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程覃一的父亲回来了。带着程覃一的继母和比他小十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回来了。
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天,他拿着练习册从附近的书店回来。
中考完后,他经常去附近的书店看书。那家书店还有自习室,他还买了高中学科的资料,有时候就坐在自习室里预习高中的课程。
他没想到,两年未见的父亲居然会回奶奶家,还带着那两个人他没见过的人。
他才进来,就见到那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那个女人看见了他,莫名其妙地扬起嘴角,看见程覃一在看她后,她低下头关照她抱着的小儿子,逗那个小孩笑。
“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父亲站起来,生气地朝他走来。
程覃一不想回答他。他想赶紧回房间,远离他,远离他们。
“站住!”父亲拦住了他。
“你不认识你爹了吗?变哑巴了?怎么见到我不说话?”
父亲夺过他手中的语文练习册,一页一页地翻看。
“难怪成绩这么差!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画的什么鬼画符!”
父亲把他的练习册撕了,这本练习册是他今天才买的,才写了几页。
练习册的碎片被父亲扔在他脸上,最后散落在他的脚下。
程覃一听见了笑声。是他那个后妈发出来的。那个小孩子也开始跟着笑。
“连你弟都笑你,你知不知道羞耻?”
“你看看你考的那个成绩,能上一中吗?”
“公司其他董事来问我,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真丢脸!”
……
程覃一就这样被他父亲拦在楼梯口,忍受着各种各样的辱骂。
最后,奶奶听到了客厅这边的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拦住了要殴打程覃一的儿子。
“你怎么能打他呢?他是你儿子!”
“你就溺爱他,溺爱到他考不上大学!”
“你教得好你怎么不自己亲自来教!”奶奶冷脸怼她儿子,“整天在外面鬼混,还有脸来骂别人。”
也许是奶奶的话内涵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父亲马上就不说话了。
他注意到那个女人也沉下来脸。
“覃一,你上楼去,待会儿我给你送饭。”他知道,奶奶最疼爱他。
他也只爱他奶奶。
……
他从奶奶那得知,父亲的那个小儿子要办四岁生日宴,特地回来办。
他从小到大,还没办过生日宴呢。父母都不记得他的生日,甚至有时候他都忘了自己的生日。
他记忆中第一次过生日,还是他被父母扔在奶奶家,奶奶给他买了蛋糕,还给他做了一顿大餐。
第一天的见面属实不愉快。
程覃一每天很早就出门,很晚才回家。
他真不想见到那三个人。令他恶心。
过了几天后,父亲才和他说了句话。
“你考那么差,就是因为你字太丑了,我给你报个书法班,好好练字。”
也好,反正他不想回家,眼不见心不烦。
书法班在离家不远处的青少年宫里。程覃一以前经常来这里做作业,他知道这里有一间电子阅览室,但是从来没有开过门,就在青少年宫的自习室旁。
但是离家更近的地方开了家自带自习室的书店后,他就很少来了。
在书法班开班的前一晚,他被那个女人污蔑,又被父亲责骂了。
起初是因为他没有把奶奶给他的生日礼物给那个小孩子玩,那个小孩子就大闹,那个女人也知道小孩子不占理,但是还在一旁责怪程覃一。
正好他父亲回来了,她就添油加醋向他父亲告状。
“你这样的父亲,真让我觉得恶心!”
程覃一最后摔门而出。
他的眼睛因为争吵变得通红。
父亲把门关紧了,不让他回来。
他的房间在二楼,旁边有根管子,很好攀爬。半夜,他爬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尾也有些红。
他今天要去上书法班,绝对不能就这样去。
他随手拿起一副墨镜,沿着他攀爬的管子,离开了家。
当他到达书法班的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最后一排的一个位置。
他率直走到那个位置坐下。教室里小孩子很多,吵吵闹闹的。坐在后面两排的,是比较大一点的孩子。
他注意到他的前桌,坐着一个穿着蓝色防晒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她经常东张西望,每次一转头,头发就随着她的头摇动起来,时不时有一股清香味传过来。
那股清香不浓郁也不刺鼻,淡淡的,时有时无。
他们等了一会儿,书法老师才进来。
他觉得自己眼睛不怎么痛了,想着估计不红了,就把墨镜摘下来。
书法老师让他们在纸上写字,说要看看他们的功底。
程覃一随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他知道自己认真写也是白搭,照样很丑。
“你这字写得很不错啊,学了几年?”
老师已经走到前面那个女孩面前。
“学了四年,都是在青少年宫学的。”女孩子声音很好听,很清亮干净。
“你这字都能当书法老师教学生写了。”书法老师笑得很开心。
“我妈说我写得太飘了,一点也不稳。”
“太谦虚了。”
老师说完走到他面前看他的字。
“你这字……”书法老师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你写的是什么字啊?甲骨文还是小篆?”
程覃一没有说话。
“比小孩子写得还丑,人家写得起码能看,你这字,我一个搞书法研究的,看都看不懂。”
“小伙子,人长得那么帅,字不行考试很容易失分的,这个假期好好练。”
程覃一点了点头。
书法老师给他们分了小组,字好看的辅导字不好看的,他和前桌那个被夸能开书法班的女孩子分在了一个组。
他字这么丑,谁来都救不了,又要麻烦那个女孩了。
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任务,两个人两盘墨水,把两盘墨水用完后,把写好的字交给书法老师,就可以下课了。
他不想那么快就把墨水用完。
他用毛笔一点一点地蘸盘里的墨水,在宣纸上写自己的名字。
他把自己名字写了第二遍后,前面的女孩突然转过来。
她说她墨水用完了,能不能用他的。
他忙着描那个“覃”字,随便应了声好。
但是那个女孩没动,她好像一直在看着他。
他不敢抬头。
她突然夸他右耳垂上的痣好看。
他抬起头来,看到女孩姣好的面容,她眼睛又大又亮,皮肤很白,很漂亮,她一本正经地说那颗痣对他的好处。
什么“能赚大钱,能找一个好老婆,还很专一”。
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样迷信的言论。
虽然他不信,但他还是红了耳朵,他感觉自己耳朵火辣辣的。
“你耳朵好红,是害羞了吗?”
耳朵红就是害羞吗?
万一是天太热了呢?
2018年的夏天确实很热啊。
教室里还没有空调,唯一开着的窗子离他还挺远的。
一定是太热了才红的。
她没有再继续打趣他。
结果她的问题更让他很无奈。
她居然问他在画什么!
他在写字,看起来很像画画吗?
他告诉她那是他的名字。
她说他的字很有趣。
这是夸奖吗?
那个女孩盯着他的字看了很久,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叫程覃(qín)一?”她问。
很多人在第一次见到他名字时都能叫对,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以为这个字不过就是“谭”把言字旁去了,和“谭”读音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叫他程覃(qín)一。
他向她解释自己名字的读音。
“原来如此,我家有个亲戚,就是这个姓,不过是读‘qín’。我还以为是不是你爸爸姓程,你妈妈姓覃,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所以你叫程覃(qín)一。”
女孩想得很美好,而事实恰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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