合的清新气息,看着单元楼里渐次亮起的灯火,她的眼眶没来由地一热。
只有离开过家的人,才知道“回来”这两个字,有多么重的分量。
父母,曾是我们全部的宇宙。从蹒跚学步到背着书包走进幼儿园,他们的怀抱就是我们最安稳的全世界。
小学六年,这份依赖渐渐变成了每个夜晚的温暖,饭桌上的家常,台灯下的陪伴,日子在规律的节奏中慢慢溜走。
到了中学,全世界缩小成周末的相聚。从周五傍晚推开门时的期待,到周日下午离别时的不舍,六天的等待换两天的团圆,时光开始有了计算的单位。
大学时,故乡再无春秋。父母的全世界,变成了几个月里的短短几天。行李箱里塞满的爱,在站台化作挥别的手,我们奔向远方,他们退回守望。
工作后,这份牵挂被压缩成几个小时的电话。在忙碌的间隙里,听他们说着“都好,别担心”,却从声音里听出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有一天,当我们也有了需要守护的人,父母便成了偶尔梦里的牵挂。那些说不出口的思念,在深夜悄悄造访,醒来时枕边一片湿润。
孩子与父母的缘分,就是一场温柔的告别,从全世界的中心,慢慢变成他们遥远的目光。而当我们真正读懂这种深情时,自己也已走上了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学校宿舍的集体生活固然热闹,但只有这里,才能让心,找到安放的角落。
吱呀吱呀地走到家门口,还没掏出钥匙,门内就传来油锅滋啦的爆响和隐约的饭菜香,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直叫。
才推开一条门缝,那香味便更加浓郁地扑面而来。母亲系着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围裙,正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手上还沾着亮晶晶的面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的欣喜:“我的晚晚回来啦!”
“妈!”林晚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哽。
“快,先进来歇着!”母亲用干净的手腕指了指客厅的茶几,“那儿有冰镇西瓜,你爸下午刚买的,沙瓤的!饭菜还得一会儿才好。”
林晚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又唤了一声,“妈妈......”
母亲正要调蒜蓉的手顿住了,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她立刻放下调料和勺子,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怎么了晚晚?在学校受委屈了吗?跟妈说说。”
林晚摇头忍下泪,“没有,有点累。”
母亲没有多问,只是眼神更加柔和了些,“累了就先去洗把脸,换身舒服衣裳,休息一下,你爸去楼下取快递了,马上就回。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薄荷排骨和蒜蓉粉丝虾球。”
林晚低低地“嗯”了声,鼻音有些重,弯腰换上那双专属的、毛茸茸的粉色兔耳朵拖鞋,把行李箱先推进自己房间。
小小的卧室依旧整洁,书桌上还摊着她上次离开没收拾完的笔记,窗台上的绿萝又抽出了几条新枝。
久违的放松感,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
累,是真的累。但回来了,也是真的好了。
她回到客厅,从透明的玻璃水果碗里插起一块最大、颜色最红的西瓜。冰凉的、带着糖分的汁水在口中炸开,瞬间抚平了喉咙的干渴。几口啃完,她像只馋嘴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厨房。
“妈,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林晚凑到母亲身边,从后面拥抱她,下巴几乎要搁在母亲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都是你爱吃的!”母亲一边快速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用下巴点着,“喏,糖醋排骨在那边晾着,怕你路上累了胃口不好,再炒个青菜,还有个汤。”
林晚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黏在颊边。她伸出手,轻轻帮母亲把那几缕头发别到耳后。
“哎呀,别捣乱,这里油烟大,快出去等着。”母亲嗔怪地拍了一下她的手,眼角的笑纹却更深了。
“我不,我就在这儿看着。”林晚赖着不走,靠在冰箱门上,
母亲笑了,“不是累了吗?歇会,饭好了喊你。”
“吃了个瓜,也不那么累了”
“那西瓜还真是灵丹妙药诶。”母亲打趣道,手里的锅铲依旧利落地翻动着。
“诶——”林晚拖着长音应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睛却依旧黏在母亲的动作上。
厨房里弥漫着令人安心的烟火气,混合着糖醋的酸甜和青菜的清爽。她看着母亲将翠绿的菜心倒入烧热的油锅,“刺啦”一声,热气蒸腾,母亲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朦胧,却又无比真实。
“这次能待几天?”母亲状似随意地问,目光专注在锅里的青菜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两天。”
“五一不是放五天吗?可能是高三了吧,读书重要,在坚持几天就好了。”母亲连连点头,将炒好的青菜利落地盛进白瓷盘里,碧绿生青,“总在外面吃,哪有家里舒服。明天给你炖个鸡汤,好好补补,看你瘦的。”
林晚低头看了看自己,其实并没有瘦多少,但在妈妈眼里,孩子永远是需要“补补”的。她心里暖融融的,嘴上却故意说:“都是诶,食堂都没几个我喜欢的菜,还是我妈手艺好。”
母亲端着青菜,示意林晚让开点,好把菜端出去,“学校周边不是有吃饭的当啊,时不时去吃一顿,读书要紧,身体更要紧。”
林晚亦步亦趋地跟着母亲回到客厅,看着她把菜放在已经摆好糖醋排骨的餐桌上。红亮诱人的排骨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知道,我哪能亏待自己。”她应着,顺手又拈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排骨,快速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美,“嗯!香~”
“馋猫!洗手了没?”
“哦吼,忘了。”
母亲嗔怪地瞪她一眼,眼里却全是笑意,“汤马上就好,快去盛饭。”
“遵命!”林晚俏皮地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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