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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惊恐睁开眼,一片黑。
卫瓴夜晚被噩梦吓醒了,摸了把额头全是汗,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已是第五个夜了,她每晚都会在梦中惊醒。
这几日一直在赶路,离与皇兄会和的屏山越来越近。
狐玥是个骑马的好手,卫瓴一直和她同乘,狐玥果真如自己说得从没问过不该问的,还将卫瓴的饮食、换药都照顾得极好。
卫瓴赶紧看了眼身侧的狐玥。
狐玥嗯哼着咂巴了下嘴,不知道梦见什么好吃的了,翻过来身,卫瓴一僵,结果狐玥抓了抓后脖子接着睡了。
好半天没再有动作,黑暗里卫瓴松了口气,还好没将她吵醒。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只是感觉很累。
躺了一会儿,卫瓴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从被窝出来,轻手轻脚爬到床尾,从狐玥身上跨出去,提溜起大氅裹在身上。
冷空气冻得她一个激灵。
悄无声息地穿上鞋,往外走,依稀能看清帐内物品的轮廓,束手束脚避开,脚下的动作无声无息。
已经到了帐门前,掀开了一条缝儿,月光挤进一条线。
地上的石子泛冷光,空气有些潮寒,卫瓴拢紧领口。
“你去哪?”
犹带困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卫瓴身形一下顿住,时间凝滞一般慢慢回身,手中帐布落下,身上那一道银光顿灭,归于沉默的昏暗。
只见狐玥把右手垫到脑后,伸展着左手臂打了个哈欠,半梦半醒,含含糊糊地问,“起夜去?”
“嗯。”卫瓴含糊应下了。
“知道去哪上吗?”
“我出去,你用帐内夜壶。”没等卫瓴说,狐玥自己坐起了身。
“不必不必,你睡即可。”卫瓴本弯下的身子站直,试探,“我将你吵醒了?”
“不是,正好醒了,让梦里的鬼给我吓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门口一个人,还以为鬼追出来逮我了。”狐玥自被褥中出来,双腿搁下地,踩上鞋一提,披好衣服。
“你也做噩梦了?”
“昂,梦见怪物闻着味儿来把你吃了,吐了口骨头怪我盐加少了,刁死了。”狐玥已经下床了,经过卫瓴时还仗着身高摸了把卫瓴的脑袋,卫瓴一僵,狐玥指向角落,“好了叫我。”她展开双臂打着哈欠出去了。
事已至此,卫瓴从角落拉出来夜壶。
待卫瓴掀帘出去,便见狐玥正披着外套抱臂看天上的月亮,此处极平坦空旷,是片平原,不见远山,身后才有一片树林。
单是这一眼,叫人绝看不出这是个掌勺的厨娘,倒似马上驰骋的巾帼,这几日两人同乘,狐玥骑术高超,游刃有余,有常在马背之人的熟稔,果然能随军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好了?”狐玥把双臂放下。“好了叫我声儿,出来挺冷的,回去吧。”狐玥边打着哈哈边往回走。
“我想、在外面待会儿……”卫瓴观狐玥的表情。
狐玥愣了愣,几乎没纠结,“也行。”
“你先回帐内吧,外面冷,我透口气儿,马上就来。”卫瓴半张脸藏在鹤氅绒中,声音闷闷的。
“行。”狐玥搓了搓鼻子,掀开帐门回去了。
高处有哨兵,周围更是有人巡逻守夜,卫瓴沿着帐篷周围散步,脚下不紧不慢,四周静谧,秋虫有一声没一声儿鸣叫,将披风紧紧拢住,指头无意识摩挲着衣边上的精致绣纹。
今夜天边云很多,但是并不厚,银辉透过薄薄云层,斑斑驳驳泄露出来,月婵娟偷看了人间一眼。
她正思索到关键之处,突然余光中注意到有东西在移动,并且朝营地方向,鬼鬼祟祟过来两个黑影。
不像巡逻,不寻常得紧。
卫瓴即刻提高了警惕。
莫非是起夜的?
