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陈年往事罢了,不值一提。”苏觉钧回应道,烛光打在她的脸庞,着实难掩伤痛的轮廓。
淮逸从对方的言语神态中读出了什么,痛苦、挣扎、愤怒……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或许这里会是一处突破口?
淮逸顺着线索扎了下去,她佯装无所谓,却是近乎变态地观测着苏觉钧的反应。
她讲道:“哦,这样……机械义肢是新统御的意思吧?”
“是,这对王国里的大家来说是件好事。”苏觉钧回应道,也是她坚信的原因之一。
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是罗国母唯一的信徒,相信自己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都是有意义的。
用痛苦鲜血滋养“鲜花”,高压下的殷红花朵,那是自己存在的证明,是自己值得国母止步的理由。
没有人可以否认,哪怕是自己!
“这样吗?您的衣着已变,我想您已经是王国内新的雾霭主教。您机械臂的能量来源也是蒸汽对吧?”淮逸讲道,晃动手腕扫去飘盈的蒸汽。
苏觉钧惊于淮逸的冷静,她放平手掌,展露出手心的核心处,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图承认道:
“是的,以蒸汽驱动。淮逸小姐,蒸汽是我们王国的基石,试问一下,有哪些是独立于蒸汽的存在呢?”
淮逸轻笑一声,双臂交叉至胸前,她戳穿苏觉钧的高傲,吐露真相道:
“但是,我们的蒸汽源已经不多了,不是吗?还真扰烦你们,动那么大的阵势抓我,看来,我要比蒸汽源还要稀有呢。”
带刺的话无疑穿透苏觉钧的高傲,她握紧机械臂,强装镇定地放置膝上,眯眼微笑道:
“哈,淮逸小姐您说笑了~这件事统御大人会解决的。更何况,蒸汽源是国母大人的杰作,有国母大人的庇…我是说,慈蕊母神的庇佑,还有国母大人的指引,我相信未来定是光明的。母神慈悲。”
母神慈悲?
淮逸读懂了苏觉钧闪烁的眉眼,那份崇拜,她也曾深深痴迷过。
只是苏觉钧呀,你不是雾霭主教吗?对罗平壹的崇拜,怎会大于你的信仰呢?
于是乎,新的话题炸药出现,淮逸脱口而出:“雾霭主教,罗国母和慈蕊母神,您更崇拜哪一位呢?”
“这…”
苏觉钧一时语塞。
可很快,她又回过神,用官方的口吻加以诉说道:“自是伟大的母神。她创造了这个世界,拯救世人的灵魂。”
当然,苏觉钧玩了个文字游戏。她只说母神,而在她心中母神有且仅有一位——国母罗平壹。
罗国母带来了洁净无限的蒸汽源,建设整个国度,无时无刻不守护在王国,庇护王国前进。
罗国母是船身、是船桨、是船帆、是推动前行的风……是世界,是一切。
自己和王国的众人,不过是船上的蝼蚁,能得到国母的垂怜,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呀!
淮逸……她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幸运!
你几乎瞧不出苏觉钧眼中的不适与厌恶,她依旧维持高傲姿态,坐在石凳上,眼眸微垂,透过一条明显的缝隙观测着淮逸双手起伏的频率。
有着罗国母的垂怜又如何?自己才是了解国母秘密的人,自己与国母大人共同守护着这份秘密,这是何等的荣耀。
是禁忌,更是苏觉钧紧握住的,用以“战胜”淮逸的理由,更是她为自己找来的前进借口。
淮逸瞧不出苏觉钧的情绪波动,苏觉钧高傲的模样,从进门开始就不曾消散过。
是主教身份附带的傲气吗?可主教本不该如此,最开始的苏觉钧也绝非这样的人。
淮逸清楚苏觉钧在观察自己,苏觉钧的高傲,更像是专为自己准备的面相。
比较出的高傲,比较出的优越感。
比较?她在和自己较什么劲呢?
淮逸暂时想不出,她随口道:“对,您瞧我问的什么啥问题,您是主教,自然如此。”
“母神慈悲,淮逸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统御大人有令,要照顾好您。”
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雾霭主教,我确实有些困扰,有关信仰上的问题。”
苏觉钧一愣,她于门前止步,犹豫过后转身面向淮逸。
“当然,虽然现在已过了正午,不过我很乐意为您解答问题,”苏觉钧挂着笑,重归床前石椅,“您和淮甲领并非登记的信徒,也不曾归于慈蕊母神座下,不过我想,这同您的成长经历脱不了关系,毕竟淮甲领……”
淮逸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爆炸记忆再度涌现。
大脑分不清现实与记忆,它带来恐惧,限制淮逸跳动的思绪。
而后,却是无法掩盖的愤怒将她拉出。
是的,眼前这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是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和妈妈她们分离!
淮逸抚摸着床单,深呼吸,令自己平静下来。
最起码,妈妈她们还活着……
苏觉钧看清淮逸的恐惧,淮逸果然还是在意消失在爆炸中的淮野拓她们。
有了软肋,便有了弱点。
自己虽不能在物理层面上伤害淮逸,但精神上的事故,那可就不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内了。
“淮逸小姐,这事不怨你,”苏觉钧假惺惺地攥过淮逸的手掌,“原谅我的无礼,但淮甲领,她算不上什么称职的母亲……”
淮逸撤回右手,冷冰冰的接触绝非她想要的接触。
她也不想从苏觉钧口中听到有关妈妈的任何言论,无论好坏。
“哈,雾霭主教说笑了,我的问题和过往无关,我想问的是……”
淮逸抬眸,灼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苏觉钧,没有任何退让,誓要驱散眼前虚伪的雾霭。
“在这世上,您相信会有永生者吗?”
浅浅的话语,重重栽于苏觉钧的心田,她的大脑轰鸣,身体像披上了瞧不见的蛛网,侵扰着她的所有肌肤,把她的灵魂舒服禁锢。
“哦,淮逸小姐,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苏觉钧抹去冷汗,想尽办法解释道,“母神是万能的没错,但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能够永生的,怕是只有意志和精神了……”
好在,她还有着雾霭主教的身份,可以用信仰的名头解释自己的震惊慌乱。
苏觉钧乱了阵脚,内心坚守的城墙轰然坍塌,她觉得自己的独特性受到了威胁,她觉得,淮逸正在一点点地取代自己。
永生者?难不成淮逸也知道了罗国母的秘密?是罗国母亲口告诉她的吗?不,不可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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