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从未感受到的痛苦对我的引诱,就像是烟。
***
“没有想问我的?”危肆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
【我刚刚怎么了?是不是差点死了?】
危肆呼吸一窒,拍打的手悬在空中:“我不会让你死。”
“不过是魂体暴乱,已经被我压制了。”
沉缚声寒如冰:【暴乱?我看不止,她那架势,明明是要同归于尽。】
“魂体,滚出来。”她轻唤身体里的人。
沉缚微眯起眼,眼睫敛去大部分亮光,眸子幽黑:
“怎么?之前的交易你都忘了?”
“现在倒不控制我杀人了,现在控制着我自杀。”
她忽然放轻了声音,温柔说道:“如若再有下次,我便将你塞进锁魂瓶里。”
“或者,直接放任你成为鬼。”
这柔情似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骇人,像蛇易嘶嘶吐着信子,一面温吞一面死死勒紧人的脖颈。
魂体打了个寒颤,被吓得浑身寒津津。
这个只有半颗心的凡人,怎么和渡生王一样恐怖。
危肆将水放下,指尖掰过沉缚的脸,仔仔细细地查看:“你同魂体讲话了?”
【嗯。】
“威胁过她了?”
沉缚还没回答,危肆就接着说:“威胁得好,我也威胁她了。”
“这种听不进好话的东西,就得威胁着。”
魂体:……
危肆很满意“沉缚威胁魂体”这件事,这让他觉得哪怕沉缚忘了一切,但她就是她,从未改变。
“脸侧一下。”
沉缚微微抬了抬下巴,危肆看见她的皮肤还是有些可怖。
苍白的皮肤薄如纸,清晰可见的斑斑点点的血点混着青绿色的血管,仿佛稍不注意就会破掉。
危肆的眸子暗了暗,低声咒骂,他当初就该把魂体锁进瓶子。
男人的情绪有些失控,手上的力度也稍微大了些。
这轻轻一摁,让沉缚疼得一瑟缩,火辣辣的灼烧感迅速爬满她的整张脸。
她疼得厉害,有些阴暗地想:当初就该将魂体锁着。
危肆立刻松了手指,该为捧着沉缚的脸:“还疼着?难受吗?”
他不自觉地蹙眉,语气焦急。
他又用了承伤术。
当最后一点银白色术灵流回危肆体内时,沉缚的痛感已完全消失。
【危肆,我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太弱。】沉缚突然开口。
她三番五次的被魂体威胁生命,却因为自己是凡人,每次都束手无策。
【我听说,以往的引渡之人都有术灵傍身,我想问……我能不能习得术灵。】
沉缚想,若是她会些术灵,也不至于每次都被弄得半死不活。况且,辜怜一来便有术灵,想来凡人也是可以习得术灵。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危肆还担心如今的沉缚不愿意习得术灵,看来是他多虑了。
“不过不急,那东西于你而言很简单。”
【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很聪明,能很快学会。”
“对了沉缚,”危肆忽然严肃,声音有些哽涩:“以后别再提死这个字。”
那股若即若离的哀伤又绕在了危肆的身边,他仿佛一直溺在巨大的悲伤里。
沉缚也不知为何,每到这时,她的脖颈就像被掐住,心口也闷闷的。
她很想问为什么不能提,最后却也只点点头:【好。】
浓稠的夜色爬满整间房,沉缚再次唤出体内的魂体。
“你……外祖母……”沉缚磕磕巴巴半晌,也不知如何组织这语言。
魂体突然开口,悲凉道:“是我的错。”
沉默,漫长的沉默漫进无尽黑夜。
过了许久,沉缚才开口道:“我猜那日你外祖母将危肆叫出去,是说了一些事情,我可以帮你问。”
“但是,”沉缚叹了叹气,十分无奈:“你得保证,你不会再失控。”
“最好是发个毒誓,这样我才安心。”
魂体没有半半点犹豫:“我冲天道、冲神发誓,如若再次危及沉缚的生命,我变沦为鬼。”
鬼,是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孤零零地游荡的东西。
沉缚转头戳醒了跪睡在床榻边的男人:【那日,外祖母将你叫出去,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
“嗯。”
【你们说了什么?】
危肆不答沉缚的问题,转而去杵她体内的魂体,他知道原梏主听得见。
渡生王疾言厉色道:“我看你这魂体生前就有些蠢。”
“你外祖母将小软带回来,是因为考虑到你聋哑,没法交流。”
“给你找修士更是想到你不能依靠小软替你传一辈子的话,所以想让你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甚至还不惜花重金去求那些假修士,要是能治好你的聋哑,是再好不过的。”
“而你呢?一直坚信她是为了咒骂你,才做这样事情。”
“那这些咒骂的代价也太大。”
“买小软回来不要银子吗?找修士不要银子吗?打点修士不要银子吗?”
“买?”
魂体敏锐地捕捉住这个字:“什么叫买小软。”
“沉缚你帮我问,帮我问……我求你了——你帮我问!”
【买?可是我接收到原梏主的记忆是,小软是被外祖母捡回来的。】沉缚帮原梏主问道。
危肆垂下眼睛,语气没了刚刚的咄咄逼人:“小软是她外祖母从黑市特意买回来的。”
“不然,哪里去捡一个又会写字且写字速度极快的小女孩。”
对啊……魂体一下就卸了力,她怎么没想到,连小软会识字这件事都没起疑。
魂体软了身子,化成一滩水,今日沉缚去堂前翻到吃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那藏吃的地方万年不变,她活着的时候每次肚子饿了,都能在那儿找着吃的。
危肆说得对,她是世上最蠢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因为,她根本就不恨你。”
危肆叹了叹气,继续说:“那老妇人每次都装得凶神恶煞,动不动就对你打骂,是因为刚你送来乡下没几天,她就发现门外有人在监视。”
“她为了保你的命,不得不做戏给那些人看,对你动辄打骂,为的就是让那些人相信,你就算来了外祖母家,你也过不上好日子。”
“这样的监视,持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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