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凉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苏家大宅,卷起一丝清冷的草木气。
义字堂的兄弟几个,刚从湖广会馆回来,一个个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匪夷所思。
“老大,咱们这‘特殊慰藉服务’,也太他妈环保了吧?全程就用了一壶水?”
胖三一屁股陷进客厅名贵的红木沙发里,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在摇晃。
他那身专门为了“镇场子”穿的阿玛尼西装,被他自己抓得全是褶子。
大牛闷声闷气地问:“不打架了?”
他似乎还有点失望,特意擦亮的金瓜锤一次都没抡起来。
猴子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公文包。
“我查了一晚上的野史资料,准备了十八套降妖除魔的方案,结果……用不上?”
陈义没理会这几个活宝,他迈步走上戏台,弯腰,捡起了那本线装的旧本子。
封面上,用毛笔写着三个古朴的字——《锁麟囊》。
入手微沉,带着一丝阴凉,更带着一股百年执念散去后的纯粹。
陈义翻开本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娟秀,记录着主人对这出戏每一个细节的揣摩与热爱。
这就是玉芙蓉压箱底的“戏”。
是他一生心血的凝结,也是他百年执念的源头。
如今,他将这份执念,干干净净地交了出来。
陈义合上本子,转头看向他那几个还在发愣的兄弟,言简意赅。
“收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回去,记得给客户**。”
……
凌晨四点,苏家大宅灯火通明。
胖三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张崭新的发票本,抓耳挠腮。
“老大,这发票怎么开啊?”
他回头喊道:“客户名称写‘湖广会馆全体老戏迷’?地址写‘戏台底下负一层’?这他妈税务局不得把咱们当神经病抓起来?”
猴子凑过来看了一眼,也乐了:“服务项目写什么?‘群体性心理疏导’?还是‘跨时空送温暖’?”
“滚蛋!”胖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听戏有开几百万发票的吗?咱们公司刚开张,第一笔业务就做假账,你想让老大进去蹲着啊?”
陈义从里屋走出来,身上已经换回了那身舒服的布衣。
他瞥了一眼胖三面前的发票本,淡淡开口:“谁说要给税务局了?”
胖三一愣:“不给税务局?那开它干嘛?留着自己糊墙?”
“这是开给‘规矩’看的。”
陈义走到主位坐下,眼神平静。
“去库房,取黄裱纸,朱砂,狼毫笔。按我说的写。”
胖三虽然半懂不懂,但立刻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跑去准备。
很快,一张黄裱纸在桌上铺开。
陈义口述,胖三执笔,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兹有客户‘玉芙蓉’暨湖广会馆诸位看客,惠顾本公司‘特殊精神慰藉’服务一次。服务内容:解百年心结,断前尘执念,送一壶人间烟火。”
“服务圆满,因果两清。货款:承百年技艺,结一段善缘。”
“收款单位:义字堂。”
写完最后一笔,胖三只觉得手里的狼毫笔重如千斤。
陈义拿过那张写好的“发票”,走到院子中央的香炉前。
他指尖一弹,一簇紫金色的火苗凭空出现,点燃了黄裱纸。
纸张在火光中迅速化为灰烬,但那朱砂写就的字迹,却凝在空气里,化作一道道无形的赤金符文,然后“咔嚓”一声轻响,碎裂开来。
一道无形的枷锁,就此断裂。
一股看不见的契约之力,随着青烟飘散,彻底融入了这京城的夜色之中。
做完这一切,陈义才转身,将那本《锁麟囊》的戏谱递给了福伯。
“福伯,把它收进书房的铁墙里。”
福伯恭敬地接过,他能感觉到,这本看似普通的旧书,蕴含着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东西。
陈义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书房,推开了那面生铁墙。
密室里,青铜巨棺静静矗立,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威严。
当福伯将那本《锁麟囊》的戏谱放进墙壁的暗格时,异变陡生!
青铜巨棺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那是巨龙闻到珍馐时满足的吐息。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流光,从戏谱中被缓缓抽出!
那不是力量,不是怨气,而是更纯粹的东西——是玉芙蓉将唱戏这件事做到极致,凝练百年的“神”与“韵”!
是他一生的心血结晶!
金色流光化作一个身着华美戏服的虚影,对着青铜巨棺的方向,唱出了最后一句无声的《锁麟囊》,而后含笑一拜,彻底融入巨棺之中。
巨棺吸收了这道“戏魂”,表面的纹路亮了一瞬,整个密室内的龙气,变得更加灵动、鲜活,不再仅仅是霸道与威严,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人情味”。
片刻后,一切恢复平静。
墙壁的另一个暗槽,悄无声息地滑开。
一枚比之前那块龙鳞更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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