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安稚恩杏眼倏地睁大,尾音里裹着懵懂的困惑,“你现在对我说这个,会不会太早啦?
女孩瞳仁清澈得像浸在溪水里的玻璃珠,分明是情窦未开的模样。
陆迟望着她,不自觉松了口气,紧绷的肩线悄然塌下去半分,连自己都没察觉这份松快从何而来。
“听着。”陆迟佯装严肃,“不管现在还是以后,谁要是说喜欢你、想追你,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你也要保持清醒,先带过来给我们把把关。”
为什么呀?”
她歪头,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轻颤,明明是追问,语调却软乎乎的。
陆迟被问得噎了住,只觉胸腔里那股气像捶在了棉花上,闷得慌。
他别开脸,喉结碾着酸涩往外蹦话,“这世上好男人少之又少,要不是骗你的心就是偏你的财。”
“那......”她盯向陆迟绷紧的下颌线,声音轻轻飘过,“你是好男人,还是专门骗人感情的坏蛋呀?”
“我当然是好男人!”陆迟发急了,梗着脖子强调。
“哦。”安稚恩收回目光,睫毛在眼下扫出半弧阴影。
也不知她是真信了,还是把疑问藏进了那汪清凌凌的眸光里。
陆迟被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刺得慌,突然伸手敲了敲她额头,凶巴巴补了句:“记住我的话,不然到时候被人欺负哭了,我可不会管你!”
暮色吞掉最后一缕天光,昏黄路灯把雨丝染成朦胧的金。
月光下,那把浅蓝印有小雏菊的伞歪得离谱,伞骨拼命朝安稚恩那边弯去,将她笼罩在干爽的阴影里,任由雨水顺着陆迟的肩头往下淌,洇湿了大半截校服。
昨日淋了雨,让本就不舒服的陈陶宁彻底无法来上学。
面对空荡荡的同桌,安稚恩将要面临的是一天的孤独。
食堂里人潮依旧拥挤,嘈杂声像无形的网。
安稚恩在这喧闹中,选了角落位置,默默吞咽着饭。
刚吃几口,桌面猛地一震,陆迟正大光明的坐在一侧,紧接着,对面和斜对面也先后有人落座。
一个是上次砸到她的人,另一个面生。
杜文杰率先开口,“小妹妹,今天怎么就你一人呀?”
“她生病请假了。”安稚恩悄悄把餐盘往边挪了挪。
杜文杰又道,“上次弄伤你,我一直愧疚。你有什么喜欢的,或者爱吃的零食吗,周五给你带。”
昨晚他琢磨一宿,实在猜不透女孩心思,干脆直接问。
“不用了哥哥,我的鼻子已经好了,你不用特地再跟我道歉。”
说完,她特意瞧瞧去看眼陆迟的反应。
男人只顾低头吃饭,对她的回应毫不在意。
李博易瞅见这小动作,打趣,“你老盯着迟哥看,难不成喜欢上啦?”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僵住。
安稚恩慌了,连忙解释:“不是我,我没喜欢的……”
反观身旁陆迟,险些被饭呛到。
他黑着脸,恶狠狠甩来一句,“不会说话就闭嘴,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上!”
那狠戾劲儿,是安稚恩从没见过的。
李博易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笑着圆场,“不过开个玩笑,瞧你们俩,倒像是真成了一对儿。”
安稚恩捏着衣角的手骤然收紧,生怕话题再往暧昧处滑,忙不迭扬起笑腔打岔,“我喜欢吃薯片,要不哥哥给我买些薯片吧,一袋就够了。”
“好啊。”杜文杰笑着应下。
夜里,安稚恩提早写完作业,洗漱后蜷进被窝。
当月光漫过窗棂时,她任然翻来覆去碾转难眠。
忽地,身下明显感受到一股暖意流出,是月经来了!
她心下一沉,慌慌张张翻遍衣柜,连半片卫生间都没找到。
担心弄脏了睡裙,只好下楼去找宋雅琴,好在女人还没有睡觉,正靠着沙发看电视剧。
“宋妈妈,卫生巾放在那里了?”姑娘扭捏的表达。
宋雅琴拍下大腿,懊恼道:“哎哟,瞧我这记性!竟把这茬儿忘了!”
说着迅速起身,又朝女孩摆手,“你先别急,宋妈妈这就给你找去。”
走到卫生间门前她敲了敲,里面传来陆迟的声音。
“谁?”
“是我,你什么时候能好?”
