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没怎么看......”舟舟躲闪着眼神,支支吾吾地没敢说全。
实际上就是沈书韫趁阿香递去安神汤药时,她抽空回了书铺,拿来了一盒回春膏,这膏药只有通县才有的一种草药叫积机草熬制而成,算是独家秘制。
大夫验后,将此药膏厚厚地涂了一层,并叮嘱每日涂抹,再配合药汤和清洗药水,两者合而用之,方才愈合完全。
粱知远以为自己不该瞧的地方被她瞧了去,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可到底是不光彩的地儿,原本手里拿着书,俄而,重重地锤向塌面。
下午申时初刻,书铺里来了几名衣着鲜丽华贵的少女,不知从哪里听闻,说永福坊的七雅书铺有一本对女性颇有裨益的书籍,于是,纷纷慕名而来。
“掌柜的,我要十册《列女传》。”
“我也要。”
“我也要。”
“不好意思,姑娘们,《列女传》由于购买人数太多,所以,铺子里的存货目前已经卖光了,如果你们想要此书,可以先预缴定金100文,十日后到货的一批,就先予你们。”
一旁的阿宝虽然不是很懂,但他亦知晓此书店铺里根本就没有,而且十日后亦会没有,瞪着大眼看着沈书韫。
语音刚落,这群女子争先恐后缴定金,沈书韫一边收着银钱,一边听着大家的叹息声,明明就是冲着这本书而来,没曾想还得等十天。
登记完毕,沈书韫移步走到一架书架前,取下一本,轻轻翻开,柔声道,“《列女传》虽说尚要等上一些时日,不知道大家对这样的书是否感兴趣?可以先看看。”
伸手递了出去。
姑娘们一见署名《闺阁秘密》,都嗤之以鼻的表情,一活泼明朗的少女,傲声道,“我们才不要看这样的书。”
“要不随意看看,不感兴趣可以不要。”
听这么一说,大家凑拢过来。
“这本书好生奇怪,封页看上去标榜三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功,可内里却是讲述男子这类人群的习性、特点、分类,甚至根据不同的男子种类,给出了不同的筛选、判断、相处与驾驭之技......”
像这样的书,姑娘们看得脸红心跳,毕竟他们男子都未曾见过多少,更何况这般赤裸裸陈述男子相处之道,好多地方甚至都难以开眼。
阅毕,姑娘们垂目低首,一一付过银钱,300文一册,沈书韫还告知像这样的书籍,是一个系列,由于男子种类虽说不多,可按照习性类别分下来,可就多了,一册书断然很难陈述完毕。
大家迈着轻快的步子,喜笑颜开地离开了书铺。姑娘们前脚刚走,苏二娘和柳摇金即刻到了大门外。
沈书韫正高兴地数银钱,见二人一同出现,笑意盈盈地询问,“你们俩人怎约好来庆祝我今日生意兴隆?”
“瞧把你高兴得,你就打算这么骗骗这些小姑娘,这样的书真是好书嚒?”柳摇金习惯性打开她的折扇,一手慢悠悠摇晃着,一手随意翻了翻刚才卖出去的书。
苏二娘一听,不高兴了,“什么叫骗小姑娘,大妹子文化人,书上的东西还能骗人?柳摇金你别乱开腔。”
“尽信书不如无书,书商亦是商人,商人利益至上,谁管你这那,二娘你还真是天真嚒!”柳摇金甜嗓哼哼,多少夹带些恼气。
沈书韫见二人又该怼起来,赶忙打岔,“得了,你俩刚才不是才双双对对,现在怎么又针尖对麦芒了,问你俩怎么走一起的?”
柳摇金一副不愿意过多计较的表情,“还不是二娘死乞白赖地要跟我一同回来。”
“喂!喂!柳摇金,你这个没心肝儿的,明明是你去西市瞎晃悠,还非把我拽上。”
沈书韫看着二人吵吵嚷嚷已面红耳赤,便伸手拉着俩人来了后院,柳摇金云淡风轻地问了句,“十日后,你真拿得出这么多书?还有我先前予你说的话本与小报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苏二娘见是文化人之间的事,起身往伙房里走,“我去给你们做菜。”
说是大伙儿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弄两个拿手好菜,今儿个不醉不归!
外头吵吵嚷嚷的锣鼓声,从外而内传了进来,一锤一锤直击人心,膈得人心里发慌,树上的鸟儿此刻好似不怕生人,来到地上轻快地觅食,一不小心触到了两位女子的裙裳。
沈书韫看着地上无忧无虑的鸟儿,缓声慢语,“宋然那边从徽州而来的印纸出了问题,十日之内我恐怕交不出那么多的书。”
柳摇金满脸诧异,当即停下手中的扇子,捏了捏自己的骨节,不解道,“那你为何这般提前售卖?”
“我已经有两日未开张了,在这么下去,我担心书铺撑不住,就算我十日后拿不出这些书,但我先卖再说。况且,十日,我尚且还有十日的时间,我一定要寻得印纸!”
“说你还真是,胆儿嚒不小,你去哪儿寻?”
“不知,不过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沈书韫眼里升腾出一丝定要打败千军万马的气势,无论临京城开书铺给予她多少困难,她都想要一一盘下它们!
毕竟,从前没有什么是沈书韫盘不下来的!
从通县而来,直到今日,沈书韫都觉着自己在这座城里,多少有些唯唯诺诺,完全没有在通县时的洒脱,她沈书韫是内心洒脱之人!别忘了本初,沈书韫不断地叩问自己的内心......
七雅书铺隔壁宅子里,文伯不知何时来了,正端着锦凳坐在粱知远的塌前。
应许是等了片刻,粱知远在一片朦朦胧胧又昏昏沉沉的光色中睁开眼,来不及看清眼前之人,便对上文伯愠怒的神色。
一向温和的文伯低声呵斥了他一句,“知远你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妄议储君废立!”
粱知远一直这般趴睡,颈骨有些酸涩,抬手往后转,揉了揉,脸色看上去分明泛白如玉,双眼半睁半阖,嗓音略带暗哑。
“恩师,八王爷的折子已搁了三日有余,陛下的心思透亮,倘若因通县这事,他真想废黜太子,那封折子早就交给了三司会审。”
“而陛下选择留而不发,作为臣子的要明了,他这是在等人给他一个台阶下,我不过是顺应帝心,为陛下分忧罢了,如果非要说,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文伯轻哼一声,“即使如此,你亦不必讨皇帝欢心,刻意挨这顿打。”
粱知远缓缓侧过眼,柔和地看向儒雅温吞的文伯,轻声道,“恩师,我自有我的用意。”
粱知远抬眸再看向不远处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眼底瞬间生出了一抹锋芒与寒气,“恩师你思量一二便明了,我劝陛下压下废储之议,五皇子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毕竟我挡了他拉太子下位的道。”
“其实,五皇子认为此时就是扳倒太子的绝佳机会,可被我从中阻扰,往后他势必绞尽脑汁去捏造太子的罪证,最终,他虽说将太子置之死地,可五皇子的做法一旦显于人前,陛下以及朝堂各部大臣定对他刮目相看,到那时,正好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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