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松了一口气,悄悄拿袖子擦了额上的冷汗。
一旁的常贵君也暗自缓了一口气,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笑着为圣上斟酒。
五皇女面上露出一个笑,脸上看似毫无破绽,在坐到位置上时,还是不免拿不稳酒杯,她握紧手,扯下袖子放下遮掩。
悄然的,毫无察觉的,扫过上首在圣上一边的储楚。
场上推杯换盏,笑声不断,林瑾瑜悄然看了上首,圣上看起来兴致并不高,大臣上前敬酒喝了两杯,眼前放着烤好的鹿肉,吃了两块。
储楚面前的桌子上也有一盘。
她对于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尝了一口,储钰身边的小侍上前跟她禀告说郎君也想要尝尝这鹿肉。
只有一头鹿。
鹿肉只分给了朝中的大臣们,而且按照官阶,分到的块数和大小,部位还不一样。
家眷郎君们都没有分到。
储楚看到储钰一旁的林瑾瑜。
“拿过去吧,叫他与林三郎君分着吃,他身子还未好全,一时间吃不了太多滋补的东西”
小侍:“是”
三皇女没动桌子上的鹿肉,只是喝酒,几杯下腹,招来一旁的小侍。
“去跟君后禀告,说是儿臣待会去给他请安”
“是”
那小侍弯腰告退,悄然就没了影。
圣上并未在宴席上待太久,只是看完了半场的歌舞便回了行宫歇息。
君后身着素衣,面容俊美,年纪虽然上去了,可依旧能看得出当初的风华,他坐在上首,身上衣饰简单,手腕上只戴了一串佛珠。
屏退四周。
李昭:“是储楚……她站到了五妹那边”
“她定然是对母皇先说了什么,母皇才没有发怒”
她将桌上的茶杯打下去,哐当一声碎裂,瓷片迸发。
“储楚她到底说了什么?连五妹射杀了只有帝王才能猎杀的鹿还能全身而退。”
“鸣山寺的事情,她定然是记恨上了我们”
君后道:“你亲眼看到了?”
李昭烦躁非常。
“没有,但定然是她,父君……”
她登地一下站起来。
在殿内踱步。
“定然是她”
“今日南夷那边传来书信,二哥病了,母皇分明发了一场火,随后召了储楚进了内殿,后面才出席了夜宴”
“怎么会如此巧”
她有些冒火。
“不知道母皇怎么想的,不喜欢她还偏又将她留在身边,做什么提督?”
君后闭上眼睛。
李昭道:
“这几年母皇的心思愈发难以捉摸,当初将储楚扔到北营地里,以为顾忌殉国储将军膝下唯一的一个女娘,是想让她自生自灭,谁能想到后来居然让她掌了兵权,出征边境去打赫赤”
“赫赤国国灭后,母皇将她召回,留在京都,分明又是忌惮她拥兵自重,可这几年做什么事,母皇都得让储楚掺和两句”
“还让她做了提督……”
“我们这些做孩儿,亲子说的话她都未必肯听上一两分。”
君后睁开眼说:“昭儿,你身上留着最正统的血脉,是由本宫和圣上所出,没有人比你更加明正言顺坐上那个位置”
“本宫说过,你的性子得磨炼,这几年总以为你是有了长进,可才一个储楚便叫你失了分寸,如此沉不住气”
李昭:“儿臣不怕什么储楚,可一个疯狗会做出什么举动,儿臣实在没有把握”
“她储楚十二岁就敢因为旁支辱骂她而拔刀砍了旁支家主的头,她……她就是一个疯狗,逮住了谁就会咬住不肯松口的”
君后:“有锁链的疯狗,再怎么咬人,也得看主人愿不愿意松开链子”
“你要是能握住那条锁链,还怕她不肯乖乖听话嘛?”
“当年储萱战死,储家的旁支就上门提出要过继储楚和储钰这两个孩子,说是顾念两个孩子年幼失去双亲,两个孩子,储楚才十二岁,储钰不过七八岁,操持不了储家偌大的家业”
“储楚不肯,那些旁支也奈何不了她,只是储钰一个郎君,走明面上的大明律法,旁支能到府衙上做主过继,储楚还未到出府自立门户的年纪是没有资格将储钰放在身边养的。”
“储钰与她乃是一父同胞的血亲,储楚不肯让其过继到旁支,争执之下,便拔刀砍杀了旁支家主。”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圣上大怒,最终……圣上还是念在储萱的份上,并没有处死储楚。”
“具本宫所知储楚当时砍杀旁支家主,并不是因为她辱骂了她,而是旁支家主一时激昏了头说要将储钰卖掉”
李昭:“储钰?”
君后缓缓道:“储钰在这京都一日,她储楚就只能乖乖拴着链子,为圣上做一条看门狗”
“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急躁了,你真当今日射杀那鹿时,旁人一丝一毫都不知?”
“这狩猎场,还是圣上的狩猎场”
“圣上不是放过李献,是放过你,你到眼下还不明白吗?”
他急斥道。
李昭:“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父君……”
君后道:“若是下次再这样贸然行动,不知会与本宫,那么以后的事情你就自己处理,也不必来找我。”
……储楚看着眼前的人,没有接过递过来的东西。
李献道:“今日多谢,这只是些心意”
储楚面上没什么变化。
“不用,今日救你的也并非是我”
“是你自己”
李献笑了笑:“只是一些玉石,你家中的弟弟或许需要这些,储大人也不肯收吗?”
储楚后退半步行了一礼。
“下官要去巡视了”
李献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消失,将东西扔进身后侍从的怀里。
“殿下,这人也忒无礼了些”
李献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你要是能像她那样,灭赫赤,让今日我身处的境地转危为安,你也能跟我这样说话”
那人顿时面如土色。
储楚巡视完一圈,站在大殿外守着。
夜色已深,巡视是两班倒,储楚守到了时辰便能下值。
直到子时都是夜深人静,丑时一刻,殿内熄灭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储楚站直身子,并未听到有人呼喊。
殿内宫人里里外外进出,焚香,沐浴。
只有急速的脚步声。
忙了一个时辰才安定。
殿门紧闭,圣上躺在床榻上,问一旁侯着的内宦。
“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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