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多福从西南派人传回的消息。”
齐嬷嬷从竹筒中抽出一张小纸笺递给萧汝嫣。
萧汝嫣停下手中给小七顺毛的动作,接过纸笺展开,赫然写着“西南水患”。
“西南水患。”萧汝嫣凝眉沉思。
齐嬷嬷转头看向窗外已经连绵下了十余日的雨,府中池水都快翻上岸来了,环绕着郢都的护城河的水也已经涨到了建城以来最高的水位,周边已有不少县镇被河水淹没,近日更有流民不断涌入郢都,陛下命各州府在城外支起粥棚安顿流民,待雨水退尽再行重建。
只是这雨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民间更是谣言四起。
有人说佞臣作祟,天要亡大雍,也有人说陛下无德,纵容佞臣祸乱朝纲,不配为帝。
这佞臣指的谁,不言而喻。
“原以为只有郢都附近几个州县遭了水灾,没想到连西南都......。”齐嬷嬷叹了口气,“要召回多福吗?”
萧汝嫣想一想,摇头道:“西南多山湖,平日本就不缺水,才是米粮之都,如今多雨,灾情恐怕比郢都严重得多。”
萧汝嫣从桌案上拿了纸笺,写下“开仓”二字便交给齐嬷嬷。
齐嬷嬷把纸笺塞进多福传回的竹筒中便退了出去。
小七觉得被冷落了,一直拿小爪子扒拉萧汝嫣,直到萧汝嫣低头看着它才老实。
“你和某人真是越来越像了。”萧汝嫣揉了揉小七的狗头又把它抱在怀里逗着玩儿。
岭南桐城。
郑文喜是一个月前调来岭南的参军,自段其峰案发后,岭南部分与其交好的官员不是被调离就是被原地罢官,那位顾二公子雷霆手段,短短不到十日,便让段其峰牢牢控制如铜墙铁壁的岭南顷刻间分崩离析,杀伐果断,哪里像在郢都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自顾二公子失踪后,原本跟随他追缴段其峰党羽的官员从一开始的大义凛然,到后来的溃败失落,还未被清算的段其峰党羽趁机反击,已有几位官员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卧室内。
正在众人惴惴不安之时,祁王在无人知晓之时,亲自来了岭南,找回失踪已久的顾二公子,稳定了岭南局势,以雷霆手段清除段其峰在岭南残留的党羽。
目下,便是要找出躲在暗处的段其峰,彻底还岭南一个安宁。
搜寻的人,从桐城已经扩散至整个三州四郡,皆空手而归。
“王爷,段其峰明知其家眷被二公子扣押,任选择携子潜逃,便是做了不回头的准备,他会不会已经逃出岭南了。”
“是啊,如果他已经离开岭南,那我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人啊。”
“不如报刑部在大雍境内通缉段其峰。”
“诸位是否对自己管辖的城邑有所防务太过不自信了?”郑文喜道。
“郑文喜,你这是何意,我们只是就是论事,我们的城邑防务没有问题,段其峰他自己就是参军出身,在岭南多年,钻了空子,那也不能说我们没本事啊。”
“哼,到底是有意放水,还是段其峰当直钻了空子,这谁也说不准。”
呲,啪,桌椅相撞的声音在几人的争论中显得极为突兀,众人转头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一个身形魁梧,留了一脸串脸胡的大汉猛的站起来。
“郑文喜,不要以为顾二公子看重你,便由得你在此胡说八道。”说着便作势要冲向郑文喜,大有要当场武斗的气势。
方才还争执不下的众人,又忙着开始拉架,最后变成了打群架。
宗政岳看着眼前吵闹不休的众人,眉心猛跳,实在是太吵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灵雀听到动静便冲了进来,看到宗政岳神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冷眼瞧着打在一起的几个参军,眉眼间隐隐有些不耐,却没有发作。
当即便腿下发力,将打得最狠的魁梧身形的大汉一脚踹了出去,直直砸进了院子里的水缸中,水缸应声裂开,随即那八尺高的彪形大汉又是几个翻滚,再起身时已裹了满身的泥。
方才打得正欢的众人被这一幕惊得呆住了,他们还未看清这个跟在祁王身边的姑娘是如何动手的,不是动脚,那人就飞出去了,一时张着的嘴都忘记合上。
灵雀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呆若木鸡的众人翻了个白眼,“笨手笨脚还学人打架,难怪被段其峰压着打了这么多年。”
