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99R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语气平平，似乎那场未知的危机对她而言不过是天气预报般的存在。
周青石斜倪了她一眼，想到她是新来者，不太清楚Z区的规矩，便压低声音补充道：“到时候，五阶以下的异能者都得出战。除非你在Z区内部担任关键岗位，否则没人能例外。”
他神情微凝，“一旦第十三道防线崩塌，整个Z区都会陷入混乱，到时候——无论愿不愿意，异能者都得上前线。”
C-099R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说——我也得去？”
她对杀丧尸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那意义可不一样。
周青石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走出了测试室。
段峰等人立刻迎上前来。
顾子皓第一个冲过来，双眼亮晶晶地问：“阿九姐姐，你是几阶异能者啊？”
C-099R淡声道：“五阶。”
顾子皓“哇哦”一声，满脸的崇拜与兴奋：“我就知道阿九姐姐最厉害了！”
林修：“……”
周青石看着他们的互动，微微挑眉，带着几分意外：“你们认识？”
段峰这支小队他略有耳闻，但印象也就停留在普通人团队这个层面，从未想到他们竟和一个五阶异能者扯上关系。
段峰刚要解释，C-099R已先一步开口，语气淡淡：“我和他们一起的。”
段峰见状，干脆顺势道：“是的，她是我们的队长。”
周青石愣了愣，看了一眼C-099R，没有再追问什么。
外头的风声渐起，末世的黄昏总是来得格外快。Z区的高墙上映出长长的影子，军用无人机掠过上空，投下一阵低沉的嗡鸣。
“走吧，”周青石收回视线，“带你去临时住处。”
*
第十二防线的宿舍区，是Z区除了第十三防线外最混乱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机油的味道，街道狭窄，墙壁斑驳。
人们脚步匆匆，或背着物资，或扶着伤员，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与紧绷。
段峰运气不错，被分到一间四人宿舍，勉强能容纳他们这一队。
房间虽然狭小，却算干净，床铺整齐，角落里还放着几箱备用的净水袋。
“咳……你真的要去我们住所参观？”林修摸了摸鼻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虽然他们的宿舍算整洁，但跟末日前的生活比，终究还是艰苦得多。
C-099R点了点头，神情淡然。
她的目光扫过窗外那条拥挤的街道，只见行人神色慌乱，手中或抱着干粮，或按着未包扎的伤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灼的气息。
“第十二防线这里还算好点，第十三防线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林修一边感叹，一边刷卡开门。
周青石留在门外，顺带向上级汇报C-099R的情况。
房门刚一打开，一股闷热混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修尴尬得脸都青了。
段峰轻咳一声，略显无奈：“抱歉，我们以前也很注意卫生的。只是Z区的水源太紧张，净水供应有限，连清洗都成了奢侈。”
他们偶尔还得冒险跑到外头的河流去洗澡。
“我理解。”C-099R语气平淡，似乎完全不受那股气味影响。
她环顾了一圈，将房间的细节尽收眼底。
屋子不大，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四张铁架床沿墙摆开，每张床边都堆着少量行李与干粮。墙角的旧水桶和应急灯摆放得整齐，看得出居住者在有限条件下仍努力维持秩序。
C-099R环视一圈，目光在那盏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上停了片刻，随后转身走出宿舍。
门外的风带着铁锈味和灰尘，天色已暗，昏黄的路灯闪烁几下才亮起。
周青石正靠在装甲车旁，见她出来，立即挺直身体。
“你这边的登记已经完成了。”他将手里的电子终端递过去，“接下来我带你去第五防线，那边是异能者的住宿区。”
C-099R点点头，转头看向段峰：“你们要和我一起嘛？”
段峰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开口，顾子皓已经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我们真的可以跟过去吗？”
“顾子皓！”林修皱眉低喝一声。
在Z区，等级划分森严。第九至第十三防线的居民几乎没有资格踏入第八防线，更别说核心的第五防线了。
周青石原本想开口阻止，但看到C-099R那神情淡淡的一句话，又默默收回了呼吸。
“嗯，”C-099R道，“我在这里，也只认识他们。”
短短一句，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坚定。
周青石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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