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法术了？”程落烟惊讶地看向弗雷斯特，随即她试着用了下破阵纱，发现破阵纱依旧毫无反应，她顿了顿，在弗雷斯特耳边小声道，“怎么我还是用不了？”
“因为本王子用的这招叫魔术，并非法术。”
程落烟：“……”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你是游戏制作人呢。
程落烟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勉强接受了这无厘头的魔术设定。
经历了刚才的插曲，自然卷似乎清醒了不少。
一想到刚刚差点对自己下手，他整个人都有些后怕。
他保持着深呼吸的状态，逐渐找回理智，上空的球体猛地朝下坠了一下，他咬紧牙根用力摁住了自己的右手。
法杖随着他左边身体意识的扩大变得摇晃不定，球体开始一点一点往回缩，日光重新倾泻而下，众人纷纷抬头看向上空，只见那球体越来越小，小到仅有巴掌那么大点儿后，自天边飞回了法杖之中。
自然卷整个人像瞬间枯死的植物一般蔫了下来，他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尼克和lulu想要上前扶他一把，他忽然伸出左手阻止了两人：“先别过来，我只是暂时抑制住了赫尔的魔力，还没有完全让它离开我的身体，你们还是和我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听到这个名字，尼克先是一愣，接着弗雷斯特的眼色也陡然沉了一沉，再然后是程落烟发出了疑问：“赫尔……？好熟悉的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
“你听过？”自然卷一手撑着地面坐起身，他现在还很虚弱，索性就这么坐在地上说话了，“不会吧，赫尔是我给我的随从取的名字，自从我失去意识以来它就一直在我身体里，你在哪听过它的名字？”
“没，是我记混了，我突然想起来小镇那个渔夫叫凯尔。”程落烟干笑了两下，一句带过了这个话题。
她嘴上虽说着记错了，实际心里已经有了一本谱。
很明显，她缺失了一些记忆，至于为什么会缺失记忆，缺失的具体是哪部分记忆，她无从得知，但她知道在那段记忆里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只不过眼下并不适合追究这一问题，眼下的主要任务，是让自然卷彻底变回玩家状态。
尼克神情有些紧绷地道：“赫尔是你的随从？这游戏还有随从这一说？”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不也有？”自然卷对着弗雷斯特抬了下眼，随即视线又落在了尼克的手环上。
尼克被噎了下，故意避开弗雷斯特问道：“你知道这手环？”
“知道啊，我还知道你这手环里收着一只猩红魔王呢，对吧？”自然卷右边眉毛轻微挑了一下。
尼克眼神一冷，一手把lulu和程落烟拨到身后，接着抄起长剑作势就要朝自然卷捅过去：“大家退后点！他根本没恢复意识，他现在是赫尔！”
“诶诶诶诶——”自然卷举起双手仰头躲过长剑，“不是哥们，你别激动啊，我现在真是自然卷，我就没有过比现在还清醒的时候了！你冷静点听我给你解释。”
“尼克。”程落烟慢慢摁下尼克握剑的手，她不知道尼克为什么突然认定自然卷就是赫尔，在她看来，此时此刻的自然卷是完全清醒的。她温声安抚道，“别冲动，先听听他怎么说，好吗？”
弗雷斯特飞过来坐到了尼克肩上，垂头在尼克耳边说了句什么。
良久，尼克才不甘心地收起长剑，退回到了几人中间。
自然卷抹了一把额头，重新撑着地面解释道：“这个手环我在失落森林跑图的时候见过，赫尔也是我在失落森林跑图的路上碰到的一只火精灵，当时发现有可驯服的选项，我就选了驯服，然后给它取了赫尔这个名字。简单总结下来就是这样。”
“你在失落森林的什么地方见过这手环？”尼克的脸色很差，声音也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场的人里只有弗雷斯特知道，尼克为什么如此冲动紧张。
尼克的个人存档据点就藏在失落森林那张图里，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水雾国”。按理来说，除了尼克本人，任何玩家都不可能知道水雾国的存在，更不可能获取水雾国里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是尼克在进游戏之前私自创设的内容。
如果自然卷说的情况属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水雾国的数据已经被“他”发现了。
这对尼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就有个叫水雾国的地方，不过那地方就是个摆设，只能看不能进去。”自然卷一边回想一边说着，“那里定期会刷出一个女巫，专卖各种手环，我买了一个，用来驯服了赫尔。”
“你用什么买的？这游戏貌似没有货币吧。”程落烟问道。
自然卷点点头：“是的没有货币，我用词不够准确，那手环不是靠买的，是用诅咒换的。”
“那女巫是不是穿着紫色长袍？”尼克问完，自然卷又接连点了几下脑袋，尼克神色一僵，“她是不是给了你一个诅咒石？”
“对的对的，那诅咒石的词条上写着‘随从将与你共享一具身体’，我心想共享就共享呗，游戏嘛，也不影响我操作什么的，我就接受了交易，换来了手环。”自然卷叹了口气，停顿了片刻后才继续道，“谁知道这诅咒这么吓人，今天要不是碰到你们，我感觉我好像真的要被赫尔吞噬了，我的意思不是单指游戏里的吞噬，是现实里我的精神都好像快被吞噬了！这诅咒石也没占用栏位，找也找不到，扔也扔不掉，我的行动越来越不受我自己控制，讨伐伊甸村也好，建立新伊甸村也好，这些都是赫尔一手操作的，我感觉都不像我自己在玩游戏了。”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原来自然卷并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如何沦陷的，他单纯地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诅咒石带来的负面影响。
lulu刚想开口说明这游戏的现状，却被尼克伸手拦了下来。
尼克给了lulu一个眼神暗示，lulu立刻明白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她抿紧嘴巴没有吭声。
“然后呢？你明知道赫尔在操控你的行为，你就没想过把它从身体里逼出去？”尼克对着自然卷伸出手，自然卷先是愣了愣，内心似乎纠结了一会儿才抓住尼克的手，借他的力站了起来。
起身后，自然卷语气很是无奈：“我当然想啊，问题是找不到办法解除这个诅咒啊。就好比你和你兄弟一起玩游戏，你兄弟把你的设备一扔，对你说‘从现在开始你看我打就行了’，你会不会想打你兄弟一拳？你肯定想，但是你打不了，因为你兄弟跟你共享同一具身体，打你兄弟跟打你没什么区别，最后痛的都是你自己。”
程落烟问道：“诅咒有时限吗？”
“有的。”自然卷说着打开了游戏系统想要查看具体的词条和游戏日期，结果一打开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回事，我的背包地图还有任务栏怎么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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