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贝鑫也跟着沈听溪起早去学校,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沈听溪早已养成健康的生活作息。
“啊……好困……”
贝鑫闭着眼起床,闭着眼吃饭,准备出发还神志不清。
“清醒点,山路不好走,你别闭着眼睛走路摔倒。”
贝鑫强撑着用手指扒开眼皮,在原地摇摇晃晃:
“你知道的,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早起过了。”
沈听溪挎起她的胳膊,拉着她走去。
“好了,清醒清醒吧,待会你还要接受来自祖国未来的花朵的注目礼呢。”
“哦……”
沈听溪怕学生们等的急,一路拖着拽着贝鑫往上走,她恨不得把她背起来走。
在经过好一顿寒风吹打后,二人可算到达学校。
一阵热烈而杂乱的鼓掌声响了起来,贝鑫吓得立刻精神起来。
校长,副校长和所有的老师们,还有这群孩子们,都整整齐齐的站在那片黄土地操场上,小孩们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像黑葡萄。
校长昨天没能和沈听溪二人聊多少,这下可算抓到机会,好好和二人聊一聊。
他头发花白,手脚也不利索,说话还带着浓厚的口音,贝鑫努力,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
“贝鑫女士!再次感谢您向我校捐赠的几百套棉衬衣,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代表我们北柳中心小学全体师生,感谢您的无私捐赠!”
校长年事已高,说话虽然有口音,但抑扬顿挫,情真实切。
一个女生代表捧着一束向日葵走上前,声音清脆的像晨起的鸟儿:
“谢谢贝鑫姐姐!”
那束向日葵包装简陋,但足够新鲜,像是刚从地上摘下来似的。
贝鑫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阵仗,她习惯了城市里的客套又没有人情味的作风,现在被这种最热情,最淳朴的民风所包围着,一时不知所措。
她不停地接收同学们送过来的小礼物,最后竟然抱了满满一怀。
沈听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大塑料袋,将礼物全部放进去。
“那个,外面太冷了,咱们老师赶紧把物资分发一下吧,别让孩子们冻到了。”
贝鑫穿着薄棉衣都觉得有些冷。
周一,普遍的中小学都会有升旗仪式,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校长选择听从贝鑫的建议,决定升完国旗奏国歌后立刻分发物资。
清晨的寒风似乎比往日更加冷冽,吹的那面鲜红的旗帜在天空中猎猎作响,它像一团永不停息的生命之火,永远鲜活充满着力量。
贝鑫被沈听溪拉到队伍前面站着,她下意识拢住自己的棉衣。
她活了二十多年,也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就会在这种条件下升国旗,奏国歌。
这里没有光滑的塑胶跑道,也没有高耸的金属旗杆。
只有一片黄土,和一群孩子们赤诚热烈的心。
王校长站在队伍最前面,他声音洪亮,气势似乎能穿透寒冷的天气:
“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全体立正!”
“第一项,出旗。”
一名穿着蓝色旧棉袄的六年级男同学手里捧着折叠好的国旗,面目表情肃穆,身后跟着两名护旗手,他们三个人踢着正步,步伐庄重。
老旗杆实际上来回换国旗十分不易,所以男同学手里拿着的是备用国旗。
沈听溪下意识挺直身体,无论什么时候,在这种场合下,她都能被这种沉默的,充满仪式感的场面所震慑。
也许在城市里,升国旗只是一种流程,但在这里,升国旗就有了重量。
那重量在每个人心间,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第二项,升国旗,奏国歌。”
校长的话音刚落,那熟悉激昂的歌声便从失真的喇叭里传出来,甚至还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
第一个音符蹦出时——
“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
孩子们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清脆稚嫩又响亮的声线,汇成了一道道川流,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把歌声唱出这座山。
不止要让自己听到,还要让别人也听到。
偶尔有寒风刮过,吹乱了孩子们枯黄的发丝,吹的他们颤抖,但却没有一个孩子低下头。
他们昂首挺胸,两只手板板正正的放在裤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面红旗上,因为他们相信这面红旗能向他们传递热量,更确切的来说,是坚定他们的信仰。
贝鑫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慑住,那种前所未有却剧烈的情感猛的撞击她的心脏。
也许她所捐赠的衣物能给孩子们带来绵薄的温暖,但现在孩子们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能驱散黑暗,照亮灵魂,摆脱贫瘠与荒芜的火焰。
沈听溪的发丝也被寒风吹拂着,她的嘴唇轻轻跟着翕动,侧脸在晨光中温柔而坚定,那是一种融入与坚守。
国歌奏毕。
贝鑫忽然开口道:
“溪溪,我终于懂你了。”
原来看似贫瘠的黄土地也能孕育出巨大的力量,那是新生的力量。
在学生们炽热的目光注视下,老师们开始分发棉衬衣。
贝鑫和沈听溪参与其中,看到同学们拿到棉衬衣后露出幸福的笑容,便觉得一点也不辛苦。
而那些衣物,仿佛成了一种连接。
不仅连接着师生的情谊。
还是一种来自远方的,与这片土地冉冉升起的希望同频共振的暖心回响。
贝鑫拿出摄像机,将她在这里所感受到的通通记录下来。
……
“好了,不要送了,我要走啦!”
“呜呜呜,你怎么不再多待几天呢?我好舍不得你啊……”
沈听溪这几天和贝鑫黏糊在一块,一到她离开的时间便愈发不舍。
贝鑫也红着眼眶,拍拍她的肩膀:
“你不是说这里放假早吗?也就一个半月多吧,到时候咱们就能见面了。”
沈听溪把头从她的怀里挪出来:
“好吧。拜拜,路上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
“嗯嗯,到时候给你报平安。”
贝鑫再次坐上三蹦子离开,直到成为一个小黑点,沈听溪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屋子里。
又过了一周,北柳开始下雪了。
一个晚上过后,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便呈现在眼前。
“陈默白,你见过这么厚的雪吗?”
沈听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带上一双手套来找陈默白玩。
陈默白套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倚在门口:
“这就是你星期六大早上来找我的理由么?”
他的语气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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