营中并无他人察觉到正靠近的那两人。
或者是想趁夜黑混进营地的别国探子?
那两个人越走越近,卫瓴渐渐能看清特征,其中一人劲瘦,步伐轻盈,背着弓,提着什么东西,另一个空手,宽袍大袖的,走起路歪歪扭扭。
竟是对营中守卫不躲不避,从这番从容来看,大半是营中之人了。
二人经过一处火把的时候,卫瓴彻底辨认出。
原来是尉迟玄身边那俩,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卫瓴记住了他们一个叫赵显,另一个叫李不扬,这赵显是营里的校尉,唯尉迟玄马首是瞻,而这个叫李不扬的尚不知是何官职,只知和尉迟玄关系不浅,是尉迟玄的左膀右臂。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回走。
他们干什么去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卫瓴心中存疑。
莫非尉迟玄又有何动静,派这俩出去办事儿了。
卫瓴并不想此时节外生枝,若叫他们看见她这么晚仍在帐外,报到了尉迟玄那处,往后对她的看管只会越发严密,反而对她之后的筹划不利,回到帐口,恰逢狐玥掀帘出来,狐玥竟然已经穿戴整齐。
“你怎么又出来了?”卫瓴见狐玥臂弯上挎了件衣裳。
“穿上。”狐玥没解释为何,反而将衣递来。
“我不冷,我们回去吧。”
“光披个大氅透风,你要是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回去就在里边加件衣服,去里面穿上,我带你四处走走。”狐玥边说边朝她伸出手。
“我摸摸看你手凉不凉。”作势要探卫瓴的手。
“……那你把衣服给我吧。”卫瓴反将手藏起来,心虚道,担心自己双手冰凉被她试出来,也害怕冰到她。
她的内心极其复杂,快要成一团乱麻,她发觉自己在无法控制地动摇,比起针锋相对,润物细无声的攻心更难防,是她最难以痛下狠心去忽视、轻贱的。
“这就对了。”狐玥心满意足将衣服递入卫瓴手中,仰天双臂后展抻了下背,深吸一口气清凉空气,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舒坦。”
卫瓴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嘴方才所见,“我方才,看见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嗯?是吗?哪呀?”狐玥将双臂放下。
卫瓴给她指了方向,狐玥出去两步,等看清了,无所谓地回来,“哦,他俩啊。”
“这么晚还没睡。”卫瓴随口问了一句,这句话说出来本平常。
狐玥明了地一笑,“你好奇啊?”朝她心照不宣地挑了下眉,鲜活、狡黠。
卫瓴若无其事低眉摇头,回帐去添衣。
狐玥随后也跟着进来了,吹亮火折子,点了一盏灯,“呼——”灭了火折子,“赵显那厮手里提溜了只兔子,现在指定躲哪扒皮去了,你赶紧穿,我带你开小灶去。”将灯置于塌边,翻找出一团,放在了卫瓴身边。
“这几日我见你脚上都是裹了块锦,那个不合脚,这帛袜你换上,特意遣人去买的,还购了几件衣裳,此地偏远,约摸着明日到,天渐寒了,得备下几件儿厚实的。”狐玥在床尾坐下,看卫瓴将足上帛锦解开,“这锦是尉迟玄给你的?”
卫瓴闻言偏过身子,看向狐玥。
狐玥一挑眉头,漫不经心解释,“除了他也没人用这种云锦。”
“这个,很贵重吗?”卫瓴依言看了一眼,故作不懂。
“他这个不好”谁知狐玥却嗤之以鼻,十分不放在眼中,她承诺道,“待以后有机会,我给你用冰蚕丝做身衣裳,那才是上等的料子。”狐玥端过烛台,凑近照亮,开始计划如何给卫瓴制办过冬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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