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状如狸,叫声似猫鸣,但实际上却是灾犬!天狗食月,所到之处会引发灾难啊!”,说书人越讲越激动,唾沫横飞。
南星却在一旁左手搭右手,懒洋洋地趴在说书人的桌旁,南星成了谛听,却又不是。他能听到谛听的心声,能看到谛听所看到的一切。
说书人收到不少打赏,谛听特意在底下等着,他与谛听也算是熟人,每次都会掏出一枚铜币给谛听。谛听就会衔着去到贫民区集市,那里的东西便宜又好吃,他这次会去包铺换几个肉包;上次去的肉铺换了几口肉。
谛听吃完肉包,心满意足地在地上打滚:“虽然贬下凡封了法力,不过日子还算不错,等惩罚结束,又能回到上天庭当人人敬之的神兽了。”
下午的太阳不晒不热,谛听舒服得发出呼噜呼噜声,但却给突然跑出的小女孩踩中尾巴,尾巴是最无法忍受的疼痛,谛听一边惨叫一边破口大骂:“痛痛痛痛!走路不长眼啊!你谁啊!干什么啊你!放开我!”
那小女孩不知为何被人追着,顺手将谛听抱起就跑,谛听不耐烦地甩着尾巴,很快小女孩躲进一个破庙,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外面,看到那群大汉走了才敢大喘气。谛听的尾巴扫到她,才意识到手里还有东西。
那小女孩擦干净自己狂奔的汗水以及手上的泥土,才敢小心翼翼地触摸谛听,看到谛听没有反抗,露出了微笑:“你好漂亮呀!就是有点奇怪,你是小猫还是小狗啊?你那么大只,是小狗吧?嘿嘿…”
谛听没有给她正脸,无语地鼻腔喷气:“知道就好!赶紧放本大爷走!身上脏死了!”
南星这时感觉身体里有另一道声音,很是温和:“祸斗,你不能这样。”
“关你什么事?现在可是我在控制身体,你滚一边去!”
南星差点忘了天狗中有三魂,听语气,现在的在外的是祸斗。
南星向珂瑶二人传灵:“主君?白泽?你们在吗?”
珂瑶:“嗯。”
就算没看到白泽的表情,南星也能想到他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在啊,一直在你身后跟着,累死了要,你倒是舒服了。”
南星:“白泽,能再和我说说天狗他们三个吗?”
白泽沉思一会:“谛听性格温和,重情;祸斗那货性格最是恶心,易怒又冲动;至于盘瓠很是神秘,极少出现,只知道他最爱研究各界律法。怎么了?难道他们三个有什么事?”
小女孩从角落爬出,也许是跑饿了,也许是根本没吃,肚子咕噜叫得很大声,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好饿,小狗你吃了吗?相逢就是缘,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小灰怎样!”
祸斗听到差点没倒地,咬着她的手以示抵抗,骂骂咧咧:“你居然叫本大爷小灰?我叫祸斗!祸斗!多么威猛的名字,你居然叫我小灰?”
小女孩自然是听不到祸斗的话,以为他同意了,开心将他抱起:“那就这么决定了!小灰!我叫阿守,守护的守!”
阿守就那么和祸斗他们在破庙住了下来,以草堆为床,野菜充饥。祸斗总是会偷跑出去,和之前一样用说书人给的铜币去换吃的,等吃饱喝足后回来,阿守早已睡下。
但碰上雨天,周边野菜都被挖光了,破庙的屋顶破了几个洞,漏雨还渗风。阿守只能抱着祸斗,借他的毛发取暖。冷忍忍就过去,但最难的是饿。阿守饿坏了,只好抱着祸斗出去找吃的。
阿守身无分文,只能看着那些小摊咽口水,身体本就瘦弱,这几日吃不饱睡不好,怀里还抱着只半挂的祸斗,体力很快透支了。腿一软摔倒在地,祸斗摔了出去,站起身刚想大骂,看到阿守晕倒,也是难得安静一回。
祸斗用头拱着阿守,阿守脸色很差,紧闭双眼,喘着粗气。祸斗想着一走了之,还没走出几步,谛听强硬道:“祸斗,你怎么能就那么走了?阿守这是染病了。”
祸斗反驳道:“我害她生病的吗?现在这副身体又能帮她什么?帮她刨坑让她躺进去吗?你要做老好人到什么时候!?”
谛听:“你!我要出去!让我出去!你不帮我帮!”
南星捂住耳朵,一左一右吵架,没想到殃及得是他,只能堵住耳朵无奈叹气。
看来是谛听掌握了身体,他舔舐着阿守的脸,试图让她清醒,但阿守体温逐渐升高,瘦黄的脸颊泛出红晕。谛听开始向路人求救,喵喵地大叫,绕到行人面前企图有好心人会为此驻足。
“这是怎么了?我的好搭档?”,谛听转身看去,是那说书人!他急忙咬住说书人的裤腿,往阿守那边走。
说书人看到晕倒在地的阿守,上前检查探息:“这是感染风寒了,身上那么热。”,说书人将阿守抱起,谛听在后面小跑追上。
说书人请了郎中,在照料下很快好转,睁眼时尖叫弹起:“这是哪?!”
说书人端着药与饭菜刚好进门,见到阿守醒来,笑道:“醒了?感觉怎样?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你这位朋友。”
谛听睡得正熟,被阿守抱起时勉强睁开双眼,舔舐着阿守的手。
说书人道:“你可以叫我王俞,在这说书为生,你呢?一个女娃娃怎会如此瘦弱?”
阿守饿坏了,巴不得将所有菜都塞满嘴,抽空回应:“我是孤儿…爹战死娘病亡。所以我只能…乞讨为生,今天不小心弄脏了…一位官老爷的马车,赶了我…好几条街。”
王俞摸着阿守的头,怜悯地看着:“苦命的孩子,你在这暂且住下,我还是容得了多一张嘴吃饭的。”
阿守在王俞这住下,毕竟不是自己家,阿守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到外面商贩帮忙。
一日,晚上,王俞拿着张告示回来。
阿守刚做好饭菜,笑眼盈盈道:“俞叔回来了?快些吃饭吧!”
王俞随手将告示放在桌上,阿守好奇地拿起,原来是北处的善心府在招家仆,要十二三岁的女娃。阿守心想自己这不是正合适吗?善心府是这有名的大户人家,家仆应该不愁吃穿,而且还有月钱,刚好能将这段时日的吃穿还给王俞。
三日后,阿守趁王俞出门说书,将屋里打扫干净,留下一封离别信,抱着谛听便离开。
不愧是大户人家,阿守站在善心府门前,惊叹道:“哇…好大!小灰快看!我们在这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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