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宋凛川冷笑一声,“人家有那样的高手保护,还需要我们接应吗?”
“可是,将军...昭宁郡主刚刚才受到那样的惊吓,您这时出现,最容易培养出感情!”,熟读多部言情话本的陆时连忙献策。
宋凛川不耐烦地打断,“本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和她培养感情,也培养不出感情!”
陆时无辜地眨了眨眼,“就算不护送郡主,您也该准备回府了吧?
中秋将至,您不仅要回去陪老夫人和小姐过节,还要准备派喜帖和试喜服之类的成亲事宜呢!”
“成亲?”宋凛川眼中厌色更浓,唇角勾起嘲弄,“我倒要看看,没有新郎,这亲,如何成!”
***
伤痕累累的和亲队伍,拖着沉重的步伐和更沉重的恐惧,终于抵达了沧国边境的城下。
残存的护卫们互相搀扶着,衣甲破损,血迹斑斑,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惊惶。
那顶曾象征皇家体面的喜轿,如今溅着暗红的血点,金漆剥落,在城楼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狼狈凄凉。
眼尖的陆时一眼就看到队伍中央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拔腿就准备下楼去给士兵通传,好让郡主可以优先通行。
不料他才刚转身,就被宋凛川扯住了衣襟,“不许去!”
陆时无奈地回头,“将军,陛下已经赐婚,这门亲事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如此抗拒?
依我看,你倒不如从了郡主,好好待她,也算全了这桩美事。”
宋凛川单手揉了个纸团,精准地塞进陆时的嘴里。
“唔…”
没有宋凛川的命令,城门便也并未因这支来自锦国、挂着皇家标识的队伍而洞开。
相反,一队盔明甲亮的沧国边军如铜墙铁壁般挡在吊桥前,长枪林立,眼神冷漠如看一群流民。
“停下!接受盘查!”守城校尉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倨傲,“按律,所有入城人员、车马、货物,需逐一查验,登记造册!排队等候!”
银杏上前一步道:“这位将军,这是锦国昭宁郡主的和亲队伍,奉旨前来,还请通融一二。”
那校尉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郡主?我怎么听说,是替公主来和亲的?替嫁的,也配通融?”
“你!”银杏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忍气吞声。
队伍被粗暴地勒令停在离吊桥尚有数十步远的空地上。
初秋的烈日虽已西斜,余威犹在,炙烤着干燥的土地,蒸腾起阵阵热浪。
伤员的呻吟声、马匹不安的嘶鸣、还有车轮碾过砂石的刺耳摩擦,交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背景音。
轿帘被微微掀开一角,露出银杏沉稳却隐含焦灼的脸,低声对轿内道:“郡主,他们分明是故意刁难!城楼上第三根廊柱后,有杀气。”
轿内,谢熙宁已与桂圆悄悄换回了身份。
她隔着纱帘望去,那紧闭的城门之上果然站着一道玄色身影,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牢牢锁定着她的轿子。
她知道,他在看她的笑话。
看这位锦国送来的“替嫁品”如何在烈日与羞辱中失态,看她会不会继续暴露出什么马脚。
“无妨。”谢熙宁的声音透过纱帘传出,“既是规矩,那便等吧。”
她捏紧了袖中的残玉,冰凉的触感让她保持着一丝清明。
小不忍则乱大谋。
时间在灼热的煎熬中缓慢流逝。汗水浸透了里衣,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一直强撑着侍立在轿边的桂圆,小脸煞白,呼吸急促,身体开始微微摇晃。
“郡主…奴婢…头好晕…”桂圆声音细若蚊呐,眼前阵阵发黑。
连日的惊吓、奔波的疲惫,加上此刻烈日的暴晒,这个不会武功的小丫鬟终于支撑不住,中了暑气。
谢熙宁心中一紧,立刻掀起轿帘,把桂圆揽在自己怀里,朝银杏命令道:“去接点水来!”
银杏应声,很快从旁边的水囊里倒了些水,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帕子。
谢熙宁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桂圆的额头和脖颈,甚至还顾不上维持郡主的仪态,半跪在轿边,专注地照顾着这个小丫鬟。
“郡主…您别管奴婢了…”桂圆虚弱地说,“您快进轿里歇着吧,别晒伤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谢熙宁笑了笑,指尖在桂圆手腕的穴位上轻轻按揉着,“很快就好了。”
她的指法极准,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既能缓解头晕,又能安抚心悸。
这是她师从辛夷皇后学的法子,辛夷皇后可是太医院院叛之女,医术十分精湛。
由辛夷皇后培养出来的暗卫们医术虽不及皇后,但也足以匹敌大部分江湖名医了。
城门下的沧国士兵见状,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啧,金尊玉贵的郡主,身边的丫头也这般娇气。”
“可不是,这还没进沧国地界呢,就这副模样,以后可怎么伺候将军?”
“不过那郡主倒还挺疼丫鬟的。”
“装模作样罢了!皇室宗亲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说不定心里早就把这丫鬟骂了千百遍了。”
几个守城士兵在不远处低声嗤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过来。
银杏怒目而视,手按上了剑柄。谢熙宁却仿佛没听见,只是更专注地照顾着昏沉的桂圆,低垂的眼睫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城楼之上,宋凛川看到那身着华服的女子不顾仪态,小心翼翼为一个侍女忙前忙后时,他按在冰冷城堞上的指节不易察觉地收紧了。
被堵住嘴的陆时坚持不懈地塞过来一个讲述“善良温柔打动铁石心肠”的话本,不出意外地被宋凛川给甩飞了。
女子那细致认真的动作,竟该死的刺眼。
他别过头,下颌线绷得更紧。
时间仿佛凝固。日头从西天坠下,将城墙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个重伤的锦国护卫终于支撑不住,在同伴的惊呼中晕厥过去。
他胸口的伤口因为缺水而开始发炎,渗出黄色的脓水。
谢熙宁打开药箱,取出一瓶金疮药和一卷干净的布条,走到那昏迷的护卫身边。
“郡主,您这是…”周围的护卫惊讶地看着她。
“救人。”谢熙宁言简意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那护卫胸口的绷带。
伤口狰狞可怖,边缘已经发黑,显然是感染了。
围观的沧国边军都愣住了,没人想到这个娇弱的锦国郡主,竟然会亲自给一个普通的男护卫处理伤口。
谢熙宁的动作很熟练,先用干净的布蘸了水清洗伤口,再均匀地涂上金疮药,最后用布条仔细包扎好,丝毫没有嫌弃这伤口的肮脏和血腥。
一群守城的沧国士兵面面相觑,看谢熙宁的眼神,悄悄发生了些变化。
就在这时,城门上方终于传来一阵沉重的绞盘转动声。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被慢慢放下,搭在护城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锦国和亲队伍,入城!”方才那名校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冰冷,却再无嘲讽。
队伍终于得以进入城门。
不过...和亲队伍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来接应的人,看来崔元那家伙是觉得郡主必死无疑了!
领队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依靠自己看地图来领路。
和亲队伍一路向北,直奔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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