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选当兄妹。”秦染脚跟抵着门，脚往后欠着，立刻退缩到极点。
说完，她看见沈聿放下手臂，发出一声笑。
秦染：“……”
他故意吓唬她！
秦染感觉自己落了下风，又不能立刻想出办法。
沈聿已经将遥控器丢给她：“半小时后吃饭。”
“好……”
她懊恼死了！
……上次来沈聿家里，她就落荒而逃，这次又退缩，真是太逊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再想这件事，秦染搜索《赎罪》，又看了一遍。
她不太想评价这部电影，看了以后觉得很压抑，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感受。之所以会想再看一遍，是因为……
……她发现压抑竟然能让她获得片刻的轻松。
感受痛苦能让她获得某种救赎。
沈聿在煎三文鱼，看到秦染坐在沙发前抱着膝盖看电影的样子，他知道，她在吸收痛苦。只吸收，不表现，不发泄。很病态。
沉默着吃了饭，秦染又坐回电视前的地毯上，抱着抱枕，靠着沙发继续看电影。
收拾好盘子，沈聿去楼下的健身房游泳。沈女士发来消息，询问他这两天和秦染的相处情况，沈聿如实回答：“按时吃饭。”
“这是染染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了，没带她出去玩？”
知道只是保障了日常吃饭，沈沉梅有些担心，便暂时脱离旅行队伍，给沈聿打电话叮嘱：“沈聿，要像对待亲妹妹那样对待染染。”
“哪个妹妹？”沈聿放下哑铃。
“你还有哪个妹妹？”恐怕他不够明白，沈沉梅温和地重复着，“要像对待栎栎那样对待小染。”
亲妹妹他只负责学业和课外班，还不涉及饮食起居。
“我和秦染又没有那层血缘隔着，你这么卖力气地‘撮合’我们，不怕我趁你们不在做出点别的事情？”
对方气到挂掉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只是提醒你对染染好一些，不是让你做那些事情。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你只是为了气我，而不是真的有越界的想法。”
“你也是。”
不要随便越界。
他对于重组家庭倒是无所谓，毕竟，如果不是手臂受伤需要修整调理，他根本没空回家。但能让秦染多开心一天，他倒也愿意帮忙。
沈聿洗过澡回到客厅，秦染已经在看另一部电影了。准确地说，她在按照他以往的观影清单看电影。
“怎么不坐在沙发上？”
第二部电影结束，沈聿将水杯放在秦染面前。
“我喜欢坐在硬的地方。”秦染仰头看他。
阿何去世以后，她就无法去睡柔软的床，不喜欢坐在柔软的垫子上。
地毯不会很凉，硬度刚好。
“还喜欢不穿袜子，光脚走路？”
听到沈聿这样说，秦染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就把袜子脱掉，这会儿，她穿着的白色棉袜正安静地躺在她脚边。
在别人家里这样实在太没礼貌了。
秦染赶忙把袜子收起来。她确实讨厌穿鞋袜。
“等我给你穿？”
听见沈聿的声音，她脑后的头发几乎都立了起来，秦染立刻把袜子穿上。
“怕什么？”
沈聿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带着侵略意味地说这种话。
……她能不害怕吗？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心绪波动，沈聿坐回沙发上，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电影。
电影结束，播到片尾曲，秦染抱着抱枕，把下巴埋进手臂间。
“沈聿哥哥，……我爸爸和你妈妈会在一起吗？”
“我不清楚。”他一向不管也不问别人与他无关的事情。
父母是别人，妹妹也是，所有人都是。
“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应该不会。”
“我不愿意。”秦染，“我希望你们只是善良的邻居阿姨和……邻居哥哥。”
“邻居哥哥没有修饰词？”
“善良的邻居阿姨和……危险的邻居哥哥。”秦染回头看向沈聿，重复，“你很危险。”
天黑下来，客厅一直没有开灯，整栋别墅里，只有电视屏幕略显微弱的光。
沈聿靠在沙发上看着秦染的后脑。
该说她嗅觉敏锐？可他们正式认识不到一个月，她就可以这样自然地跟他相处。
还是该说她有些顿感？但她却察觉到危险。
“沈聿哥哥，你的电影清单好阴暗。”很多充满着不幸的电影。
“不是你精心挑选了你想看的？”沈聿直接戳穿。
“……好吧，这次是你对。”
沈聿靠在沙发上，看着秦染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
“想做什么？”
“……想接吻。”
秦染收回目光，继续环着手臂坐好。
“为什么？”
“好奇。”
她今天看了太多带有亲密行为的电影，不该全怪电影的蛊惑，但确实引导她产生了这样的好奇。
书里、电影里，互相喜欢的人总是要接吻。
秦染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过互相喜欢的人，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接吻，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
所以好奇。
“既然想，怎么不行动？”
“……因为，因为你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人选。”
完全不喜欢他的话，毕竟长得好看，亲一下也不担心会怎样。偏偏有一些喜欢，所以不敢怠慢，不敢轻视，害怕做错。
“哦。”
沈聿拿起地毯上的遥控器，关上电视，房间顷刻间归于黑暗。
很像某种暗示。
秦染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受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心绪驱使，秦染从地毯上缓慢地站起身，借着窗外的月色，在黑暗中瞄准沈聿。
他就那样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此时手机丢在一旁，两只手臂搭着身体两侧，好像完全任她支配。
秦染走到沈聿面前，黑暗中她的心跳声格外明显，她认为沈聿一定也听见了她的心跳。
想更近一步时，她又有些后悔，无缘无故的两个人怎么能接吻呢？电影、小说里，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接吻。
她正犹豫着想要后退，黑暗中不知有什么东西绊了她一脚，她径直栽倒在沈聿身上。
秦染：“……”
她刚才都没有动，这只腿怎么刚好绊到她？总不会是沈聿故意，他应该没有那么无聊。
幸好她立刻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捉住了沈聿的领口，不然还不知道会铸下什么大错。
秦染：“……不好意思哈。”
她有些担心沈聿已经被她勒死，却没发现沈聿嘴角有一丝笑容。
他的狩猎者太小心谨慎，让他对这场狩猎有了过分的期待。
秦染的心脏在狂跳，手指也在颤抖。
她本想撤退的，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摔倒导致和沈聿这样靠近。
现在是箭在弦上，她没办法了。
“你腿岔开一点……”她指挥着。
等沈聿照做，她才向前挪动两步，膝盖倚在沙发上，垂着眼睫仔细观察沈聿的嘴唇，恐怕自己对不准。
“你是打算吃了我吗？”她突然听见沈聿说话，“要准备这么久？”
秦染愣了一下：“我不吃人。”
“倒是希望你吃。”
秦染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你别影响我。”
沈聿不再说话，她又凑近一些，这个距离能感受到沈聿温热的鼻息。
脸颊有些痒，心里也痒，她好像知道沈聿为什么“期待”她“吃人”了。
有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吃他。
秦染努力冷静下来，集中精力做正事。
对准是很难的，上唇想要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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