里头传来清冽的回应,“马上。”
听到陆迟的回答,安稚恩默默松口气。
不过两分钟,浴室门“咔嗒”推开,蒸腾的热浪裹着沐浴露清新的雪松味漫出来。
陆迟正用毛巾随意擦头发,水珠顺着下颌线砸在锁骨窝里,黑色运动裤上只穿了件灰色背心,健硕的肌肉上是青筋暴起的血管,随着他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跳动。
看见这一幕,安稚恩攥着衣角的指尖猛地收紧,眼睛不自觉瞪大。
平日里感觉高高瘦瘦、总穿宽松校服的陆迟,居然藏着这样充满力量感的身子。
她脑子不禁发懵,后知后觉冒出个荒唐念头:要是被这肌肉揍一拳,自己怕不是要像超市里的雪饼,“啪嗒”扁成一张?
“能不能注意点!”宋雅琴小声提醒他,“家里还有个小姑娘呢!”
陆迟斜睨她一眼,毛巾往肩头一搭,声音里带点理直气壮的委屈,“你催我快出来,现在倒怪我?”
擦过安稚恩身边时,他刻意放慢脚步,眼角余光扫到她呆愣愣的表情,喉间克制地压下一声笑。
宋雅琴很快找到卫生巾和暖宝宝,等交代还具体放置的位置后,安稚恩小腹已经开始抽痛,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捶拧,连指尖都沁出冷汗。
处理完,安稚恩无精打采的准备上楼,昏黄的楼梯灯把影子抻得老长。
转角处,陆迟倚着栏杆站着,平日总梳上去的刘海垂下来,半遮眉眼,灰背心换成了件白体恤,冷硬的轮廓被柔和的布料衬得有些温柔。
一眼瞅见安稚恩煞白的脸,他脱口而出:“生病了?”
“就、肚子疼。”安稚恩攥着暖宝宝往怀里又紧了紧,声音含糊不清。
陆迟瞥见她腰上的暖贴,又想起刚才宋雅琴火急火燎的模样,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耳尖“唰”地烧起来,忙别过脸,往边上让开路,“那你快回屋歇着。”
话尾轻得像叹气,混在楼梯间的寂静里,挠得人心尖发痒。
安稚恩捂住肚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缓慢迈着步伐往楼上走。
刚迈两步,身后男人的声音追上来。
“还有事?”
她回头,额角腐上层薄汗,声音虚浮得像飘着的棉絮,却仍端着温温柔柔的调子。
“这个给你。”
陆迟将紧紧握在手心的小熊星星糖罐强硬的塞到安稚恩手中。
罐身撞在她掌心时,发出清凌凌的响。
陆迟不自然的挠下眉心,“路过超市时看到就随手买了,你别多想。”
透明玻璃罐里,五彩糖果纸像揉碎的彩虹,发出五彩斑斓的星光,拿在手中是那样的炽热滚烫。
“谢谢呀。”
她仰起脸笑,睫毛上还沾着汗湿的潮气,笑出的小梨涡盛着糖霜似的甜。
陆迟望着那笑,喉结不受控制的滚了滚,心底像被春日融雪浸过,又暖又痒。
那些横在两人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咔嗒”一声,碎成了阳光里的尘埃。
月经一来,安稚恩连着好几天都不舒服,宋雅琴心疼的想要给她请假,却被女孩拒绝掉。
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她不想落下课程。
转眼到了周五,杜文杰抱着一大袋零食去找安稚恩,可惜等了半天都不见她的人影。
“奇怪了,小妹妹能去哪呢?”他无助的左顾右盼。
正巧,刚打完一场球赛的陆迟和李博易走过来。
李博易斜睨着他怀里的东西,语气带着调笑,“这东西怎么还在你手上啊,该不会是人家压根不想要吧!”
“滚!”杜文杰用手肘狠狠怼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我是没找着人,好不好。”
陆迟同样好奇安稚恩会去了哪里,就见陈陶宁挽着另一个女生从附近走过。
他一眼就认出,随即快步走近。
“安稚恩呢?”他单手插兜,声音冷得像冰。
两个女生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一哆嗦。
本就对高年级学长有种莫名的敬畏,此刻被他这么盯着围在中间,心里更是慌得不行,止不住地发颤。
陈陶宁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挤出话,“她不舒服,就在班里休息了,已经跟体育老师请过假了。”
“哪个班?”
“初一三班。”
丢下一句“谢谢”,三人头也不回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等人走远了,陈陶宁身边的女生才敢小声问,“他们和安稚恩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认识她?”
“我也不清楚,不过上周体育课,就是他们把安稚恩砸到的,说不定和这事有关系吧。”
初中部的教学楼和高中部的构造截然不同,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初一三班,可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一时间,三个男生手足无措地杵在班门口。
杜文杰挠了挠头,问,“这该怎么办,直接进去吗?”
“好问题。”李博易摸着下巴,提议道,“不如就先把零食放她桌上吧,反正她也清楚是谁送的。
“目前只能这样了。”杜文杰表示赞同。
按照座位表找到安稚恩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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