灵雀抬脚走到宗政岳的身后,郑文喜先回过神来,顶着一边乌青的眼圈坐回原来的位置,其他人也陆续回到原来的位置。
要说心里不怵,那是假的,他们一时激动,竟在这活阎王面前动起手来,他这要是一怒之下把他们都宰了,那可就太冤了。
想到此,又看向郑文喜,都是这个家伙挑的事,心中埋怨,但面上不显。
那被踹出去的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宗政岳扫了一眼众人,一个个鼻青脸肿,虽噤了声,心中大抵也是不服气的。
“顾二不会给他机会逃出岭南,所人,段其峰还在岭南,至于在何处,还要靠诸位多想想,这段时日的搜寻可还有遗漏之处。”
郢都人人都说顾二是个纨绔,但那几年,他也曾教授过他许多驭下之道,为官之道,谋术,这一次推他出来,更多的是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历练机会,而他,确实做的不错。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郑文喜俨然已把顾二当做知己好友,他认为顾二并不是传言中的草包纨绔,相反,他智谋过人,且武艺高强,听到祁王亲口承认顾二并非纨绔,下意识的看向他。
宗政岳自然注意到他的动作,淡笑着道:“郑参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臣......已将桐城内外搜遍了,并无可藏身之处。”
郑文喜遂低下了头。
这段时日,他为了找顾二,也要找段其峰,在桐城,他可以算是掘地三尺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祁王是如何找到顾二的,他并不知情,也不敢问。
宗政岳点点头,又问道:“这附近可有什么险要之处可以据守?”
郑文喜感受到宗政岳的视线还留在他的身上,这个问题自然也是问他的。
“对了,城西二百里有一处断崖,背面便是进出桐城的官道,我只听老兵说过,那处断崖上只要粮草和箭矢充足,战时一人可守住整个城关。”
那彪形大汉猛拍了一下脑门,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这动静不小,众人又朝他看了过去。
正要大书特书一番,感受灵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顶着一张大花脸转身朝着宗政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臣也想起来了,那处断崖臣前些年还去过,断崖上只能容一人藏身,且空间狭小不适合长期藏躲藏。”
“不过断崖的另一面是一处山谷,但要进那山谷必要先趟过一片沼泽地,过了那片沼泽便是山谷所在的地方,山谷里有一个湖泊,便有足够的水源,不仅适合藏人,说是世外桃源都不为过。”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进去过,所我才说能藏人。”
“那里能容下多少人?”宗政岳问道。
“几十人都没问题,何况只有段其峰父子两人。”
“你是如何发现那个山谷的?”
那大汉挠了挠头,“就是路过,不小心误入的。”
见他不愿提起,宗政岳便也不问了,当下便决定亲自去探一探,他肯定段其峰一定藏在那里。
灵雀自是不愿,想劝他莫要以身犯险。
宗政岳有时候是有些执拗的,他越是看不清的东西,他就越要看个清楚,就如这个段其峰,他的身上一定背着很多秘密,明知道郢都才是他唯一的生路,他都不愿去。
宗政岳交待好官廨照常处理政务,只带着郑文喜和那个大汉一起去了断崖另一面的山谷。
那大汉名叫卢槐,桐城人现在是淮县的参军。
卢槐带着一行人骑马到了一处乱石堆砌的山坡上,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说道:“那山的最高处便是断崖所在,我们要进入山谷便只能从这里走到那座山的半山腰,但是不能骑马了,后面都得用脚走,这路马上不去。”
郑文喜看了看被雾气遮挡的层层山峦,“卢参军这走错路,是不是错得太远了些。”
卢槐自顾自的收拾马缰,招呼众人跟人,对于郑文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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