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桂圆乖巧地重新端来一碗药,小心翼翼地喂谢熙宁喝下。
顾云峥看着儿媳喝药,心疼地叹了口气,示意银杏扶她坐到床边锦凳上。
银杏见老夫人并不惧怕也不怀疑自己,便也乖巧听令。
顾云峥拉起谢熙宁的手,枯瘦的手指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满是真心实意的关切:“好孩子,良药苦口,喝了才能好得快,你身子可还冷?头还晕不晕?想吃点什么?我马上让厨房给你做。”
谢熙宁温顺乖巧地一一应着,声音又软又甜,“婆母待熙宁真好!熙宁没事了,就是让婆母担心了,是熙宁的不是...”
她一边说着贴心话哄着老太太,一边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对方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和位置。
就在顾云峥怜爱地轻抚她手腕内侧肌肤时,谢熙宁的指腹,如同最灵巧的探针,不着痕迹地、极其精准地搭上了顾云峥枯瘦手腕的脉门!
指尖下传来的微弱搏动,瞬间牵动了她顶级暗卫对气血运行的敏锐感知。
几息之间,谢熙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脉象...表面浮浮沉沉,是久病体虚、气血两亏之相,如同枯竭的河床。
但在这衰败的表象之下,脉象深处却潜藏着一股极其阴冷、滞涩的暗流!如同冰层下缓慢蠕动的毒蛇,带着一种粘腻的、侵蚀生机的邪气!
这绝非寻常的沉疴痼疾或自然衰老!
这是毒!而且是锦国才有的一种极其阴狠隐秘的慢性奇毒——“蚀骨绵”!
此毒无色无味,初期症状与体虚风寒、脾胃不和几乎一模一样,极难察觉。
它如同跗骨之蛆,悄然无声地侵蚀脏腑元气,中毒者会日渐虚弱,缠绵病榻。
寻常名医只会当作气血亏虚之症来调养,却越补越滞。
谢熙宁敢断言,若不解毒,最多三五年,只怕宋老夫人便会灯枯油尽,且外表却看不出明显中毒迹象,死得无声无息!
难道这镇国公府平日里不是由宋老夫人掌家?
是谁?竟敢对宋老夫人下此毒手?
目标是老夫人一人,还是整个镇国公府?
巨大的惊骇在谢熙宁心底翻腾,但谢熙宁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她虽不知这宋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否真如表面上这么好,但想到自己昨日的闭门羹以及虎视眈眈的林婉佳,这偌大的镇国公府似乎也就宋老夫人目前是搭理自己的。
且就刚才的形势来看,那宋凛川倒是对自己母亲言听计从的。
或许自己还能通过讨好宋老夫人,来获取宋凛川的信任。
因此,就算对手不明,谢熙宁也决定干涉顾云峥的生死。
于是她顺势反握住宋老夫人枯瘦的手,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婆母待熙宁这般好,熙宁也想为母亲做点什么!在锦国时,我倒是跟宫里的嬷嬷学过一点推拿活络的手法,婆母若不嫌弃,让熙宁给您松松筋骨可好?就当是熙宁的一点孝心。”
顾云峥本就被儿媳这病弱的模样心疼坏了,见她如此孝顺,哪里会拒绝?
谢熙宁便动作极其轻柔地托起对方的手臂,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落在老夫人手臂的几处穴位上,看似按摩舒缓,实则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暗劲,刺激着那些被阴寒毒素阻滞的经络节点。
同时,一丝极其温和、如同春日暖流般的内力,顺着她的指尖悄然注入特定的穴位之中,顺着老夫人手臂的“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极其温和、却又坚定不移地冲刷着那些被“蚀骨绵”阴寒毒素常年冰封、几近枯竭的细小脉络。
“哎哟!”顾云峥起初只是觉得儿媳孝顺,任由她按着。
可渐渐地,一股奇异的温热感从手臂被按揉的地方蔓延开来,多年来四肢百骸的沉滞酸痛感,竟真的减轻了不少!她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就在这时,处理完林婉佳的宋凛川恰好返回,一只脚刚跨进门槛,就听见自己母亲似乎是受了什么欺负的惊呼声。
完全进来后,他更是看到谢熙宁的手“抓”着母亲枯瘦的手臂,而母亲正激动地尝试行走。
这些年来母亲下地从来都是又需要拐杖又要人扶,如今竟然敢不用人扶就急着想走,定是遭受了这谢熙宁的欺负!
“你干什么?!”宋凛川怒喝一声,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家人,是他的绝对逆鳞!任何可疑动作,皆不可饶恕!
他猛地出手,大手死死攥住了谢熙宁纤细的手腕,狠狠将她从母亲身边拉开!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银杏护主心切,哪顾得上宋凛川是这镇国公府的男主人?亦是闪电般出手,猛地扒开宋凛川铁钳般的手!
前后只不过是过了一秒,谢熙宁的手腕就已经通红,若不是她用内力护体,恐怕宋凛川这一握,足以让她骨折些许了!
呵呵...好个翻脸无情的镇国公!方才耳根薄红是假,此刻辣手摧花方是真!
“宋!凛!川!你发什么疯?!”顾云峥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和粗暴动作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
她气得举起拐杖就往儿子身上敲,也久违的吼出了自己儿子的全名。
“你这混账东西!快给熙宁道歉!是她好心给我按摩!多少年了..我这身子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了!你看!”
她说着,竟在宋凛川震惊的目光下,一手撑着拐杖,一手微微发力,稳稳地、前所未有地独自站了起来!甚至尝试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有些蹒跚但实实在在地走了两步!
虽然下一秒顾云峥就重新坐回了床边,可这两步就连谢熙宁都愣住了——她的内力疏导气血虽能减轻痛苦,但完全没有解毒效果,老夫人这两步,也未免太立竿见影了吧?!
不过,这也从侧面验证了顾云峥将门虎女的底子确实好!换做是其他女子受了“蚀骨绵”这么多年,恐怕连落地都难吧!
宋凛川这才从盛怒中稍稍回神,目光急急扫过母亲的脸。
果然,母亲苍白的面颊上竟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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