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后的阿尔比恩小镇,罕见的安静。
一个叫维里斯的青年慢吞吞地走过石子路,脑中思考前些天看到的星象。
和勇者有关。
满天星辰,有几个方位的星星代表着不同人的身份,前些天的天气奇差,他便去看了星象,惊讶发现属于勇者的那颗星星,轨迹很是奇怪。
勇者的传说,在这片大陆上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一批人,组成一支队伍,自称是勇者小队,要去征伐魔王。
维里斯觉得这些人大概是被诗中美好的传说迷了眼。
勇者真不是路边的野花野草,随随便便就能冒出来。
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人,这些人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看不出半点当勇者的样子。
他们畏惧死亡,喜欢享乐,灵魂的韧性是扔在人群中,再也捞不出来的程度。
第一代勇者的故事还是在洛瑟兰建国前。
不过话虽如此,维里斯却是勇者故事的大力推崇者,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在酒馆吟诵自己新写的勇者故事,且大部分是即兴创作,吟诵完之后跳下台,拿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找个相对干净的桌子,摸出唯一一支羽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一码归一码。
还是那句话,有市场就有需求,勇者故事虽然老套,但是格外叫座。
试问,谁不向往成为讨伐魔王的勇者,一路上结交各个种族,组成一支强大的小队,打败魔王,然后被国王授予帝国第一骑士的荣誉称号。
此后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可以挺直腰板说——我可是勇者的后代!
勇者的后代,大概也要出勇者的。
不少人这么认为。
然而距离这个年头最近的一位勇者,出身贵族,准确来说,他的身份比起故事中的那些草根勇者,尊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维里斯也经常吟诵这位的故事,不过大家似乎不太喜欢,很快,维里斯换了个策略,他不再过多赘述这位勇者傲人的家世,而是着重提起他收服勇者小队的经历,大家又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在酒馆中工作一个晚上,可以得到五十个银币,算上顾客们的打赏,大概也有个六七十银币,按照阿尔比恩小镇的消费,维里斯攒够一套正经房子的钱估计需要……十年。
这是建立在他不乱花钱的前提下。
是的,他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家伙。
且非常喜欢给自己放假。
按他的话说,就是一周得休息至少两天——当然他一般都是休息三天,一个月得睡够三百五十个小时,吃大餐是必须的,偶尔去附近的城里玩玩也不错,而且每天必须出去采风,这样可以激发他的灵感。
他现在是一名吟游诗人,必须要保持创作的热情才行。
维里斯对此深信不疑。
他在阿尔比恩小镇中漫无目的地溜达,今天不是他给自己规定的放假日,但是酒馆这两天不营业,他也没了工作的地方。
大街上的人也比平时少,他兜里没几个钱,一边散步一边叹气,思考明天酒馆再不开门的话,那他得找老板赊账了。
他不是个喜欢欠钱的人……当然也有老板给出的利息实在咂舌的原因。
裁缝铺还开着门,但是老板缩在里面,没有和往常一样出来拿着新式的衣服叫卖。
面包店也差不多,虽然开门营业,但是无论是老板还是店员,都选择留在店铺里。
经过镇长的家,里面倒是挺热闹,穿着教会衣服的人员时不时出现,他们脸上俱是一片严肃,如临大敌。
教会开设的慈善识字班今天也没有授课,小学堂紧闭着门,门前冷清,连拴着的那条瘦狗也被主人拉走了。
如果没有前两天发生的事情,阿尔比恩小镇还是一个热闹祥和的地方,人们热情和善,两个郡之间来往的商人过客,也很乐意在这里歇息。
因为距离恶魔山脉比较近,佣兵协会的生意也相当发达。
现在,因为前两天的杀人事件,阿尔比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中。
维里斯认识死的人,酒馆的学徒,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他也去看了那个年轻人的尸体,作为一个老东西,维里斯一眼看出了这位倒霉的年轻人死于魔兽偷袭,但是不知为什么被人发现,然后伪装成被谋杀的样子。
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在意酒馆什么时候开门。
酒馆老板因为这件事心怀愧疚,天天呆在家里为惨死的学徒祷告。
“唉。”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前方就是阿尔比恩小镇的门口了,平时这里挤满了两地来往的马车牛车,装卸货物的年轻人随处可见,但是现在那里只有寥寥无几的车子,年轻人蹲在路边低着脑袋打盹。
“维里斯!”
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维里斯懒洋洋抬头,靠近小镇门口有一处大屋子,足足有三层高,叫住他的人站在二楼,低着脑袋看他。
“马上天黑了,你到哪里去?”
佣兵协会的副会长是个好心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络腮胡,生的膀大腰圆,哪怕年纪比不了年轻的佣兵,但是对付魔兽的经验,可是一百个年轻佣兵都比不上的。
也正是他喊住了维里斯,劝他赶紧回家。
维里斯穿着那件介于宽松和修身的袍子,手笼罩在袖口中,抬起头回道:“我去采风,放心吧,我家那个破地方,凶手想杀我连窗都不需要翻。”
副会长被他一噎,有些不悦:“好吧,我可提醒过你了。”
“哈哈哈,多谢你的好意。”
维里斯朝他笑了笑,继续往阿尔比恩小镇外面走去。
小镇外面有一片原野,每到春天,就会开满鲜花,很是好看。
其他季节虽然比不上春天的繁花似锦,但也各有风味。
维里斯慢吞吞地走在自己熟悉的路上,太阳渐渐西斜,光芒也变成了漂亮的金黄色,落在这条小路上。
阿尔比恩的地势较高,沿着这条路往阿尔比恩走来,首先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是脑袋,然后是身子,最后是整个身体。
维里斯眯着眼,看着路尽头的少年。
那少年手里抓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嘴巴嘟囔着什么,身上的衣服倒是整洁,背后背着一把长剑,金色的头发微卷,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婴儿肥。
“一直往前……就是阿尔比恩……啊!到了!”
少年的视线从地图上挪开,猛地抬头,看到了前面高悬的木牌,上面刻着阿尔比恩的字母,他兴奋地把地图卷起插在腰带上,往阿尔比恩跑去。
大开大合的动作间,他脖子上一条黑绳子也随着起起伏伏。
他从维里斯的身边跑过去,少年的呼吸声格外热烈,维里斯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啊,活人。
维里斯默默感叹。
他继续往自己常待的地方走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平日里热闹的小路,他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在这个时候,整个路上总共也就两个人,他,和刚才那个少年。
便有些不寻常了。
他身上背着小挎包,里面装着纸笔,还有一支长笛,那笛子还是新年的时候,他斥巨资买的。
哼着小调,维里斯很快就踏入了原野,脚底的草地一如既往的柔软,夕阳的风送来草木的清香,他很是满意,继续往原野深处走。
原野的尽头是连绵的山岭,山下有一条河,河水清澈微冷,去那里消磨余热未尽的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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