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和邹莜际为避免发生意外,打算早早地到黄楝家蹲守。
搬到云螭山住还是林棠先前提的意见,半妖多数是身体受不住妖力导致的体弱,云螭山灵气充沛,是个修养的好地方。
黄楝家是个独栋的小别墅,收拾的很干净,别墅周围设了个简单的结界,避免被普通人发现。
显然结界是挡不住林棠和邹莜际的,一人一妖就隐了身悄悄地进来了。
黄楝的妻子是个普通人,自然无从察觉,黄小安是个半妖,底子弱,也无从察觉有陌生气息。
他们进入别墅时,看到的就是如万千平凡家庭一样,黄楝的妻子半抱着黄小安,在看动画片。
“妈妈,为什么我的爸爸总是在外面,不经常回来陪我啊?动画片里的小猪爸爸妈妈都天天陪着它。”
黄楝的妻子重重叹了口气,“不要怪你爸爸,他真的很爱你,爱到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黄小安眨巴着眼睛,“那我可以去上学吗?我也想交很多学校里的朋友,和他们一起玩捉迷藏。”
黄楝的妻子摸摸黄小安的头,轻柔又仿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你身体好了以后,就让你去上学。”
黄小安看着有点生气了,嘟着嘴,“你上次也这么说,爸爸上次也这么说,都说好多回了,可是我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过段时间就可以去了。”
黄小安听过的永远是爸妈给的关于“下次”的许诺,从来没听过说“过段时间”这个词,一下子就开心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过段时间就可以去上学了。”
黄楝的妻子轻轻地拍拍她,“嗯嗯,过段时间就可以去了。”
明明是件高兴的事,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甚至还看出了一丝忧愁。
林棠看着她这个表情,觉得事情可能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正巧这会黄楝回来了,黄楝在家里的样子和平常并不一样,回到家整个就是一温柔奶爸的气质。
黄小安冲过去抱着他,“爸爸,爸爸,你怎么这会回来了?”
“那当然是想我们家小安了啊。”黄楝单手抱住冲过来的小女孩,眼中情绪复杂,“在家有没有很乖,有没有想爸爸呀。”
黄小安掰着手指,“想了,想了,想了好多下,不是,好多好多下呢。”
黄楝抬起另一只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粉色的小蛋糕,还有一只粉色的小兔子呢。”
黄小安抓着黄楝的衣襟,“爸爸,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去分蛋糕,吃蛋糕,分成三块,大家都有一块。”
黄楝轻轻地放下黄小安,把蛋糕搁在茶几上,“慢一点慢一点,我们又不和你抢。”
黄楝温柔地看着正在拆蛋糕的女儿,又看向了妻子,“阿霓,都准备好了。”
阿霓听到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打转,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楝哥,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一个人真的不行。”
黄楝摇摇头,“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小安怎么办,她还这么小,我活了几百年了,小安才这么点小,她寿数还没有人类长,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眼睁睁看着她。”
说到这,黄楝把剩下的两个字咽进了肚子,没有再说下去。
阿霓双手掩面,或许眼泪已经没法再打转了。
他们说话声音并不大,黄小安还无知无觉地分着蛋糕,犹豫要给自己大一点的一块还是给爸爸妈妈大一点的蛋糕,自己拿小的那块。
林棠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直觉要出事,“我们要现身吗?我怕会出事。”
邹莜际点点头,他看到这一幕也不忍心这个家庭出点什么事。
他们撤了隐身术,出现在一家人面前。
阿霓和黄小安很惊讶,她们俩是认识林棠的,只是惊讶,却并不感到害怕。
黄楝却像是意料之中,仿佛邹莜际和林棠的出现理所当然,平淡的冲着他们两个打招呼,“你们来了。”
邹莜际对此也有预料,如果说原先他确实被黄楝耍了一道,且弄不清楚他的目的,至少他猜到了黄楝大约是有意引他们过来的,“说吧,你引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黄楝淡淡地开口,“我想救小安,麻烦邹队长和棠姐帮我护个法。”
林棠冷笑了一声,“剧组的事我现在确实还没弄清楚,我想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吧,你伤害了芳陌,骗了我。既然你叫我一声棠姐,也知道,我是好脾气,可是我也不是谁都帮吧。”
黄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棠姐,当初你帮小安,我很感激,不过我有我的苦衷,你当初的治疗治标不治本,小安还是活不成。”
想到小安,林棠不是不心疼的,语气也软和了下来,“我查了许多资料,问了很多大妖,小安这个情况,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黄楝眼神变得复杂,有愤怒,有欣喜,“你知道的,不然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显现天衰之相都活了下来,我们家小安只是体弱,一定也可以的。”
记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明明当时那么痛苦,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后,林棠已经可以主动让自己去回想当年的事情了。
“你知道的,当时槐阴为了救我,灵力耗尽而亡,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布阵时功亏一篑,无可挽救,只堪堪救了一个我。”
黄楝听到这话时,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声笑起来了,笑的很狰狞。
旁边的黄小安都被吓到了,意识到了他笑容的不寻常,小孩本就异常敏感,只是还没学会表达而已,“爸爸?爸爸?”
黄楝听到黄小安话语里的焦急,才停止笑,看着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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