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宫里出来的?”
赵大宝羞愧地拉上裤子,一脸委屈,“才不是!我只是爱做菜,但我这身体有时候不听话,耽误我做菜。所以,我直接断了世俗的欲望,拿刀切了它。”
“咦!”崔仙玉震惊地睁开了眼,竖起大拇指,“哥们你是个狠人啊!”
“这位大人说的对,赵大宝就是个狠人。他为了做好菜,把自己阉了。但他还是改不了男人本色,瞧见那十二名乐工姿色好,但想到自己不能人道,他心理变得扭曲,成了一名变态!”
“你别胡说——”
赵大宝急红了眼,“我对女人本来就不感兴趣!你泼我脏水,是因为你就是凶手,所以心虚了,想拉我下水!”
“你血口喷人!”
“我可没有胡说,我亲眼看见你和陆离来往频繁,有一回,你还偷偷摸摸地接了陆离给你的东西。”
“你、你胡说!”
“好了好了,都别吵!”
姜钰打了一个作停的手势,等他们都闭上嘴后才问:“这个陆离是谁?”
赵大宝说:“是一个乐师。之前他和教坊使吵过一架,因为改曲的事儿,谁也没说服谁,他就被教坊使赶出听音阁了。”
“他人呢?”
“不知。”
姜钰只好叫大理寺的卒吏去查陆离的住址,得知详细后,她便和崔仙玉带人赶过去。
“叩叩叩。”
拍门无人回应。
姜钰直接命人撞门,门“嘣”的一声冲开,一股臭味传了出来。
糟糕!
姜钰心中暗道不妙,陆离怕不是惨遭杀害了?
一进主屋,她果真见到陆离仰躺在地,腹部插着一把匕首。
“好臭啊!”
崔仙玉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疯狂扇风,“这得死多少天了?”
“从尸体腐烂发黑,应该是十天左右。”
“啊?”崔仙玉在脑海中略算一番,“这么说,他是和林英、十二名龟兹乐工同一天死亡?”
姜钰点头,“谁先谁晚,不好下判断。把尸体抬去敛尸房,让仵作验清楚死亡时间,重点是对比清楚他和林英的伤口是否一致,是否为同一匕首所致。还有,去他附近的人问问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近来可有反常行为。”
吩咐下去后,大理寺的卒吏各自动手干活。
“少卿大人,你来看。”
卒吏抬走尸体时,崔仙玉眼尖,瞧见了下方藏着的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竟然是陆离的遗书——
林英竖子!吾之曲中三昧,彼一无所知,竟妄加窜改,是可忍耶?思之怒火中烧,断难轻饶。
故吾密设机谋,杀其属意之十二乐工,兼及林英本身。大仇得报,然吾自知罪孽如山,血债累累,再无苟活之理。今以死谢罪,或可稍赎前愆。
罢了,此生尘缘,至此尽矣。
……
“你怎么看?”
这话是崔仙玉问姜钰。
姜钰合上遗书,“假的。”
“这么肯定?”
“陆离这是冲动杀人,但他竟然能设计出密室杀人,并且躲过了听音阁这么多耳目,完美地完成了杀人计划,说明他这个人心思缜密。一个心思缜密且冲动杀人的人,会认为自己罪孽深重?”
“我倒觉得会。他自杀的伤口,瞧着和林英伤口相差不大,应该是同一把匕首所为。所以,他可能是先杀了林英,再自杀。”
“依你看,一个人既然做好准备,复仇后自杀,会泡好一壶茶?”
姜钰指着桌上的茶壶,又说,“这茶是泡好的,但茶杯干干净净。一个复仇后决心自杀的人,还会泡茶?要说他是准备复仇前泡的,他至少也会喝一杯。”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没杀过人的人,要动手杀人,可不就跟第一次做贼一样紧张?那他泡这壶茶,应该是缓解紧张用的,没道理不喝。哪怕是口渴也行,不然他泡茶做什么?”
“只有一种解释,他泡的茶还没来得及喝,就被人杀了。”
“那个猪头炳干的?”崔仙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嚷嚷赵大宝垂涎乐工美色,我看他才是那个相中那些乐工,爱而不得恼羞成怒杀了人。”
“走。”
姜钰拿上陆离的遗书,返回听音阁。
在猪头炳跟前,她两指夹着遗书,举起道:“陆离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里头可什么都交代了,你还有何话说?”
“交代了什么?”
猪头炳慌了,竟然伸手抓那封遗书。
还在姜钰手疾眼快,手腕轻轻一转,胳膊便反转至背后。
“你若从实招来,本官可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猪头炳脸色发白,也不敢再隐瞒。
“大人,小人就是奉教坊使之命,在十二名乐工的饭菜里加了点晒干的致幻花,小人没杀人,没杀人啊!”
“林英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这……小人哪里知晓,他是官,小人是民,又在他手底下混饭吃,他的话,小人哪敢不听啊。”
“那你污蔑赵大宝又怎么说?”
“小人这不是怕惹祸上身……万一进了大牢,小人这八十岁老母,还有一对妻女,可就得饿死了啊大人!”
猪头炳放声大哭。
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面子,他只遵从自己的身体的本能——因为害怕而哭泣。
他哭得昏天黑地,哭得发狠了,忘情了,哭得崔仙玉耳朵隐隐作疼!
“闭嘴!”
崔仙玉受不住,冷喝一声,“什么老掉牙的借口,和谁取的经?每回犯事都拿一家妻儿老小博同情,这种话我真是听够了,听腻了,听厌了!你犯罪时怎的没想过他们的处境?”
猪头炳不敢再大声嚷嚷,垂个脑袋宛若落败的公鸡。
“你说实话,”姜钰说,“你构陷赵大宝,到底是因为什么?”
“大人,小人说的就是实话……”
“实话怕不是赵大宝因为看见你和陆离私下密谋杀人,你才动了泼他脏水的心思?”
“小人根本没和陆离私下来往,这根本就是赵大宝撒谎!”
赵大宝反驳:“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和陆离两个人拉拉扯扯,他还塞给你一包东西,你笑得眼睛都没了。”
“不说实话,好!”
姜钰使出了她的杀招,“把猪头炳打入大牢,动刑之前把他家人全部叫来,我要他们亲眼看着猪头炳受刑。等猪头炳受不住了,就让他家人替他!”
“别别别,大人,您千万别!”猪头炳吓怕了,“小人说实话,小人愿意说实话。”
“说!”
“那人不是陆离,是副教坊使,宋云清。他给小人的,正是晒干的致幻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这是教坊使的主意。他一直按照教坊使的吩咐给小人晒干的致幻花,要小人混入食材一起炒,给十二名乐工吃。”
姜钰回想起案宗上写过,林英为不负圣上所托,苦心排练,势必要在万贵妃的生辰宴上演奏出世间最精妙的乐曲。的确,林英成功了。
而这成功的关键,莫不是在致幻花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大概是一个月前……”
时间对上了!
姜钰又问:“你可有向林英求证过,这致幻花是他的的主意?”
“小人哪敢啊……”
“对林英,你是这不敢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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