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楹被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在了地上，还好有赵未央站在她身后搀扶住了她。
“没、没有，全听主母安排。”赵春楹顺着她说道，她犯不着在这个关头惹怒秦雨绯。
秦雨绯见她如此懦弱的模样，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她要杜绝任何意外，无论如何都要为她女儿铺平道路。
“外面的人给我进来。”秦雨绯捂着脸蛋随意地招手，外面的月嬷嬷便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唯唯诺诺的下人，他们害怕的都不敢抬眼。
“月嬷嬷，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不得放九小姐出府，若是一旦敢有人违反，乱棍打死。”秦雨绯冷漠地说道。
明明是个吃斋念佛之人，却说着如此狠毒之话。
“喏。”底下的人抖了又抖，而两位赵氏女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她这是要将她禁足，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留。赵春楹嘴角微微勾起，却是一抹苦笑。
月嬷嬷行至赵春楹身侧，语气冷硬道：“九小姐，随老奴走吧。”
赵春楹沉默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赵未央扯住手腕。
她顺着手一路看向她的眼睛，那双凤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超脱了她的掌控而感到无力。
赵未央朝她摇了摇头。“你不能嫁他。”
她心中一颤，有不好的预感，她要做什么！
赵未央拉着她并排而立，声音响亮地说道：“母亲，你不能这样做！她不能嫁。”
“七小姐！”
月嬷嬷着急地想要阻止她，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哦，长乐，你难道要反抗我的命令吗？”秦雨绯眼神沉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即便再生气，她也极力掩饰着，勉强将嘴角上扬。
“没错，秦月明是个断袖，他怎么配！这不应该……他还不配娶楹儿。母亲此举会害了她呀，还请母亲收回成命。”赵未央松开她又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双手交叠。
她怎么会……为、为了她而顶撞主母，赵春楹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秦雨绯皱了一下眉头，但看着赵未央还是几分柔情，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呀……”
不知怎么的，赵未央听到这句话，下唇被咬出一道牙痕，脸上一片惨白，身体在微微的抖动。赵春楹注意到了，可在这个场面里，她也插不上话，更无法挪动一步。
“我为了你牺牲了这么多，放弃了这么多，你知道我多难吗？阿母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是我的女儿，必须听我的——”秦雨绯还在絮絮叨叨的念叨，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被逼疯的人一样，而底下的下人没有一人敢吱声。
空气被凝住了。
只有一个人敢出声，赵未央抬起了明亮的眸子：“可你并不是为了我好，只是为了你的面子而已。”说出这一整段话，已经费了她不小的工夫，她整个人都快要被打倒。
秦雨绯表情一滞，她似乎没有被这话影响到，是装作叹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有这个小杂种在，迟早会挡着你的路的，算了，你还太小，不懂我的苦心，你以后迟早会懂的。”
“月嬷嬷，将小姐送回房。”她强行回避了这件事，可这并不会就此结束罢了。
月嬷嬷得了令，带着几个人抓住了赵未央的手臂，“得罪了小姐，你还是好好回房休息吧。”她面含抱歉，可手上速度比说出来的话还快，她已经堵上了赵未央的嘴巴。
赵未央眼里含着泪水，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话。
秦雨绯一点也不在意她，她慢悠悠地走到了赵春楹面前，那目光如冰锥一般的刺骨，继续说道：“你满意了吗？那个贱女人生下了你，她是走了，可还有你呢，我已经够好的了，让你活了这么大岁数，我已经做到我该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你们母女俩搅得我们家天翻地覆。”
她的面目逼近，沉重的阴影压了下来，赵春楹的心脏也快喘不过气来，她又害怕她，又怜悯她，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心头。
“说话！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她大声地尖叫，声音从胸腔里发出像一只怒吼的野兽。
赵春楹牙齿打颤，她垂着眼眸，手指掐在了手心里，疼痛让她有片刻清醒。可是她太害怕了，忍不住逼出了一丝哭腔，“主母，我从未想过这么做……”
秦雨绯听着她的话，呵呵一笑。她的左手附上了她白净的脸蛋，赵春楹斜眼看了看，下意识想要躲避，而秦雨绯一路滑下，两只手指捏住了赵春楹的下巴。
狠狠扭了扭，她的骨头仿佛要被捏碎了。
嘶…
她好痛好痛。赵春楹两只眼睛红的像是兔子一样，湿漉漉的双眼祈求般望向她，裹在襦裙下的身体是那样的瘦削颤颤。
“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这个贱种，赵郎为什么不会爱我了，都是那个死贱人，你为什么要出生？你为什么去死，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秦雨绯眼神突然狠厉，她朝赵春楹的脸蛋，重重地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谁也没预料，她会突然打巴掌，还明显用了极大的力气。
赵春楹侧过头，被这一掌拍得愣住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子，而她的嘴角更是溢出了血迹，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
她垂下头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灰淡无神。
“我儿，究竟受了你什么蛊惑？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说，你究竟做了什么！”秦雨绯目光惶惶，声音尖锐。
赵春楹轻轻啜泣，指节微白，脸颊疼的发烫，而她的心中有一股戾气在不受控制的乱窜，她即将要爆发——转回脸，漆黑如墨的眸盯着她。
赵未央终于挣脱开那几个人的束缚。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去为难真正的罪魁祸首，而去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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