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心头一紧,脑中飞快回忆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出了纰漏。
他问的不是祝轻霜为何要执着于解决这件事吗?毕竟祝轻霜和这件事没有直接关联。
但他有立场去做这件事,因为“他和宁公子关系十分要好”。
所以祝轻霜是想到了什么才问出这一问题的?
宁流脑中思绪万千,嘴上却不敢停顿,生怕自己露出更多马脚,“祝姑娘这是何意?”
祝轻霜看他这个反应,知道卓一现在还是存心想要瞒着她。虽然卓一或许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但她无法接受两个人之间的交情建立在欺骗之上。
祝轻霜知道就算自己再问下去,卓一也不会因此改口,便没了开口说话的心思。
她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宁流没等到祝轻霜的回答,心里越发着急,但又不知该如何挽回。
说出实情,他有可能会被祝轻霜厌恶。
不说出实情,祝轻霜会觉得他满口谎话。
简直是现杀和缓刑的区别。
祝轻霜抱着纸笔往茶楼走去。
宁流出声叫住她:“祝姑娘!”
祝轻霜停下脚步,但并未转身。
宁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明日我会过来给你一个交代。”
自己的猜测是一回事,宁流的话亲口印证这个猜测是另一回事。
祝轻霜有点难过,但还是答应他,“好,明日酉时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茶楼,还顺手关上了后门。
她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却在半路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桌旁等自己。
见她过来,祝桑野伸手招呼她,“霜儿,来,爹给你买了糖。”
祝轻霜怕祝桑野担心自己,硬是扯出一抹笑意来,“爹你真好。”
桌上的碟子里装着一小摞牛轧糖,都不用尝,闻起来就十分香甜,一下子勾出祝轻霜肚子里的馋虫。
她捏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花生和麦芽糖混合的香味几乎要从口中溢出来,叫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真好吃!爹,你也尝尝。”
祝桑野也吃了一块,点头称赞,“只要是你这丫头喜欢的,哪一样是不好吃的?”
祝轻霜“嘿嘿”笑着。
会吃也是一种本事,不丢人。
祝桑野见她笑了,这才开口问她:“刚才是不是不高兴啊?发生什么事了?跟爹说说。”
祝轻霜拿糖的动作一顿,嘴里咀嚼的动作也停了,紧接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把祝桑野吓得不轻,“怎么还哭了?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跟爹说说谁欺负你了,爹去找他!”
祝轻霜回过神来,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笑着安慰祝桑野,“爹,我没事。您突然关心我,我太感动了才哭的。”
“哎呦,”祝桑野一拍大腿,“那这是爹的错,平时对你的关心太少。以后爹就从早到晚关心你——醒了吗?吃了吗?睡了吗?”
祝轻霜被他逗笑,“哎呀,爹您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今天刚好不高兴,被您给碰着了。”
没等祝桑野问,祝轻霜便主动开口,“爹,如果您很重要的一位朋友欺骗了您,您会怎么办?”
“是不是那小子骗你了?叫卓……卓什么来着?”
祝轻霜没说话,算是默认。
祝桑野一拍桌子,两眼一瞪,“还真是那小子?他骗你什么了?是不是对你虚情假意?我就知道……”
“哎哎哎,不是这样的,”祝轻霜眼见着自家爹越说越气,赶忙制止,“爹,我们就只是朋友,跟情情爱爱的不沾边。”
祝桑野这才冷静下来。
“那让爹好好想想……”
祝桑野苦思冥想好一会儿,才在祝轻霜期盼的目光中开了口,“依爹来看,这要分情况。若他有自己的不得已,且没有对你造成伤害,这样尚且可以原谅。若他有自己的不得已,但对你造成伤害,这样的就要离他远一些。”
“那若是他没有自己的不得已,还对我造成伤害呢?”
“那爹就得去厨房磨刀了。”
说罢,祝桑野作势要站起身来,祝轻霜边笑边拦住他,“我就知道爹最疼我。”
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应当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但我还是很难过,因为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要建立在信任彼此的基础上,他这个样子让我没办法信任他。”
祝桑野捏了一块牛轧糖放在她的手心上,“人与人之间若想长久来往,信任必不可少。他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许是这难言之隐与你有关,让他不得不对你扯谎。”
和她有关?
祝轻霜和卓一认识的时间不长,她根本想不出有什么事情需要卓一不得不采用隐瞒身份的方式来骗自己。
想到这里,祝轻霜有些失落,“无论是否与我有关,我都不想让我们之间存在谎言。”
祝桑野心下了然,朝祝轻霜笑了笑,“对喽,时间久了这个谎就会变成你心里的一根刺,就要看他如何将这根刺拔出来了。”
“公子,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卓一震惊地看着自家公子在纸上奋笔疾书,字字句句都在陈述宁家不宜收买明月茶楼的理由。
这几天不见,公子竟变得如此直言不讳了?
宁流头也不抬道:“先前我就劝过父亲,可惜他不听。依他那个性子,早晚会亲自动身去明月茶楼,到那个时候我想拦也拦不住了。”
卓一“嘶”了一声,不解道:“宁大人为何对明月茶楼如此执着?就算明月茶楼占着街头的位置,但也丝毫不影响宁家酒楼生意红火,况且现在明月茶楼的生意有所好转,想要收买就更难了,宁大人为何……”
“因为父亲和明月茶楼的大掌柜有些过节。”
“明月茶楼的大掌柜……那不就是祝姑娘的父亲?他和宁大人之间还有过节?”
宁流搁下毛笔,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命下人将信封塞进父亲的寝室中。
办完这些事,宁流才顾得上回答卓一的问题,“早些年父亲和祝姑娘的父亲——也就是祝先生是至交好友,现在的宁家酒楼是当初两人一起开的,花费了极大力气才做起来,还分别遇到了他们的毕生所爱。”
“我的母亲和祝姑娘的母亲也很是要好,没有血缘关系的四人却如同一家人那样生活在一起。”
“直到母亲在生下我的第二年病逝,父亲无法承受丧妻之痛,性情大变。同年,一位与他们长期合作的友人背叛,父亲遭遇双重打击,变得喜怒无常。”
“父亲和祝先生在经营酒楼的事情上也常有分歧,两人的理念慢慢走向两个极端。在爆发最后一次争吵后,祝先生向父亲提出决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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