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果出来了。
她的分数名列前茅，只要在复试中稳定发挥，进入想要选择的大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李银书完全高兴不起来。
稳定发挥？
可她完全是从0学起。
而且每天的练习强度，和复习强度都不算难以接受，可两相叠加，她可怜的休息时间只剩下4小时。
SM家的练习一般从中午开始。
2020年1月6日（星期一）
In到达11:00
Out离开12:00
本人确认：silver
11：00-12：00，职业意识培养
12：25-1：00，午饭（传统炸猪排套餐）
1：30-4：30，团体舞蹈
4：30-5：30，外语课
5：30-6：30，休息+晚餐（炖青花鱼）
6：30-8：00，歌曲（next level）
8：00-12：00，舞蹈
中间难得休息时间，也全部要用来复习，而在其他练习生回宿舍后，李银书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家，还得挑灯夜战，准备复试内容。
正是因为知道她的行程强度，在舞蹈和复习上都表现不佳时，所有人都给了她宽容。
能做好其中一项，已经是足以让家人骄傲的孩子。
更何况李银书可是在SM选拔和修学能力考试中，双双取得好成绩的人。
父母也觉得，现在并不是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车银忧也保证会尽力帮忙。
李银书叹气。
车银忧被保送时19岁，在Fantagio时的训练强度也不如SM，兼顾学业和训练的时间是3年。
而李银书呢。
严格来说，考试后才过了生日，她只有16整岁，名副其实的小豆芽，并且已经维持高强度训练和学习6年，早已经疲惫不堪。
那么做不到那么好也情有可原，她用这样的借口原谅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这样艰难的过了不到一周，李银书就想找车银忧坦白她根本不是妹妹的事实，从而逃避现实。
可脑子里那个声音告诉他，戳破这一切，她这个npc会马上被修正，遭到抹杀。
车银忧的手背贴上李银书额头。
没有发热，但明显无精打采，像是被暴晒过的花。
“怎么这么没精神？今天不如好好休息，否则学习效率也不高，反倒熬坏身体。”
李银书甩甩头，到复试的时间不足2个月，车银忧也是在忙碌的行程中，努力回来帮她进行辅导。
再考不过，就是将送上门的加分人设放在地上摩擦。
墙上的钟表指向2点，夜里安静的人心慌。
“不要老是摸我的头……我已经，长大了。”
李银书嘀咕一句，低头看资料，半晌没得到车银忧的回复，她悄悄抬头，却被车银忧的眼神抓个正着。
她慌乱低下头去。
车银忧嗯了一声，两人之间却弥漫开一种奇怪的氛围。
变得尴尬了。
李银书懊恼自己搞砸了一切，明明是正常的关心。
她鼓起勇气，看向身旁坐着的车银忧。
素颜状态和化妆后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帅气一些，是肉眼可见的鲜活，镜头中过分精致的模样，其实掩盖了他身上独特气质。
眼下淡淡的青，下巴上刮过却因为到了晚上，又钻出来的零星胡茬，唇上也有纹路。
此刻翻阅面前资料，握着笔在帮她画出最有可能出题的重点内容，冷肃认真。
车银忧指尖轻轻扯动毛衣领口，露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谁说他是没有香气的花？
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李银书捂着脑袋，为什么这种时候，脑子里不是歌词就是车银忧？
歌词很重要。
车银忧也很重要。
但现在两者都只会影响她复习的速度。
当时针指向4点时，李银书终于背完最后一行，车银忧笑着点头，说今晚就到这里。
李银书有些沮丧地挠了挠头，不知道一觉醒来，这些东西还会剩下多少。
车银忧站起身，稍微活动一下因为久坐而麻痹的双腿。
“银书。”
“内？”李银书咬着手指头，抬起头来。
“真的，很讨厌哥哥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她应该没有表现出任何厌恶的情绪才对。
李银书讪讪放下手指，“啊，欧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车银忧很认真看她，“之前你只是表面上讨厌我，但是现在，总归不喜欢呢，是不是这些天我太严厉了？”
“啊完全没有，欧巴帮我复习，感激都来不及。”
“我不是说这个。”
车银忧干脆重新坐下，“本来不想耽误你不多的休息时间，但实在太在意，不得不问个清楚。”
“是不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对你声音太大，吓着了？”
李银书脸上浮现一抹疑惑。
“还是因为干涉你恋、你恋……干涉你社交的原因。”
车银忧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嘴里说出“你恋爱”这几个字，心脏开始不舒服。
李银书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询问。
对于这样的“血脉压制”，被他看着，压力真的很大。
她连忙闭上眼睛，重新调整了情绪。
得让他再也不会追问从前的事情才行，否则被发现，会被抹杀的吧。
“其实，我怀疑，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
李银书是想要搞抽象的。
她是想说，要不然为什么她和车银忧的智商，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而且两人最像的是气质，实际上五官并不一样。
后半句还没有说出来，她忽然顿住话头。
车银忧脸上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
嘴唇微微发抖，明显是强行忍耐讶异和慌张的模样。
可很快他就板起脸来，有些认真的看着李银书，“你别乱说，被妈妈听到，她会很伤心，真是的，不要开这种玩笑。”
站起来时，车银忧还碰倒了水杯，险些打湿桌上书籍，人好像也有点恍惚。
“银忧欧巴。”李银书下意识伸手扶了车银忧。
车银忧却很快退开，用收拾书籍的动作做演示。
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离开的车银忧，李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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