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那时医修刚从神药谷学成下山。
平日里看得都是些感冒发热的小毛病。故而时至今日对于陈暮摇和周玉淋两人仍有不小的印象,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嘴那么硬,还死不认输的两个人。
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用奇葩来形容两个人。
医修的话乍一听,让周玉淋觉得很是错愕。
因为这和她印象里没心没肺的陈暮摇简直是大相径庭。
“有些话你可以自己就问他。”那药修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是奇怪,语重心长劝道:“你们俩是人吗?明明长了嘴却不交流。不开口怎么会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你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误会也是,不解释怎么会聊得开?”
说完,这人很是认真地看了眼周玉淋,“你说呢?”
“……”周玉淋不知怎么回答。
也不指望会有答案的那药修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不是八卦你们俩的关系,我的意思是你先陪他再聊聊,我回医馆拿个药可以不?”
周玉淋立即点点头,那药修挥挥衣袖消失在了雨幕的黑夜之中。女子站在门口想了会儿,还是推开了客栈的门。
客栈外下着小雨,细细密密的雨斜斜落下。
门内很是安静,静到连关门声都会惊扰床上小憩的人。
周玉淋回身,看向床上扎成刺猬似的陈暮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但还好及时压下嘴角,她若无其事地问候道,“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不太好。”陈暮摇睨了眼幸灾乐祸的女子,语气幽幽,“周大小姐那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一句三起伏,嘲讽意味不要太浓。
“别,别叫我大小姐,听着怪不自在的。”
“我有小字,名昭,你唤我周昭便好。”
周玉淋听到这些弯弯绕绕的称呼就有些头疼,尤其是面对开口三句嘲讽五句怼人的陈暮摇,每每听到喊大小姐这三字,像是索人命的恶鬼,总是背后发凉。
“安珩。”
周玉淋:“嗯?”
陈暮摇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我的小字。”
陈安珩,周玉淋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小字。
说来也怪,她本来想进来冷嘲热讽这人两句的,没想到事态发展得出乎意料,两个人眨眼间已经交换完小字了。
“今晚你为什么要逃?”周玉淋有些意外,按照系统给的剧情来说,男主和女主两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可是谁也没想到,陈暮摇违背了原剧情。
男主从房间里逃了出来,并且找上了她。
这是周玉淋最匪夷所思的一点。
陈暮摇听了这个问题,像是有些生气,“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他愤愤地剜了周玉淋一眼,“难道她给我下了药,我就要乖乖受其逼迫,和她发生……”剩下的几个字他没说,但周玉淋意会到了。
“那你找我做什么?”周玉淋探究的目光落在陈暮摇身上,总不能是找她来解药的吧,她身上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解药,更何况也不像这人的作风。
“自然是找你带我去看病。”青年冷冷回答道。
“不然做什么?”他瞥了少女一眼。
“当然是爱呀。”周玉淋想也不想的回答,顿时让房间陷入了冰点,她抬眸看向床榻上斜坐的人扯着唇,极其冷的笑了声,呵。
确实挺冷的,周玉淋摸了摸双臂。
“倘若你不想死的话,大可以试试。”这句话轻飘飘落下,如果不是对方几乎是看死人般的凶恶眼神,周玉淋真的会有种对方在和自己调情的错觉。
言归正传,“几天后的入门大会,你打算挑谁对战?”
周玉淋嫌站着累,挑了个离陈暮摇最远的位置坐下。
“你放心。”正当周玉淋以为这人总算要说些掏心窝子的暖话时,“我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搁这儿嘲讽她来了。
她竟然会认为这人嘴里能有好话。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箭院,江汜。”
这人周玉淋了解过,目前在内门中排行第十,箭院第一,对于有意向进入箭院的陈暮摇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挑战对象。
“我目前有两个人选。”周玉淋知晓陈暮摇不是多嘴的人,所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顾虑。
“我建议你选前者。”这是陈暮摇听完后给出的建议。
“为何?”
“你难道不想报仇?”对方一语戳破周玉淋的心思,她却继续道,“人家毕竟在京城家大业大的,不像我,要是死了也没人敢给我收尸。”
“……”这绿茶劲儿,陈暮摇是懒得多言,青年从乾坤袋里扔出了一颗留影石,周玉淋稳稳接住,“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当晚的真相。”
周玉淋握紧了留影石,却没有着急看,不紧不慢道,“方才药师和我说了些话。”
“说了什么?”他并没有探索欲,只是最直白的接话。
周玉淋望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突然问了句,“陈暮摇你要是记起自己所遗忘的一切,你会如何?”
“如果……你所坚守的立场,从头至尾都是错的。”
陈暮摇回答得很快,“那也是我的立场。”
“选择从来无关对错,随心而动,这便是我的立场。”
周玉淋看着对方,不知为何,好像从能从他身上找出些过去的意气风发的自己来。
“随你。”周玉淋知道自己劝不动陈暮摇,索性懒得多废口舌去与之争辩。
她收起留影石,打算回去再看。
反正也是无聊,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合欢高阶秘法》来,在屋内另外一人愕然的眼神关照下,周玉淋若无其事的翻看了起来。
陈暮摇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当看清对方封面上的字时。
屋内骤然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周玉淋从书中抬头,摁下心中的不耐,“我……你。”女子狐疑的目光落在眼下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死对头身上,心中升起不解,更多的是困惑。
她划过青年攥着被子青筋凸起的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但她并不着急解释,反倒语气玩味,“治你要好多钱呢,我可舍不得,那医修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有现成的法子,咱俩两败俱伤一下,也未尝不可。”
余光扫见陈暮摇更是难看的脸色,周玉淋更是戏谑道,“别急,我先研究一下。”
难得见到死对头如此憋屈的样子,周玉淋正在心底放肆长笑的时候,耳畔传来青年别别扭扭的声音,带着些许对于命运的妥协,“算了,给我……给我也看看。”
不是!你的倔强呢!
你现在不应该跟朵小白花一样,宁死不屈的吗!?
周玉淋拿着书的手都跟着抖了两下,她看了眼书上的插图,又看了眼霁月清风、冰清玉洁的死对头。
“你真的要学?”倒也不是周玉淋自私,只是术业有专攻,像她这样无所谓的人,多学少学皆是无所谓的,可有些人一旦下定决心学一门,就要专一门,这样的人是不适合看合欢秘法的,没错,她指的就是陈暮摇。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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