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妃娘娘求见！”太监尖着嗓子通报。怀中的温度骤降，我趁机用爪子扒拉他的衣襟——这一扯不要紧，竟从他内袋掉出个物件。落地时清脆的声响惊得所有人一滞，我眯起眼睛看去，那是个小巧的银铃铛，铃铛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白”字，边缘还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绳。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他弯腰捡起铃铛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抚过刻痕时，指腹的薄茧蹭得银面泛起雾气。他喉结剧烈滚动，明黄龙袍袖口滑落，露出后颈月牙形旧疤——那疤痕色泽极淡，像被岁月磨平的刀伤，绝非寻常磕碰所致。
“陛下，”殿外传来贵妃刻意放柔的嗓音，尾音抖得如同檐下冰棱，“臣妾听说妙白殿下不适……”她人未到，身上的甜香已飘进来，混着御药房特有的朱砂味，与凝魂丹的甜腻铁锈气如出一辙。
我盯着门槛处的裙摆，视线正好撞见她脚踝上缠着的红绳结，编法竟和铃铛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绳尾多缀了颗琉璃珠。
皇帝突然冷笑：“一只狐狸闹脾气，也值得贵妃亲探？”他捏着铃铛的手指收紧，红绳在掌心勒出白痕，“倒是你今日的香粉，倒像极了五年前坤宁宫失火时，被烧毁的那批‘瑞脑香’。”
贵妃跨进门的动作僵住，袖口滑落处，手腕内侧有道新结的疤痕，形状竟与皇帝后颈的月牙疤严丝合缝。我蹲在垫子上晃尾巴——这场景活像话本里写的“断玉重逢”戏码，只是这对“玉”的眼神里没半分情意，倒像淬了毒的匕首。
“臣妾告退。”贵妃才探进殿内的脚顿住好一会才随着声音福身屈膝，不甘的脖颈甩掉发间步摇上的一枚银箔狐狸尾坠。我盯着尾坠上的墨色斑点，嘿！这夫妻俩对狐狸是有多爱？竟然收集了这么多与狐狸有关的周边。
殿门合上的刹那，皇帝突然把铃铛塞进我怀里。银质的冰凉触感传来时，他用极低的声音说：“这铃铛，原是给总爱咬着红绳跑的小东西做的。”指尖划过我眉心墨毛，力道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后来它被猎人陷阱伤了尾巴，朕亲手给它编了这绳……”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贵妃的惊叫。皇帝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我鼻尖时，我闻到他袖底藏着的、属于陈年龙涎香的霉味——那味道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像极了原身记忆里，炼丹房铜炉中飘出的气息。
......
“妙白殿下，今儿御膳房新制的烤鸡配银丝面，您是自个儿用膳，还是奴才伺候着？
炭火噼啪炸开火星，我差点把蜷成毛团的尾巴甩进炭盆里。这都什么跟什么？穿成狐狸还得学宫廷礼仪？昨晚刚被皇帝当毛绒玩具摆弄，又被太医扒拉着数牙齿，现在连吃个饭都要搞选择题？我耷拉着耳朵，心里疯狂翻现代白眼：要不您再给我配个刀叉，来场狐式宫廷中餐礼仪教学？
“殿下？”瓷碗刚凑近，烤鸡的焦香混着鸡汤的热气直钻鼻尖，馋得我条件反射般“嗷呜”张嘴。
投喂的宫女手一抖，差点把银匙戳我鼻孔里：“哎哟！今儿殿下莫不是开灵智了？往常早爪子扑食，今儿倒像个端架子的……”她突然卡住，转头问同伴，“就、就那种总板着脸，万事不关心的做派？”
另一个宫女“噗嗤”笑出声，拿帕子捂着嘴：“您说的那是告老还乡的阁老吧？”
“对对！就跟宫里告病的刘公公似的，成天端着架子！”
我叼着鸡丝的嘴僵住——好家伙，我这叫优雅懂不懂？在现代，我那可是边吃泡面边敲键盘的“泡面文学大师”，搁这儿被当成古代退休老干部？
正嚼着鸡丝，忽听投喂的宫女压低声音叹气：“说真的，咱们活得还不如这狐。为了它，上个月御药房张太监，就那么不明不白……”
她的手猛地顿住。我眼巴巴盯着她手里的银匙，心里疯狂呐喊：姐！饭！先喂饭！这可比八卦重要！好在下一秒鸡丝落进嘴里，我一边嚼一边听另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地打断：“噤声！那凝魂丹……”
“丹药怎么了？”我竖起耳朵，尾巴无意识地拍打软垫。
“嘘！您不想活啦？多少狐狸吃了那药，当场……”话没说完，两人突然齐刷刷闭紧嘴，跟被点了哑穴似的。
我叼着鸡丝面发愣——合着我吃的是“狐间断头饭”？看着碗里油汪汪的面条，那股勾得狐狸魂都飘起来的香味，突然让我想起云南菜市场里艳得晃眼的见手青。明知菌盖青得发蓝是剧毒警告，却总有人顶着幻视风险往锅里扔，就为了尝那口鲜到舌头打颤的滋味。
行吧，吃就吃！毕竟在现代，我连外卖软件上"黑作坊认证"的螺蛳粉都敢下单，还怕这古代的毒鸡丝？大不了吃完在金砖地上来段"狐式死亡蹦迪"，爪子划拉空气模仿见手青中毒后的太空步，保准能让这群古装人明白什么叫"舌尖上的生死时速"！
优雅的吃完‘断头饭’，两个宫女分工合作给我擦好了嘴和爪子，说了声“奴婢告退”屈膝后麻溜的退下。我都觉得她们多次一举，不过想到昨晚皇帝对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态度以及两人刚才的对话，又觉得她们真不容易，对着一只狐狸都不敢掉以轻心。
或许是昨晚的‘凝魂丹’药效作用，也可能是我摆烂的心思作祟，吃饱饭后，我就一直困得不行，连打了几个哈欠，喊了几声笔灵也不答应，我就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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