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续心草长势良好,除了因为前些日子白瑭硬要回归朝堂日夜操劳影响了一些,总体是向好的。
白煜已经启程离开数日。
钟灵送走吵闹的白珩,给解却丁香园下了禁制,没多会儿,毓秀一脸郁闷地走了进来,坐到了钟灵对面。
“姐姐,我都说了我很忙的!”她抱着钟灵的胳膊抱怨着,“你根本不心疼我!”
钟灵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上下打量她,瞥到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唇,涂了厚厚的一层口脂——毓秀可不爱这些。她抬手抹掉,毓秀不满地嘟嘴,钟灵更用力地抹着,直到彻底抹干净,用力压出的血色褪去后,露出两片苍白的唇。
钟灵拎起毓秀的腕子,说了声“别动”,在对方越发幽怨的眼神和细密的抱怨声里屏息凝神,然后猛地抬头看过去。
“你做什么了?灵力受创这么严重?”钟灵双眉紧皱,捏着毓秀的手腕不自觉收紧,“我是不是说了无数遍,如果琼楼出事立刻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逞强!”
“哎呀不是!”毓秀打断道。
“那是怎么回事?嘴唇白成这样,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日理万机。”
“哎呀!叛徒!你不是要抓叛军吗?那个盗走帝父仙身的叛军,我抓到了。”
“……你说什么?”
“你疯了!”钟灵狠狠甩开毓秀重新扒过来的手,“这种追踪术就是吃灵力的饕餮,你居然用在整整三千座岛上?就靠当时你们中伤她时残留的灵力?”
毓秀眼泪汪汪:“你凶我,我都是为了你嘛。”
钟灵看她伤心得梨花带雨,缓缓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她感到迟来的安心,于是用力地收紧这怀抱,不停用手掌捋顺毓秀的脑袋:“是姐姐不好,总是在信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让你觉得需要为我做到这一步,对不起。”
毓秀拱拱脖子,也加深怀抱,黏糊地说钟灵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她,还慷慨地接受了她的道歉。
钟灵又想到什么:“两个叛徒都抓到了吗?她们可还有什么同伙,背靠哪一方势力?除了藏寰司和红豆宫那边的人一定信得过以外——”
毓秀对钟灵翻白眼,用目光谴责钟灵短暂的温情:“只抓到一个,就是那个攻击你的。另一个没有灵力残留,她们两个是兵分两路逃走的,没有别的同伙了,你也太焦虑了……她们就算有同伙,也早成了弃子,不然还需要在三千诸岛畏畏缩缩吗?一千年,他们浪费得起吗?”
“也是,也是。”
“我会严审那个叛徒的,这事你别管了,安心化劫。”毓秀宣布。
钟灵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抬手敲着耳骨。毓秀眼疾手快拦住她:“你又想让扶桑给我开药是不是?那么点灵力我养养就好了我才不要喝药!”
她这段话还没说完,已经原地消失,逃得飞快。
钟灵坐下,呼出一口气。她叫毓秀过来,本意是想质问她,为什么最近躲躲藏藏,有没有事情瞒着自己。
上次因为白煜的一句话就怀疑她和陆消,如今还导致毓秀消耗身体用追踪术安抚她,钟灵有些愧疚,毓秀生辰将至,可以好好为她准备一下礼物。
岛缘。
毓秀坐上巡昼使的鸟背,对跪在面前的女子吩咐道:“你去东垠王宫捣个乱,粗心一点,让我姐亲自把你抓到她就放心了。”
她没立刻走,自己神秘得琢磨了一会儿,又道:“我姐不对劲,你给我盯好她,和谁走得近,又用续心草帮谁,都查清楚。但是,不要给她找麻烦,续心草那里别下手。”
女子接下命令,飞身离去,正是另一个“藏匿”于三千诸岛的叛徒。
行军一月过半,白煜一行人顺利度过东垠界碑。由于两军交战,交界地区的村镇遭了殃,许多流民沿街乞讨,哭声不绝。
白煜宣布停下扎营,以等待驻边守将魏平风前来接应。他命人空出一处帐篷,准备了一定数量的食物和水。
“去告诉流民,来此营帐可以领取水和食物,但是需要在这里面吃完。”营帐中有士兵守卫,既能保证公平分发,也能防止出现争抢。
白煜接过随军通事莫雨竹递过来的水壶,抬头望着黄沙弥漫的天边,落日正浓浓地烧着。
“莫大人,有随行的笔墨吗?”
笔墨纸到手,白煜挥退左右独自踏上了马车,他没进去,而是坐在赶车的位置上,一条腿放松地折着,另一条腿平摊。然后就着方才喝罢的水壶洒了两滴水出来,点在面前的马车壁上,一手把一张纸拍了上去。
画纸已就,白煜放松地靠在马车上,又看了几眼黄昏落日,抬臂画了起来。
太阳彻底落下之前,远处飞沙扬起,魏平风带着人赶到了。按理来说,迎驾迟到就该告罪,魏平风却赶路赶得不疾不徐。他骑在马上前后摇晃,嘴里还衔着一根草。
他不知道这个纨绔之名遍昌都的新任储君是什么货色,本想找副将来接这个劳什子差事,没想到推脱一圈儿,没一个愿意来的。
远远地看见储君坐在马车上画画的时候,魏平风啐了一口,把草吐了出去。
他遥遥喊了一声:“二殿下!臣来接您了。”
白煜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听到了,仍旧专心画着风景。魏平风下了马,看到一旁的帐篷外面排着一队流民,问这是做什么。
他再回头的时候,白煜已经背手走了过来。
“魏将军,久闻您的英名。”白煜微笑着伸出了手,魏平风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他愣愣地点点头,回握了一下。
“殿下打算今晚在这里休整?”
“不了,即刻启程吧。”白煜叫来通事和守将,给他们做简要的安排,“分发水和食物的留下,回程时归队即可。要对百姓们客气一些,这些人都是东垠未来的子民。”
白煜与魏平风再次启程,到达东南丘尚需三到四日,魏平风说边夷使臣已经在东南丘设宴等候,看起来诚意十足。
“咱们走慢点吧殿下,边地风大,吹人骨冷,您这身子骨恐怕受不住呢。”魏平风骑着马走在前面,身上的甲胄在月色照耀下发出冷光,他从腰间取下一壶烈酒仰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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